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雨腥風 啼聲初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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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見狀不由大喝一聲,手中兵器,抖得筆直,點向常公明咽喉。

     他身旁的“百手仙猿”吳平,亦冷笑一聲,兩大把暗器,又如飛蝗般奔向常公明全身要穴。

     好個“冷面乞”确不愧為丐幫幫主,但見他長嘯一聲,那麼龐大的身軀,在空中一連兩個翻滾,又猝然往下墜落,雙掌已閃電般擊在謝斌胸前。

    左腳疾出,亦将“百手仙猿”吳平,踢飛兩丈開外。

    正在他一擊得手時,蓦然,一聲慘嚎起處,那邪乞鐘天民已吃濮陽維一掌震碎了髒腑,口噴鮮血,翻身栽倒。

     濮陽維一掌擊飛敵人,急疾撲向常公明而來,他眼見自己手下香主已有三人倒地不起,急痛之中,雙掌運出十成勁力,騰身躍起,淩空擊向常公明天靈。

     “冷面乞”常公明,此刻也目眦欲裂,急運全身功力,硬接硬架而上。

     四掌觸處,但聞“劈啪”連聲暴響,濮陽維身形又向空中升起兩丈左右,常公明卻雙足深陷,入地半尺,滿面赤血如火,急喘籲籲。

     濮陽維身在空中,陡然發出一聲奪人魂魄的厲嘯,複又落在那正告不支的“獨臂金輪”身側。

    隻見他,雙手疾圈倏吐,一片如狂飙般的炙熱勁力,已将“鐵臂乞”古庸,震得連退五步。

     石魯精神一振,手中金輪疾揮,乘機進擊,但見血光迸冒,古庸前胸,已被金輪利齒劃破一道尺許長的血槽。

     正當此際,忽聞一聲悶哼傳來,濮陽維回頭一看,隻見“笑面佛”秋月和尚,正斜拄佛門方便鏟,面色蒼白如紙,胸部起伏甚劇。

     再看那與他對敵的苦樵道人,卻面含愠怒,右手撫着肩頭碎裂的一片道袍。

     濮陽維冷笑說道:“苦樵道長,在下一直認為你乃玄門得道高人,故而敬你三分。

    不料你強自插手,掌傷我幫中堂主。

    哼!你道我‘冷雲幫’人,不敢動你不成?” 苦樵道人本待答言,但見濮陽維俊目含煞,緩緩已步向他行來,不由心中忖道:“此刻我若不應戰,旁人必以為我懼怕于他。

    ”是以他閉口不語,默運功力,蓄勁以待。

     濮陽維冷冷一哼,一言不發,雙掌快速無倫的拍向苦樵胸腹,掌勁如山崩峰塌,勢不可擋。

     苦樵道人大喝一聲,亦運足全身功力,急迎而上,轟然巨響聲中,濮陽維身退一步,苦樵道人卻滿面赤紅,後挫七尺。

     濮陽維面色凝重,冷冷說道:“道長功力果然非凡,請再接一掌試試?” 說罷,雙臂倏擡急吐,一式“雙撞掌”又擊向苦樵道人身上。

     苦樵道人暗道一聲:“罷了!”也不管此刻五内如焚,倏然默用全身功力,硬封而上,“劈啪”巨響中,但見地上泥土翻飛,空氣激蕩如嘯,濮陽維又倒挫一步,巾發散亂,面色微現蒼白。

