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初顯真容度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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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最大的原因,就算老用有心,也未必能留得下這位幽冥教主。

    ” 對,不錯,這是實話。

     幽冥教主乃武林人傑,乃一代枭雄,這位老和尚雖然也是耆宿,也是俠隐,但未必能留得下幽冥教主啊!江勝海怔住了,他喃喃地說:“那隻有任對方繼續地橫行下去,繼續地作惡下去了?……” “那也不會。

    ”蒙面老和尚說:“到時候自有人去制衡他,自有人去剿殲他。

    ” “誰又有這麼大功能呢?” 黃衣蒙面人不加思索地說:“兩位巡行特使。

    ” 江勝海聽了心頭陡地一動,他刻意的觀望了對方一會。

    說:“大師也認識兩位巡行特使?” 黃衣蒙面人雖覺失言,但也不再掩飾,遂坦然地說:“認識。

    ” 江勝海究下去了,他說:“那大師必然也知道那兩位巡行特使是什麼門派的巡行特使喽?” “當然。

    ” “大師能否說說看?” 江勝海說得虛心,說得遲疑,因他心間感到新奇,也懷着希冀。

     “他們叫麥小雲和麥無銘,他們是地獄門中的巡行特使。

    ” 黃衣蒙面人說得果毅,說得決然,他連對方的姓名都給報了出來,因為,天底下沒有永久的秘密,不破的塵幻。

     江勝海驚心了,他瞪大着雙目說:“你……你……” “我們也是故人。

    ” 黃衣蒙面人卻說得随意,說得輕便。

     “誰,你究竟是誰?” 黃衣蒙面人一無猶豫,他也緩緩的揭開蒙在臉上的紗巾,安詳的、暢然地說:“施主且自觀之,老衲究系何人?” “啊!” 江勝海在知曉了幽冥教主的身份,他還不怎麼感到意外,而如今,如今一看到黃衣蒙面人的真面目,他震驚了,大大的震驚了。

     “是你,是你,竟然會是你……”他心燈忽燃,靈台清明,說:“我知道了,也了解了,大師由此勘破紅塵,弟子何愚何癡?就求大師慈悲,給于剃度,給予教化……” 江勝海雙腿一軟,立即跪了卞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黃衣蒙面人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江勝海,二人也雙雙地隐沒在山林中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周東豪就已經起來在各處巡視了。

     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職責。

     是以,常年如一日,不稍或怠。

     當周東豪走近谷口的時候,忽然看見外廂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粉末,閃爍的石粒,不由加快腳步掠了出去。

     他的功力,比之麥小雲當然差了好多好多,但是,一來東方發了白,視線清楚,二來那些粉末又稠又密,十分明顯。

     因為那些粉末和石粒,其中有廖不一刻劃下來的,再經麥小雲刮平重刻,它當然多出了二三倍。

     既然有那麼多的石粉,那麼多的石屑石粒,就算沒有練過功夫的人,也一眼都能看得出來。

     更何況是周東豪。

     他心存疑慮,頓時弓下身于,朝地面上一陣觀察、研判,就是不得要領。

     直起腰,懊惱地吐出了一口氣,再向四周探望、浏覽,還是找不出任何的迹象。

     “是誰吃飽了飯沒事做,撒了一地的粉末,一地的石粒?……” 忽然,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黃石山莊那塊石碑的時候,心間立即動了一下,因為,石碑的頂上沾有粉末,也落有石粒。

     再往上看,山岩兀突處,山岩的隙縫中,以及粘附在表面上的小草小樹,其桔梗間,其枝葉上都有粉末,都有粉末……更上層樓,當他循着白色痕迹漸次看到了峭壁上那“黃石山莊”四個大字的時候,啊!不得了,目呆了,神凝了,氣也結了……待定過了神,待轉過了氣,待目光恢複了正常能眨能動之後,他立即返身朝谷坳盡頭,向堂屋之内沖了進去。

     “大家出來啊……” 出來了,出來了。

     果然,大家都紛紛的出來了。

     “什麼事大驚小怪?”黃九公沉下聲調喝叱着說:“你不怕貴客們見了笑話麼?” “啊!師父……” 周東豪躬下身子惶恐地叫了一聲,然後還是一臉驚容地說:“師父,我們谷口的那片石壁上,那片石壁上……” 周東豪咽下了一口唾液,又繼續地說:“不知是誰在那片陡峭的石壁上刻下了字……” 黃九公聽了臉色也霍然一變,心頭也頓時震動。

     這分明有人來找碴,有人在示威,看黃石山莊不起,視黃石山莊無物。

     不過,以黃山派的人物功力,自已師徒要在那片三丈高的峭壁上刻字留記,實屬奢談,的确還做之不到。

     餘永欽也是一臉肅然地說:“莫非是幽冥教的人?” 甄宗威接口說:“除了他們,恐怕就不會有别人了。

    ” 論藝業之深淺,這些人中似乎也輪不到他們。

     論年歲大小,那則以他們幾個為最高了。

     黃九公黯然地說:“刻的是什麼字?” “刻的是‘黃石山莊’四個大字。

    ” “哦!有這等事?”黃九公聽了一怔,他說:“我們出去看看。

    ” 這果然有出人意外,誰聽了誰都覺得奇怪。

     賓主絡繹的步出了堂屋,魚貫的步出了山谷。

     十幾顆頭顱朝上高仰。

     十幾雙眼睛共同觀望。

     大家怔住了。

     大家驚心了。

     這不啻是黃山派師徒,這不啻是萬裡船幫主從,連宇内三莊之一的沈逸川兄弟也感到膛目結舌。

     如說,要在石塊上刻字留記,以他們這些人的内力修為,或許,或許皆能做得到。

     但是,但是那峭壁上字體生動流暢……但是,但是那峭壁上的形狀兀突虛懸,這……“這會是誰?”黃九公喃喃地說:“他究竟是敵是友呢?” 沈如娴見了芳心中不由“砰”然而動。

     因為她對這字體熟悉異常,确定是他,隻是生性莊重,為人審慎,未便明言罷了。

     沈逸川見了心間也有所感覺,當然,對字體,他是無法辨别,隻是功力,隻有差小雲才有這等功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