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青蜈山險 黑石嶺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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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萍兒了?”說着,她已經輕輕的抽搐起來。

     “粉面羅-”徐妍容亦驚愕的急急立起。

     她近日來早已看出濮陽維心神不定,但還以為是心上人多日勞累所緻,哪知道他真的又要遠行了。

     白依萍擡起那梨花帶雨似的臉龐,幽幽說道:“哥,你若是為了恨我而遠行,那麼,你便把我的心也剜出來帶去吧……看看萍兒是不是永遠愛着你的?” 濮陽維經過多少出生入死,刀山劍林的驚險場合,他都從來沒有恐懼過,而每次在離開“淮陽山”征讨仇敵的時候,亦多是豪氣昂昂的出去,雄心壯志,直淩雲宵。

    但是,他都忍不住在此時驟然離去,他更忍不住這别前的一段離情。

    因為,這時他已有了一個深深萦系着他的心上人。

     白依萍望着濮陽維那痛苦而抽搐的面孔,哭泣的說道:“哥,你不要難過呀!萍兒永遠不會怨你的……萍兒再也不會使你在别人面前為難……你去吧………萍兒會永遠等着你……永遠等着。

    ” 濮陽維此時顧不得徐妍容在旁,他發瘋似的撲上,将白依萍摟在懷中,顫聲道:“萍……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會願意哥哥為你消失豪情壯志吧?萍,你不會願意哥哥隻是個陷入溫柔鄉的懦夫吧?萍……我求你給我勇氣,給我毅力,讓我暫時離開你……是的,隻是暫時……” 白依萍緩緩離開濮陽維的懷抱,用她嬌嫩粉紅的櫻唇,為濮陽維吸吮盡了那隐隐流出的淚水。

    然後,她拭幹了自己臉頰上的淚痕強顔一笑道:“哥,你去吧!為了你,哪怕要我忍受比這孤單寂寞千萬倍的痛苦,我也情願,但是哥哥你莫忘了我與徐姐姐,要早些回來啊。

    ” 濮陽維心中震蕩逾恒,終于,他一咬牙的站了起來,毅然道:“萍,我會早些回來的,我一回來便與你成親,永遠不離開你。

    ” 白依萍歡悅得全身簌簌而顫,她已激動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她早就朝思暮想的一句話,現在,終于由她心中摯愛的人兒口中說出來了。

    她凝視着濮陽維,忽然,她莊重的說道:“哥,你莫忘了,還有徐姐姐。

    ”徐妍容的一顆心,幾乎要自口腔中跳躍出來,她正緊張得麻木了似的,等候着濮陽維的回答! 濮陽維深情的注視着白依萍,終于,他回過頭來堅定的話道:“是的,還有徐姐姐……。

    ” 徐妍容隻覺得這句話宛如一個天際突來的巨雷,将她震得眼前金星迸射,頭腦一陣昏眩。

    這來得太快的喜訊,幾乎令她承受不住這超越了負荷的歡愉。

    于是她扶着額角靠在壁上,急促的喘息着。

    濮陽維默默的凝視了二人一刻,終于,他說道:“萍,我走了……姐姐,請照顧我們的妹妹……” 說着,他急快的走向門邊。

    但是,當他手指才觸及門緣的-那……白依萍又嬌柔急切的說道:“哥,還有那一位深愛你的姑娘……她……她是誰啊?” 徐妍容這時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激蕩,喘息着道:“那……是天山‘綠娘子’方婉!” 說話中,濮陽維回頭向二人深長的一瞥,身影立時消失于門扉之外……。

     回雁山莊的兩扇金黃色巨門,正在冬陽的光輝下,閃耀出絢燦的光彩。

     “冷雲幫”的大部高手,都聚集在門前,沉聲談笑着。

     百餘位青衣幫友,卻正鴉雀無聲地,雁翅般肅立兩旁。

    内外三堂的首座們,全是個個衣履鮮明,朝氣勃勃,甚至連各人的坐騎,也是鞍明蹬亮,首翹意昂……。

     這便是“冷雲幫”遠赴苗疆的壯大行列!但是,這時卻有一個破鑼似的嗓音在大叫道:“顧堂主,本護法便為何去不得?要本護法待在莊中孵卵,還不如一刀宰了來得痛快!” 這聲音,正是自那奉命留守總壇的“力拔九嶽”俞大元口中發出。

     蓦然,另一個聲音亦叫道:“顧兄,老夫亦膩悶得發慌,這幾根老骨頭,不松散松散是不行的,還是請收回成命,讓老夫師徒一起去吧!” 這跟着說話之人,竟是“力拔九嶽”的師父……“大力尊者”勒烈行! “八臂神煞”顧子君與“黑水一絕”孫寒二人,自于“流翠樓”催促幫主之後,便匆匆行出,二人一到大門,便碰上了這尴尬局面。

     本來,若是俞大元一人要求,顧子君尚可擺出監堂的面孔,叱令不得胡鬧。

     但是,如今連和他同一個模子出來的老師父“大力尊者”也幫着徒弟說詞,顧子君就闆不下面孔來了。

    這時,顧子君窘迫的一笑說道:“勒兄,這件事情,非是兄弟做主,乃為幫主谕令。

    而且勒兄與本幫俞護法,師徒久未相見,亦可趁此機緣,聚晤一番,好在此去不久,兄弟等即可回來……” “大力尊者”又極力搖頭說道:“顧兄啊!想當年,咱們功成名就之際,未曾把晤長談,如今正好在路上親近親近,老夫這愚徒亦是天性好動,如今老夫代徒請命,便叫他一同去吧!……否則悶壞了我這唯一的乖徒弟,卻是大大不妙哩!” 這時“雙連掌”浩飛不由暗中失笑,忖道:“這位‘大力尊者’勒老兒,真是與他徒弟一般魯直心性……哈哈,日前幫主不準自己下山時,你看俞大元這小子的那副得意樣……嘿嘿,如今你也不能去了,看你還有什麼花槍可使?” “七煞劍”吳雲南亦裝做未見,這時正忙着悄悄與秦柔柔話别,二人獨自站在一隅,卿卿我我,談得好不親熱。

    正在這不可開交之際,一條白影飄然自莊内掠到。

     “八臂神煞”顧子君一瞥之下,暗中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