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巢湖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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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由羞得臉紅過耳。

     孔二先生笑道:“要瞧熱鬧還不快走?” 說着,執住長孫骥左臂領先出了房門。

     夜市正興,街上遊人如鲫,月明如晝,湖心漁火點。

     孔二先生等數人出“醉月樓”行了數步之地,湖邊仍無打鬥痕迹。

     惟長孫骥已看出不遠處的岸旁,放着三顆人頭,面色慘厲,神情可怕至極。

     又走一箭之地,秦素娥亦已見着人頭,不由玉顔慘白驚呼出聲。

     她雖名震東北,平時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此刻也不禁惶然色變。

     孔二先生略望了一眼,歎道:“點蒼五老武功果然驚俗,彈指之間,便将”華山三醉“屠戮手下。

    ” 金風陣陣,秋蟲吱吱,有一股陰森森的氣氛。

     孔二先生又道:“此非善地,速退!” 聲猶未了“嗖!嗖!嗖!”閃電般掠來七條身影,挾着數聲陰恻恻的冷笑聲。

     長孫骥聞聲定睛一瞧—— 月光下隻見為首的是一銀發如霜的老妪,身持一根晶亮的銅棍,一對眸子冷光四射。

     身後四白發老者,寬大長衫随風飛舞,四雙眸子猶如閃電利芒,可見内功火候不弱。

     随後二人俱是一色勁裝,昂藏七尺大漢,太陽穴鼓得高高地,可見是内外兼修之士,個個垂手站立在老妪身後。

     原來來人竟是“六指仙姥”隻聽她沉聲喝道:““仙-姥姥”你就憑過去那點名望,也敢向“華山三醉”施出這等毒手,今夜若不還我公道,隻怕你等亦難離開此地半步。

    ” “仙-姥姥”手中-一頓,陡地短了一尺,倏睜雙眼,兩道電芒似的眸光來回地掃視對方七人一眼,神情似有點不屑於答話。

     秦素娥瞧清這數人後,冷冷地道:““六指仙姥”你就準知留得下本姑娘麼?” “六指仙姥”不怒反笑道:“丫頭何人門下,膽敢目無尊長?” “無影女”嬌笑道:“誰是誰的尊長,别自己在老臉上貼金,要知姑娘師門,華山掌門還不配。

    ” “六指仙姥”暴喝道:“氣煞老身也!” “無影女”立即接道:“死了活該。

    ” 孔二先生從陰暗處走出,捋-哈哈大笑道:“久未把晤,一見面卻疾言厲色,不似對友之道,掌門準知”仙-姥姥“出手傷了三醉麼?” “六指仙姥”雙眼開合之間,露出一線寒芒,射向孔二先生,道:“原來孔二先生在此,不知各位為何到此?” “仙-姥姥”聞言不由神情激憤,亦反唇相譏道:“諸位到此又為何來?” “六指仙姥”向身後四老者望了一眼,道:“看來不在手下見過高低,已無法了斷此間之事。

    ” 四老者恭身道:“掌門高見不差。

    ” “無影女”掣劍出鞘,人已雲飛電閃般上前,戟指罵道:“老鬼,先吃本姑娘一劍。

    ” 聲響劍出,數點寒星,淩空疾制“六指仙姥”“百會”“巨阙”“璇玑”三大穴。

     出勢如電,一閃即至。

     “六指仙姥”大喝道:“丫頭找死!” 說時已推出一掌,巨飚強猛推向“無影女”秦素娥淩空下撲之身形。

     秦素娥幼随乃祖苦練武功,藝業不凡。

     掌風未到,已自“平步青雲”身軀往上一提,半途換口真氣,飄落七尺之外,雙足連踩,迅快無俦地,又抖起劍花猛攻“六指仙姥”“笑腰”穴。

     “六指仙姥”尚未出手,身旁已閃出勁裝大漢,舞動金背大刀接住“無影女”。

    “仙-姥姥”見“無影女”對那勁裝大漢遊刃有餘,遂上前一步招着“六指仙姥”道:“此時此地有理也說不清,來,我們姊妹也得活動活動筋骨。

    ” “六指仙姥”暴喝一聲:“好!” 說時,手中銅棍“風卷雲湧”一招打出,隻見金芒勁風如潮,密密層層從“仙-姥姥”身前卷來。

     “仙-姥姥”見來勢兇猛,挪開一步,一掄手中空鐵-杖,平平遊起,突然電閃變招,截腰掃去,手法之奇,無與倫比,堪稱仙。

     “六指仙姥”一棍掃空,便自飄身欺前一丈,讓開“仙-姥姥”橫掃之勢,反手飛起一棍,帶起千條棍影,向“仙-姥姥”攻去。

     兩人都是武林中數一數二高手,動起手來,在奇奧的招數之外,尚以平生精純的内力相拚。

     兩人愈鬥勁力愈強,十數丈内全部遭勁力波及,沙飛石走,枝葉濺飛,風聲激耳生吼。

     孔二先生此時已與二白發老者鬥在一起。

     孔二先生身法飄忽如風,穿行在二人拳掌交錯之中,竟然還能出手反擊,轉眼間,三人已相博了十餘合。

     一白發老者一面揮掌搶攻,一面說道:“并肩子,合手!” 其餘二白發老者聞聲,飛閃入場,将孔二先生困住。

     為首白發老者見同伴已下場,膽氣陡壯,掌勢突變,施出成名絕學“乾坤掌”法攙“混元一氣功”呼的劈出一掌。

     他這劈落的掌勢,并不迅快,但卻強猛絕倫,威力籠罩了數尺方圓。

     長孫骥在旁目睹那老者這等強猛的掌勢,不禁暗暗驚心,忖道:“此人身負這等絕技,華山武學定有出奇之處。

    ” 孔二先生似是亦被目前老者“混元一氣功”的威勢鎮住,不敢出手硬接,突向一側讓去。

     其餘三人見孔二先生不敢硬接,各自發出一掌,登時将孔二先生身形罩入掌風之中。

     正在此時,長孫骥隐見林梢黑影飄飄,往南閃電般射去,一時好奇心起,一聲不響運起輕功,幻成一片青影,猶如流星趕月般尾随而去。

     轉眼之間,前面四條黑影投入山谷轉處一座小廟中。

     長孫骥蹑蹤牆下,隐隐聽見兩人争執之聲,他在門外觑探,隻見四中年席地而坐,貌相兇橫,令人見之生厭。

     神案上燃着一支燭,昏茫的燭光不時搖晃着,地上酒菜俱全,隻聽面南而坐的那人說道:“瓢把子近來可真是時走墨運,玲姑娘走了,五陵墓隧又沒探出端倪來……” 面東而坐的那個碧黃-中年似是怕極地道:“黃三,兩口黃湯,你就沒遮攔地亂說,當心瓢把子曉得,瓢兒可就搬了家啦!” 首先說話的似是不服地道:“不是我黃三酒後多話,近來蓼心洲連三接四地鬧事,遲早要散夥。

    ” 背向門外的那個接道:“瓢把子命我們留意生人,好了,巢湖一日之間就來了好幾十撥,聽說七星幫今夜亥時定然到達,我看,蓼心洲遲早保不住,乾脆,咱們撒手,各走一方,免得到頭來,連命也保不住。

    ” 長孫骥聞言,忖道:““笑面羅刹”今夜會到,留在此地無用,這幾個跳梁小醜為難他們作甚?” 他心懸孔二先生等數人安危,又展開輕功,一縷青煙似的又回到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