    再看那武當監院苦樵道人卻踉跄退出尋丈,口噴烏血,面如金紙的跌坐在地上,急喘之聲,三丈可聞!這雄踞武當第三高手寶座的監院主持道長,此時,已受了嚴重的内傷。

     濮陽維嘴角,雖微微閃過一絲憐惜的意味,但稍現即隐。

     此刻周遭忽出奇的寂靜。

    他回首四顧,但見“冷雲幫”随來十三人中,除倒地三人死生不知外,其餘衆人,包括身負内傷的秋月和尚,皆目不轉睛,緊張的瞪視着這場全是以硬打硬,空前猛烈的比鬥。

     濮陽維長嘯一聲緩緩說道:“敵人現已全數逃逸,本幫弟兄,請即刻查驗傷亡!” 衆人聞言,方始悚然驚醒,齊齊遊目四望,僅有那已成尾聲的火勢,猶自在哔剝燃燒着,地下除了死傷殘骸外,哪裡還有丐幫半個人影?原來,當苦樵道人與濮陽維出手對掌時,“冷雲幫”幫衆與丐幫門下,無不關心此一勝負關鍵所系之拚鬥,皆住手觀戰,在苦樵道人硬拚第一掌,落了下風時,丐幫幫主“冷面乞”常公明,已宵然率同“鐵臂乞”古庸,挾着邪乞鐘天民屍體,與餘下丐幫弟子不聲不響而退。

     “冷雲幫”衆人見敵人已全部撤走,急忙找尋擔架擡自己那三名夥伴,不多時,已有六名香主,擡着三人而來。

     “獨臂金輪”石魯逐一探望了一下,滿面含着悲戚,向濮陽維道:“啟禀幫主,本座探視之下,本幫此次戰役中,共死傷七人……” 濮陽維雙目急睜,問道:“是哪七位?” 石魯道:“化龍堂屬下香主‘無敵鞭’謝斌,芙蓉堂屬下香主‘小呂布’方忠,戰死殉幫。

    負傷者五人,乃化龍堂主秋月大師‘百手仙猿’吳平吳香主,胡衍胡香主,林向上林香主,趙世傑趙香主……” 濮陽維急道:“傷者不知傷勢是否嚴重,快敷藥急救。

    ” 說罷,躍至秋月和尚身旁,問道:“大師,傷勢如何?是否有礙?” 矮胖的秋月和尚豁然長笑道:“幫主放心,這點小傷貧僧還挺得住。

    ” 濮陽維見衆人均忙着替創病療傷,自己再回頭一望,那位與自己對掌的武當老道,此刻,正好調息完畢,蹒跚的站起來,用衣袖一抹嘴角血漬,緩聲說道:“濮陽施主功力蓋世,貧道欽服莫名。

    今後,施主有暇。

    請赴武當山一遊,貧道及掌門師兄以下,必掃徑以迎。

    ” 雖然落敗,言談風範,依然不失一派宗師氣度! 濮陽維見那苦樵道人,說話時,喘息不定,雙眉時蹩,便知他内腑受傷,必定不輕,于是,他向前幾步,說道:“道長此言,甚令在下汗顔,隻待在下近日俗事一了,必親赴武當山,向貴派掌門人請罪!”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翡镂金小盒,打開後,從盒中取去一粒其色如雪,大如拇指的藥丸,陣陣清香,自丸中傳出,濮陽維拿着送到苦樵道人面前道:“道長适才與在下對掌,想必中氣略浮,此丸名‘玉璞’乃先師采自大雪山絕頂之千載雪蓮,配以其它珍貴藥材煉制而成,功能活血凝氣,扶神補元,祈請道長服下。

    ” 苦樵道人哈哈一笑,接過這清香沁鼻的“玉璞丸”置入口中,單掌當胸豎立,稽首說道:“濮陽施主雅量容人,貧道必長記心頭,他日有緣,再行相見!” 說罷,雙足微一頓地,人已飄然掠走…… 苦樵道人身形一杳,濮陽維也緩緩趺坐在地上,閉目調息起來,原來,适才他與這位武當第三高手對掌,雖将對方震傷,但自己卻也是大耗真元,中氣虛浮,隻因他定力深厚,當時未曾現出罷了!約莫經有盞茶時光,他雙目驟睜,自地下霍然立起,向衆人說道:“此間事情已了,咱們也該走了。

    ” 他又走向秋月和尚面前道:“大師傷勢,亦須小心維護,這粒‘玉璞丸’亦請大師服下…” 說罷,又自那晶綠瑩翠的小盒中,取出一粒藥丸,遞給秋月和尚。

     衆人此時,已将死者覓地安葬,各個黯然相對,狀至凄怆,現出無限哀悼之意。

    默立片刻後,各人才扶了傷者上馬,緩緩而去。

    殘陽斜照下,陣陣微風拂過,隻剩下這已成廢墟的村落,與縱橫遍地的屍體,蒼茫景色中,平添了無比的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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