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青蜈山險 黑石嶺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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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之後,“流翠樓”中。

     嬌豔絕世的白依萍,正斜倚在錦榻之上,含情脈脈的睇視着坐在她身前的濮陽維。

     秀麗清雅的徐妍容則坐在白依萍身旁,玉臂輕環着她的肩頭…… 濮陽維這時劍眉微蹙,望着一對如圖畫中的美人,心中卻在沉思,如何把自己又将遠行的事告訴兩人。

     這數月的期間雖然不算長,但是,在一個深深陷入感情旋渦中的少女來說,卻也是個不算短的日子。

     濮陽維十分明白,徐妍容世故較深,為人亦較為理智,自己将赴苗疆約戰群魔的事情說出後,她雖然亦會難過,但定然會克制得住這悲别離苦。

     但是,白依萍便不同了,她那純樸天真的心靈中,早已将濮陽維與她自己的心影緊緊相連,就好似沙漠的行者對綠洲的倚戀一樣。

    她需要濮陽維的呵護,關懷與滋潤。

     而且,如今她大病初愈,更不能過份令她傷感……而濮陽維又是多麼不願看到心上人的悲哀神态啊……這時,白依萍美麗的臉龐上,突然掠過一陣迷惘之色,她幽幽的說道:“哥……你為什麼緊皺着眉頭?你是不高興萍兒麼?或是心中有着心事不願讓萍兒知曉呢?” 濮陽維強顔一笑道:“别瞎疑心,我永遠不會的,而且我也舍不得啊……” 濮陽維從來不在徐妍容的面前論及他與白依萍之間的事,這幾句綿綿的情話,自他口中說出,使徐妍容聽來,又是新奇,又有些羞澀。

     但是當她看到白依萍那湛然純潔的臉孔時,又不禁深深陋棄自己這種世俗的想法。

     濮陽維這幾句話,是說得那麼自然而真摯,在白依萍那純潔的心中,更是沒有絲毫的扭妮作态之感。

     白依萍展顔一笑,輕輕的道:“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恨萍兒的,是嗎?” 濮陽維深情的一笑。

    微微點頭。

     忽然,白依萍又說道:“哥,你除了愛我之外,不是也愛着徐姐姐嗎?” 濮陽維面色驟然一紅,尴尬的看了徐妍容一眼。

     于是,徐妍容的面孔,更紅豔得似天邊的晚霞一樣了…… 白依萍輕輕推一推徐妍容,将臉兒貼在她的香肩上。

    說道:“姐姐,你幹嘛臉紅呢?這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嘛,我愛誰就是愛誰,因為我愛維哥哥,所以我便毫不保留的說出,藏在心中,該多難受啊。

    ” 徐妍容這時微紅着臉,悄悄的一瞥濮陽維。

     濮陽維正雙眸望着地下,手指在毫無意識的伸直,又彎曲…… 白依萍賴在徐妍容的懷裡,瞧着二人這副模樣,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那嬌憨的模樣,真是令人又喜又愛…… 忽然,白依萍又說道:“哥,将來我與徐姐姐……” 濮陽維玉面更紅,他有些窘迫的擡起頭來。

    一咬牙,說道:“隻要你們不嫌棄我……” 白依萍嘤咛一聲,又撲在濮陽維懷中。

    不依道:“哥,我不許你這樣說,什麼嫌不嫌的……還隻怕人家大幫主不将我們姊妹瞧在眼中呢……哼!我可知道你是個風流幫主……” 濮陽維輕輕在白依萍肩上拍了一下。

    笑道:“小ㄚ頭,病才好,就像個百靈鳥似的吱喳不停。

    ”濮陽維此時口中雖有說笑,心頭卻不是滋味。

     熱戀中的人兒,又有誰願意分離的呢?哪怕僅隻是那麼一時一刻。

     忽而,徐妍容低聲啟口道:“妹妹,假如你維哥哥還……還有另一個女孩子深愛着他,你會不高興嗎?” 白依萍聞言之下,那嬌美如花的面靥,不由得一怔,她急急的問道:“姐姐,你說什麼……維哥哥他……?” 濮陽維知道徐妍容有意成全自己,在這氣氛融洽的當兒,将自己的難題解決。

    但是他看到白依萍那麼驚愕的面孔,便不由得心中一冷。

    他是多麼不願意摯心所愛的人兒,有一絲一毫的不愉快啊! 濮陽維這時清咳一聲,嗫嗫說道:“萍,你……你……不高興了?我,我……” 白依萍臉兒故意一闆,說道:“哼!我就知道你沒有良心,有了我和徐姐姐,還要三心二意……” 濮陽維不由急得霍然自椅中站身,上前道:“萍,你聽我說,這件事……唉我……我” 白依萍一鼓小嘴,說道:“你什麼?哼!想不到你這麼沒有良心……” 徐妍容一見白依萍好似真的生氣了,她心中不由暗中焦急,責怪自己不該在此時說出這件事情。

    她自己知道,女孩子多是善嫉的,她愈是愛這個人,就愈不願這個人有一絲對不起自己的地方。

    雖然,嚴格的說起來,濮陽維并沒有對不起白依萍之處,至少,他已不可否認的将大部份的情感給予白依萍。

    這并不是他用情不專,而是他不能,也不忍硬生生的毀去另外兩個女孩子的終生幸福啊。

     濮陽維正在急的跺腳,不知該從何說起,房門之外,已響起一陣急促而細碎的腳步聲。

     于是,青紗門被輕輕敲響了。

    突然一個ㄚ鬟的聲音在外面說道:“幫主!監堂顧堂主及禮堂孫堂主在樓下恭候多時了,兩位堂主要婢子禀告幫主,說大隊已在莊門之外整裝待發。

    ” 濮陽維臉色一黯,冷然道:“知道了,你下去向顧、孫兩位堂主回報,說我就來。

    ” 一陣細碎的步履,又緩緩消失于室外。

     白依萍此時已驚異至極的自床上站起,她那令人不舍離開的美豔面孔,變成一片慘白,她顫抖的說道:“哥……你……你……又要下山?又要離開萍兒?哥,我錯了,我不該生你的氣……哥……你……你……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