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仇蹤隐現 步步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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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廟前落下。

     他身形甫落,已聽到裡面響起一聲慘叫,一條人影翻牆而遁。

     濮陽維冷叱一聲,白影一閃,已攔在那人身前。

     薄暮之中,看的真切,這人一身黑衣,光頭赤足,正是“黑砂島”兇人的打扮。

     那“黑砂島”兇徒驟見有人攔住去路,也不想想人家如何能在眨眼間,便掠至自己面前的這份功力,舉掌便劈向來人胸前。

     濮陽維劍眉一軒,手臂伸縮間,已輕而易舉的,将這名“黑砂島”兇人摔出兩丈,跌得半死。

    他俊眼放光,四處一轉,廟内已奔出三條人影來。

    為首者,正是“獨臂金輪”石魯。

     他手中所持的金輪,尚在滴着點點鮮血。

     濮陽維微微一笑道:“石堂主,情形如何?” 石魯大笑道:“果然有兩個‘黑砂島’的狗賊,隐在廟内窺視,已吃本座宰了一個。

    ” 他随即正色道:“看樣子這兩個狗賊隻是‘黑砂島’中的小頭目,武功卻是甚為怪異,絕不在咱們中原武林一般武師之下。

    ” 濮陽維颔首道:“石堂主,請将那躺在地下的家夥看住,在下尚得去向一故人叙舊。

    ” 石魯正自愕然。

    濮陽維已飛身掠向邱雄、徐妍容拚鬥之處。

     隻聽他急急引吭大喝道:“大家住手!”激鬥中的二人,聞立之下,霍然分開。

     徐妍容那兩道明亮幽怨的目光,已射向濮陽維身上。

     濮陽維身形一定,拱手道:“毒龍潭一别,瞬息已有半載,當日幸得姑娘大義傳警,使在下免了一次劫難!” 徐妍容将手中鐵琵琶,輕輕的拄在地下,幽幽說道:“公子,你不要再提了,那次,你并沒領我的情,而且,圍襲你的人,反而潰不成軍,損傷慘重。

    ” 濮陽維面色一肅,和聲道:“徐姑娘,那次事件,在下并未記恨于你,相反的,我卻甚為感激……”他忽又面現異容道:“徐姑娘,你是否早已伏身在這樹林之内?” 徐妍容歎了口氣,道:“就在你們五位來至這廟前之時,我也恰好來到,但是,我卻發覺,四周已伏滿了不少武林高手,而且,還都是‘黑砂島’之人……” 濮陽維急問道:“徐姑娘你來到之時,草地上是否已有屍體?” 徐妍容點頭道:“是的,我也是無意中,發現‘黑砂島’之人,在距此地十裡外,一堆巨石之後密談,說是要奇襲‘冷雲幫’的‘七煞劍’吳南雲,及他手下十二紅巾。

    ”濮陽維将頭微仰,沉思着一件事情。

    他想道:“‘七煞劍’率領十二紅巾,至沙河縣策應此次行動之事,甚為機密,‘黑砂島’兇人,不知如何知曉?”他實在想不出,遠在海外的“黑砂島”人,怎麼消息會如此靈通。

     徐妍容見他陷入沉思,稍停了一會,她才說話道:“這些‘黑砂島’人又說‘七煞劍’十二紅巾武功高強,恐不易相與,但,他們早已想好了明暗兩途,逐個擊破之法,同時下手…” 濮陽維沉思一陣,道:“他們可曾言及,此次潛入中土,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徐妍容憂郁道:“‘黑砂島’島主巴豪,以及其島上‘兇魂’‘毒魄’‘厲鬼’三兇,已率座下十七煞星,五十名弟子分别到達。

    ” 濮陽維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傾巢而出,未出我所料!” 徐妍容私心中,早已對濮陽維愛慕至深,隻是她有着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覺得自己不配與心目中傾悅之人相愛。

    她總想到,他是那麼高高在上,仰不可攀,有如夜空中,閃爍的明星。

    她雖知自己絕不會受到濮陽維的青睬,然而她卻以一片赤忱,時刻默祈自己心悅的人兒平安。

    男女之間,最令人難以消受的,便是個“情”字,又何況是經常壓制着自己内心感情的“粉面羅-”呢?她雙目中,流露出一股柔和得使人見了昏眩的光芒,低聲道:“濮陽公子,你要快點準備啊,聽‘黑砂島’的人說,他們如此大舉出動,好似全是沖着‘冷雲幫’而來……”須知“黑砂島”兇殘之名,早已震悚武林,加以島上之人,個個武功高強詭異,行事陰狠,中原武林,等閑也不願招惹,何況這次“黑砂島”更是傾巢而出,聲勢之浩大,自是足以懾人。

     “粉面羅-”徐妍容雖然知道濮陽維功力,深不可測,又有大批“冷雲幫”好手,襄扶左右,她仍然未能釋念于懷。

     濮陽維心中暗忖道:“除了‘黑砂島’衆人為當前大敵外,尚有‘紅魑會’黨徒在後牽制,他們死傷九人,絕不會就此罷休,而且更有那“銀鷹孤叟”武京,态度不明,自己曾兩度觸怒于他,看情形,是敵非友的成份較多。

    ” 他正自思量,“獨臂金輪”石魯已将那被點倒的“黑砂島”島徒拖了過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濮陽維目光一瞬,對“粉面羅-”道:“難得徐姑娘甘冒萬險,來此示警……” 他略一沉吟,續道:“現下本幫大敵雲集,或明或暗,彼等想必已有周詳的計劃,本幫弟子,已有多人傷亡,更有一些行?不明。

    為今之計,徐姑娘還是早些脫離這些是非之地才是。

    而徐姑娘與‘江北丐幫’及‘黑旗幫’中之人,亦有……” 亦有什麼,他卻住口不再講下去。

     “粉面羅-”徐妍容冰雪聰明,濮陽維言中之意,她焉有聽不出的道理?隻見她聞言之下,粉面倏變,凄然道:“我知道!你不願我留在此地,見了我,你會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