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荒山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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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顧着面子,本來他她若馬上就逃是可以逃得脫的,她卻要多鬥幾招,變成了弄巧成拙,不知不覺就給翦長春的掌力所困了。

     五十招才過,翦長春掌力越催越緊,楊浣青縱躍之際,已是逐漸感到了一股無形的阻力,不若初時的靈活了。

     楊浣青跳躍不靈,汗下如雨,隻聽得“喳嚓”一聲響,鞭梢又給翦長春翦去了一段。

     楊浣青逃不出去,咬牙苦鬥,轉眼間銀絲鞭給他翦了幾次,已是翦掉了一尺有多。

    翦長春哈哈笑道:“叫化子死了蛇,你快沒得弄啦!”銀絲鞭短了一尺,威力相應減弱,翦長春本來要在距離一丈開外進招的,此時圈子越縮越小,已是敢于欺身進迫她了。

     鬥到分際,翦長春找到她老大一個破綻,立即向她的琵琶骨抓去,哈哈笑道:“小丫頭,跟我走吧!” 且說耿電怅怅惘惘的獨自前行,盡管他強自抑制自己,心中仍是禁不莊要思念着和自己有夫妻名份卻僅僅見過一面的楊浣青。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聽得樹林裡有厮殺的聲音,其時翦長春正在大聲吆喝,楊浣青則禁不住發出一聲嬌呼。

     耿電吃了一驚,心道:“原來是個女子在這裡和人厮殺,這聲音好熟,難道是楊姑娘麼?恐怕沒有這樣巧吧?”本來他有要事在身,原是不想多管閑事的。

    好奇之心一起,立即飛奔入林,向着聲音來處跑去。

     他來得正是時候,翦長春剛剛在對楊浣青施展殺手。

     翦長春一抓抓下,忽覺背後風聲,說時遲,那時快,耿電的折扇已是指到了他的背心大穴。

     這一招是攻敵之所必救,翦長春一聲大喝,反手一掌。

     耿電的折扇邊緣嵌有鋼片,迅即改戳為削,雙方動作都快,距離又近,誰都沒料到對方的本領是那樣了得,結果鬥了個兩敗俱傷。

     翦長春虎口給折扇鋒利的邊緣割破,耿電的胸膛卻給他結結實實打了一掌。

     楊浣青趁勢一鞭卷地掃來,纏翦長春雙足,翦長春一個踉跄,和身一滾,楊浣浣扯不動池,銀絲鞭纏在他的腳上,卻是不能不放手了。

     耿電晃了兩晃,立即又追上去,楊浣青道:“窮寇莫追,耿大哥,你怎麼了?” 耿電說道:“不妨事,這鞑子可是不能讓他逃跑。

    ” 翦長春大吃一驚,心道:“這小子的内功怎的這樣了得?我這鐵沙掌難道竟然未能傷他?”他虎口割破,無心戀戰,一踢腿甩開了銀絲鞭,跑人林中,跨上坐騎,絕塵而去,楊浣青那匹坐騎跟着他跑了。

     耿電看他已經遠去,哈哈笑道:“好險,好險!”笑聲帶澀,額頭現出青筋。

     楊浣青道:“什麼好險?”陡地吃了一驚,失聲叫道:“耿大哥,你——” 此時一陣大風吹過,隻見耿電的上衣當胸之處現出一個掌印,耿電輕輕一揉胸口,那幅衣裳登時黴爛,第二層的内衣在同一方位又是一個掌印,不過沒有外衣的掌印那樣鮮明而已。

     楊浣青大吃一驚,說道:“耿大哥,你别騙我,你是不是受了傷?” 耿電笑道:“好厲害!但也不用擔心,我死不了的。

    傷嘛,大概會有一點,三五天之内,總可以支持得住。

    ” 原來耿電受的這一掌之傷,實是不輕,好在他練的是正宗内功,已經頗有造詣,是以還可以支持得住。

    他剛才佯作無事,縱聲大笑,乃是必須如此,方能把翦長春吓跑。

     楊浣青皺眉說道:“耿大哥,受了傷可莫逞強,這裡有顆小還丹,你先服下它,我和你到前面小鎮找個大夫看看,養好了傷再走。

    ” 耿電把藥丸吞下,說道:“這是少林寺秘制的小還丹吧?” 楊浣青道:“不錯,是少林寺的方丈給我師父的。

    ” 耿電說道:“有這顆小還丹更不礙事了。

    我那裡還有功夫養傷?”楊浣青道:“小還丹雖然能治内傷,但也不是仙丹,怎能不歇息一二天?” 耿電說道:“你不知道,我有緊要的事情,必須趕到祁連山見龍幫主。

    ” 楊浣青道:“對呼,我未曾問你,楊守義、羅浩威他們呢?” 耿電笑道:“你打傷了白堅武,他們自是不能丢下他不理呀!” 楊浣青好生後悔,說道:“早知如此,我也不用暗器打白堅武了。

    原來你是因此才要獨自趕路的。

    ”心想:“他受了傷,沒人照料,途中萬一再遇上敵人,那豈不是我害了他!” 耿電說道:“浣青,你上那兒,咱們後會有期,就此分手吧。

    … 楊浣青道:“耿大哥,我和你一道往祁連山。

    ” 耿電又驚又喜,說道:“你,你也去?你這是不是僅僅為了我的緣故?” 楊浣青笑道:“楊守義不能丢下白堅武,我又豈能把你抛開不理。

    咱們是結拜兄妹,也用不着避嫌!” 耿電暗自想道:“不錯,大事緊要,不能拘泥小節。

    我如今受了傷,尋常的小賊對付得了,但如果碰上一個像剛才那個本領高強的敵人,我可就上不了祁連山啦。

    ”當下笑道:“好,那我就請你做保镖吧。

    ”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上倒是不感寂寞。

    不過耿電懷有心病,錯以為她和羅浩威已是一雙心心相印的情侶,是以雖然形迹亦已經熟絡許多,卻是總保持兄長的身份,不敢稍有半分越禮。

     耿電急于趕到祁連山,不料心裡越急,跑得越慢,漸漸就有點感到支持不住了。

    楊浣青勸他道:“大哥,古語有雲‘欲速則不達。

    ’你受了傷,再不顧生命的施展輕功,病倒了怎麼辦?”耿電無可奈何,隻能聽從她的勸告,這一天才走了一百多裡。

     第二日更糟,走了一程,耿電就感到頭暈目眩。

    他不敢讓楊浣青知道,強自振作精神,挨到黃昏時分,不過走了八十多裡,面色已是蒼白如紙。

    這時他雖然力加掩飾,楊浣青早已看出來了。

     依楊浣青之意,本是要和他到小鎮找個大夫看病的。

    耿電卻是不肯依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