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零度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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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起艾歐斯,轉身朝南方走去。

    身影漸漸地消融在大雪裡。

     “就這麼放他走了啊?這也太丢風源帝國的臉了吧?”西魯芙撅起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好啦。

    我們該去做正經事情了。

    事情比我想象的嚴重……”鉑伊司說。

     “不好……至少得教訓教訓他們。

    那個漆拉,看起來真高傲。

    ”西魯芙嘴角浮起一絲狡詐的笑容,她輕輕地動了動纖細的手指,仿佛用她粉紅色細長的指甲摘下了一片隐形的花瓣一樣,空氣裡一道仿佛電光般透明的氣流,以不可思議的高速度朝漆拉的後背劃去。

     當這股氣流飛快地閃過漆拉後背的時候,西魯芙臉上得意的笑容僵死了。

    她的臉沉了下去。

    因為,看上去,漆拉仿佛後背長了眼睛,提前預知了方向似的,隻輕輕地往旁邊閃了閃身形,如同散步時伸了個懶腰一般,氣流就消失在了空氣裡,撲了個空。

     本來期待着漆拉後背的衣服被劃開個大口子的西魯芙,此刻一臉的怒氣。

     她纖細的小蠻腰一擰,雙手朝前在空中交叉一揮,兩道鋒利的氣旋朝着漆拉雷霆萬鈞地斬去,看得出來,她剛剛是在開玩笑,而此刻已經用上勁兒了。

    氣旋朝着漆拉飛快刺去,所過之處的冰面被透明的氣流開鑿出深深的口子。

    冰屑四濺,就在快要斬到漆拉的身體時,漆拉迅速地轉過身來,他一動沒動,瞳孔一陣驟緊,他面前的冰面上,突然“铿——”的一聲拔地而起一面厚厚的冰牆,仿佛一面盾牌般擋住了迎面射來的透明氣旋,兩聲巨大的碎裂聲之後,冰牆上出現了兩道交錯的深深的砍鑿的痕迹。

    漆拉的頭發瞬間飛揚開來,他面前的冰牆突然拔地而起,淩空懸浮起來,變成了數十把銳利的冰刃,朝着西魯芙電射而去。

     西魯芙冷笑一聲,剛要還手,突然眼前視線一花,鉑伊司已經搶先擋在她面前,他輕輕地擡起手,舉重若輕地朝着激射而來的冰刃伸開自己的手掌,一面透明的氣盾瞬間撐開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空氣裡泛濫流轉的鑽石光芒,仿佛一面堅不可摧的懸空盾牌,所有冰刃在它上面紛紛撞成四散飛揚的冰雪碎屑。

     兩邊的人冷冷地彼此對峙着。

    漆拉臉上的表情冰冷而漠然,他懷裡的艾歐斯明顯吓壞了,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悄悄地轉過頭,用視線偷瞄着對面的鉑伊司。

     而鉑伊司依然平靜而淡然,如同他身上阿鹿斯港香料般的高貴氣味,這使他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血氣方剛的十六歲少年,更像是一個已經度過無數歲月的隐士。

    而他身邊的西魯芙,臉上依然是高傲而不屑的笑容,帶着明顯的挑釁,看起來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

     “能将氣流凝聚壓縮成這麼高密度、足以抵擋冰刃攻擊的氣盾,你們兩個,應該是非常高位的風爵吧?”漆拉看着西魯芙和鉑伊司,冷冷地說着。

     “知道就好。

    怕了啊?”西魯芙咯咯地笑着,眼睛裡依然是冷冷的敵意。

     “那你們知道我是誰麼?”漆拉看着西魯芙,也淡淡地笑着,回應她,完全沒有任何的畏懼。

     “知道。

    漆拉,水源一度王爵。

    ”鉑伊司平靜地說着,仿佛在輕聲吟誦一篇羊皮卷上的古詩文,看起來優雅而又氣宇軒昂。

    倒是他身邊的西魯芙,聽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驚訝,但随即,又迅速地恢複了之前冷傲而輕蔑的神色。

     漆拉心裡微微有些吃驚,但表情上依然不動聲色,“既然知道,那你們還要和我動手?” 鉑伊司輕輕地歎了口氣,仿佛聽到了一件特别好笑又特别無奈的事情似的。

    他年少英俊的臉上,竟然隐隐浮現出一種看穿歲月後的淡然。

    倒是旁邊的西魯芙,是典型的少女表情,她呵呵地笑着,像聽了個大笑話似的,“為什麼不啊?就因為你是一度王爵?别讓人笑話了,”她走到鉑伊司邊上,伸出白皙的蘭花般的手指,指着鉑伊司英俊而略帶稚氣的臉,“他啊,很早就是一度王爵了呀,那個時候啊,你估計還是個小使徒吧?” 漆拉看着鉑伊司天使般閃爍着鑽石光芒的面容,心髒仿佛迅速下沉到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