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手铐

關燈
對吧?子彈鑲嵌在陽台下的牆面上,從這個位置來看,如果他開第二槍的時候還在樹上,那麼子彈就會不留痕迹地穿過陽台底闆!我知道,我看過了。

    有一兩種類似的魔術戲法。

    魔術師把一根玻璃棒穿過一條借來的手絹,或是隔着鋼闆用飛镖射女助手。

    這叫穿透術。

    但是點三八口徑的子彈穿透鋼筋混凝土的地闆,我倒是第一回聽說。

    就好像降靈術一樣,我不相信。

    ” “子彈反彈——”葛衛岡開口反駁。

     “的确可能。

    你比我知道得多。

    但是四十五度的反彈角度,是不是太大了?而且反彈後的速度竟然還能令它嵌入牆壁那麼深?流彈通常都是自旋的,不是嗎?應該會擦過牆面或是被反彈回來。

    ” “但看看這種情況,”葛衛岡說,“如果蘭博在樹上向拉波特開了第一槍,另一個人在樹下開了第二槍——” 一個平靜如水的聲音從我們身後通向走廊的門外傳來:“開槍狙擊拉波特的不是蘭博。

    槍聲響起時,他和我在一起。

    ” 穆勒站在門口,一條白色的繃帶包在他的頭上。

    蓋爾醫生從他身旁經過,朝着蘭博走來。

     “奎恩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穆勒接着說,“但是你們搞錯了。

    蘭博那時和我在地下室。

    聽見第一聲槍響後,我把頭探出窗戶觀望。

    蘭博趁機用酒瓶子把我打暈,搶走了我的槍,翻窗逃走了。

    ” 房間裡一片寂靜。

    即使把半打圖釘一枚一枚地扔在一張東方地毯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馬裡尼是房間裡唯一一個面露微笑的入。

     葛衛岡探長環視四周,逐一打量着阿諾德,布魯克,西格麗德·維瑞爾還有蓋爾醫生。

     “那麼,打暈格瑞姆并開槍射擊的是另有其人了?”他從蓋爾開始訊問,“槍響時你在哪兒?” “圖書室,”蓋爾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你上樓以前看見我和維瑞爾小姐進去了。

    我們在一起。

    ” “一直在一起?” “是的。

    ” “維瑞爾小姐?” “是的。

    ”聲音很輕,卻堅決笃定。

     “布魯克呢?” 那位先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問亨特。

    ”他說。

     葛衛岡走到窗戶旁,喊道:“亨特,過來。

    ”過了一會兒,“你聽見今晚的前五聲槍響了?” “聽見了,長官。

    ” “布魯克一直和你在一起?” “是這樣的。

    ” 葛衛岡轉過身。

    “阿諾德呢?” 阿諾德不發一言,隻是走到桌子旁邊,按下一個按鈕,等待着。

    很快,外面的走廊裡響起一陣腳步聲。

    海德森太太出現在門口。

     阿諾德重複着探長的問題:“你聽見今晚前五聲槍響了嗎?” 她點點頭。

     “那時候我在哪兒?” “和我在廚房,怎麼了?然後你就朝着房子前門跑去了。

    我和我丈夫跟着你。

    ” “海德森先生當時也在?”葛衛岡問。

     探長對馬裡尼說:“也許你願意現在接手訊問?”他建議道,語氣中透着譏諷,“又是不可能犯罪!這座島上沒有其他人了。

    立奇一直在對面的房頂上站崗瞭望。

    ” 馬裡尼搖搖頭。

    “不,探長。

    你做得很好。

    ” 探長突然大發雷霆。

    他的怒火在警局都是出了名的。

     “的确如此.”他斬釘截鐵地斷言,“這件事夠可以的了。

    埃拉·布魯克,你被捕了!馬洛伊,抓住他。

    ” 埃拉想要逃跑,馬洛伊和手铐卻比他快了一步。

    布魯克眨眨眼睛,辯駁道:“但是亨特警官——” “閉嘴!”葛衛岡打斷他,“你藏得夠深,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賣給你快艇的那個人已經把你供出來了。

    收藏家錢币郵票公司的一個銷售員也承認一個星期前曾賣給你六枚1779年的英國畿尼币。

    兩個人都把你的外貌描述得清清楚楚。

    我很快就能查到制造假币的人的姓名和住址。

    現在你想招供了?” 布魯克沉默不語。

     “馬洛伊在你房間的肥皂裡發現了一把投币寄存箱的鑰匙。

    可以打開中央車站的儲物箱,裡面的袋子裡裝着佛洛伊德的衣物。

    你就是麥克金利飯店2213号房間的住客,喬治·桑德爾斯。

    半打的夜班職員能認出你。

    有人看到你在佛洛伊德被害那天清晨四點半的時候,拿着一個袋子,離開飯店。

    你利用防火梯,把他的屍體移到2113房間,用樓下的打字機打了一封信,僞造了他的簽名,下午一點二十分把信丢在了中央車站的一列火車上。

    你開着那艘無人知曉的快艇,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壞事,不用的時候,就把它停在鬼屋下面,假裝自己在遊艇上工作。

    那些設計圖紙和模型就是你的障眼法。

    ” 葛衛岡停下,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我還沒有證據,但是會有的。

    你從九十八号大街的私人收藏室偷走了使者号的古董。

    這也是佛洛伊德潛水的目的。

    他要将它們沉入河底,在東河裡泡泡!還有一項入室盜竊的指控。

    這案子裡,被砸了腦袋的人多得你數不清。

    ” 葛衛岡說出這話,自己都未加留意。

    我卻倍感興趣,直到幾個小時後,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葛衛岡接下來的話更加引入注意。

     “昨晚,你在四十三大街打暈了羅斯·哈特——” “我的天啊,”我想,“僅僅是昨晚嗎?” 葛衛岡繼續講述,咄咄逼人。

     “你在中央車站讓羅斯拿走了你那裝滿假畿尼币的箱子。

    事情是這樣的。

    你那個造假币的朋友昨天晚飯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假币做好了,而你在哪兒?他去了麥克金利飯店,發現到處都是警察。

    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