第15章 紅粉癡情 鐵掌橫屍

關燈
的半裸婦女,在哼哼唔唔的推拒着兩隻自内床伸向她身上的毛手。

    那女子一陣淫聲蕩笑,全身細緻白肉亂顫,口中尚撒嬌道:“啊喲!你這個人真是老不正經…唔…我不來了…唔唔好癢。

    ” 濮陽維冷眼瞧着,他此刻已測出床上帳内之人,必是那刮皮嚴二無疑! 濮陽維略等片刻,一對奸夫淫婦親熱已完,才冷然開口道:“好了吧,該是你們上路的時間了!” 這對狗男女,驟然聞言,不由大吃一驚,這才發覺,屋内不知何時已進來一個陌生的白衣書生?那女的不由一聲嬌呼,急忙抓了一件外衣蔽體。

    床上卻霍然下來一個滿面猥瑣,獐頭鼠目的中年漢子。

     他剛下床,便怒氣沖沖的欲張口喝罵,蓦然,他那張幹癟的嘴唇牽動了一下,因為他直覺的感到,這擅自闖入他卧室的俊逸少年,卻是如此面熟但他一時怎麼也想不出是在哪兒見過這猥瑣的中年漢子,果然即是那年張大戶的管家,刮皮嚴二! 此時他略一壯膽,開口叱道:“你是什麼人,可知這是什麼地方?怎的不經通報,便擅自闖入?好大的膽子!” 濮陽維驟見這恨不得挖其心,食其肉的卑鄙仇人,胸中頓時熱血沸騰,無比的宿仇怨恨立即在他心中沖激着! 雙目中,頓時射出一股冰冷駭人的煞氣來! 那嚴二一見這年輕書生雙目中湛湛神光,不由吓得全身寒抖,退出三步。

     濮陽維冷然說道:“嚴二,還認得我嗎?還認得那幼時受你迫害,險些慘遭火焚的孤兒嗎?” 嚴二聞言,面上頓時一陣慘白,他嘴角顫抖的說道:“你……你……你就是濮陽家的孤兒……濮陽維?你沒有被……” 濮陽維冷笑道:“是的,我并沒有遭到你的毒手,沒有被烈火燒死!” 他說到這裡,仰首一陣凄厲狂笑,悲聲道:“但是,那可憐的老人家朱福,卻在你這豬狗不如的狠心奴才陷害下,慘遭毒手,可憐他老人家一生忠勤,卻落得如此悲慘下場!” 濮陽維雙目含淚,頓了一會兒突然厲聲道:“今天便是你剖腹剜心祭祀朱福的日子,哈哈哈……你怕了嗎?你後悔了嗎?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嚴二此時真個心膽俱裂,恐懼得全身簌簌發抖…蓦然,他大聲嘶叫:“來人哪!來人哪……救命啊……救命!出了人命啦!救命……” 濮陽維唇含冷笑,一步步行至他面前,嚴二駭得連氣也喘不過來,兩腿直晃。

     濮陽維冷然道:“你别空吼了,這宅中所有的人,已先你一步,去準備侍候你去啦!” 說罷,冷然一笑,右手緩緩擡起,五指彎屈如勾,慢慢抓向嚴二天靈,嚴二呼吸迫促,渾身亂顫,面孔慘白! 他受不了這緻命的精神痛苦,雙眼逐漸上翻,迷蒙中他彷佛又看見那十年前的一幕慘厲的影象,烈火濃湮中,慘絕人寰的呼叫,房屋倒塌,四壁大火熊熊,老人口中的鮮血,幼子尖銳的哭泣,以及老人朱福那痛苦扭曲的面容。

    蓦地,朱福竟帶着滿臉的血漬,凄厲怨毒的目光凝視着他,逐漸的逼近,逼近! 嚴二蓦然口中慘嚎數聲,雙眼上翻,已因過份驚駭,而氣絕斃命! 濮陽維心中微微一震,他用手急扶嚴二身軀,一探他鼻息,知道仇人已死! 濮陽維倏然仰天大叫:“福伯!福伯!你在天之靈,看維兒替你老人家報仇了!” 他一言甫畢,五指倏然下插,“噗嗤”一聲輕響,已将這生前作惡多端的小人抓得腦袋稀爛! 濮陽維飛起一腳,正巧踢在嚴二胸上,頓時砰的一聲,那無匹的勁力已将嚴二胸腹劃開,五髒肚腸流得遍地皆是,景況慘不忍睹,這也是嚴二作惡多端害人害己的結果! 濮陽維緩步行至那婦人面前,隻見她滿面涕淚,雙眼上翻,僅說聲:“爺爺饒命!”便已跪着昏死過去! 濮陽維心中一念凄然,他覺得,這女子現在是如此可憐,但,在她不懼怕人的面前,她會仍是如此可憐嗎?濮陽維凄涼的笑了,人,是一種多麼可悲的動物啊! 他輕輕一拍婦人腦後,将她救醒過來,那女子瞧見這眼前白衣書生,又吓得叩頭如搗蒜般求饒起來。

     濮陽維劍眉微皺,朗聲道:“你收拾一下細軟,趕快走吧!” 那婦人聞言,如獲大赦般叩了三個響頭,匆匆穿好衣服,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個小包袱,頭也不敢回的逃去! 濮陽維默然立在房中,腦中思潮如湧…… 過了一會兒,他将身上火折子取出,找着房中易燃之物一點,頃刻間,一點火苗,已四處熊熊燃燒起來,他冷冷一笑,縱身躍出心中暗想道,這叫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浩飛,方婉兩人,正在門外等得不耐,心中惴惴不安,蓦然,一陣焦臭氣味傳出,二人細目一瞧,這整個連雲巨宅,已-時被一片兇猛火焰所吞沒了! 二人自嗟籲歎息,隻見眼前白影一閃,濮陽維已滿面落寂,大步行了過來,雪白的儒衫上,沾滿了斑斑血漬! 三人默默無言,一路緩緩前行,濮陽維忽然低聲道:“林側便是先嚴慈廬墓,二位且請入林稍候,也免得會被公人發覺,在下去去便回!” 他說完話,雙手微微一拱,人已向林側躍去! 濮陽維接連兩個起落,已到達林邊一片曠地,這曠地上,有着兩座孤立的墳冢,寂然矗立。

     墳上石碑想是時日長久,已斑落蝕脫,但字迹尚依稀可辨,正是濮陽維的雙親之墓! 上面荒草叢生,葛藤糾纏蔓延! 濮陽維眼見雙親廬墓一片荒涼,悲戚之下,啞聲倒地哭道:“爹娘……不孝兒來拜竭二位老人家了!”說罷已泣不成聲。

     他雙目中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兒般,滾滾落在冷清的墳上,腦海中-時浮出雙親慈祥和藹的面目,幼時的歡愉情景,恍如就在眼前! 他伏在墳上,低聲的啜泣着,是如此凄涼,如此的悲傷,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方婉與浩飛二人亦已來到墓前,見濮陽維雙目紅腫,二人心中也不由一陣怆然,方婉流着淚将一件雪白的長衫遞上!原來她見濮陽維衣衫已沾上血污,恐在路上惹人注目,乘心上人祭墓之際,回到客棧,取出一件幹淨的長衫,準備為濮陽維換上。

     他接過長衫,感激的凝視着方婉一眼,心中激蕩無比。

    人在感情最脆弱的時候,誰不願接受别人好心的慰藉呢?何況又是如此美麗的女孩子,在這時奉上她最真摯的感情。

     浩飛亦大步上前來,一拍濮陽維的肩頭,輕聲道:“老弟台,且請節哀自重,身體要緊,莫忘了還有許多艱巨重任,等着你去擔負!令尊令慈大人,有子如你,亦可含笑九泉了!” 濮陽維感激得真摯地握着浩飛粗大的雙手,含淚點頭。

     整理 由土家族獨家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