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精神疾病的早期表現:精神分裂性和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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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使人麻痹的焦慮突然發作的本質;這種焦慮可能會由于一個重要他人的極其不悅的情緒,而在生命早期就被引發。

    它是人格中某些經驗結構(這些結構可用于實用的目的)的基礎(如果你想用這個詞的話),其原因在于它們在後來生活中的表現,即我所說的非我&mdash&mdash與好我和壞我形成對照。

    正如我已經說過的那樣,好我和壞我是意識終身要素的基礎,也就是說,在個體自身的内隐操作過程中,沒有哪個人會不清楚這樣一個事實,即他身上存在着一些令人不滿的、不合時宜的品質,而他自己則正忙于将這些品質隐藏起來、為這些品質找各種解耦,等等,同時,他也清楚自己身上也存在一些好的品質;所有這些便是産生好我和壞我的基礎。

    但是,隻有在一些例外的情況下,個體才會在意識中&mdash&mdash在覺知狀态中&mdash&mdash反省他生活經驗中我稱之為非我的部分,即第三種基本的人格化。

     分裂的證據 除了其他所有為避免焦慮、最大限度地減弱焦慮或将焦慮隐藏起來而在自我系統中精心構築的形式或過程外,自我系統幾乎在所有情境下都會表現出一些方面,我們可以這樣說&mdash&mdash用高度形象的語言&mdash&mdash這些方面旨在使每一個人都安全地擺脫有可能導緻極其不悅之生活狀态的情況(這些不悅的生活狀态可以稱作不可思議的情緒);除了災難性情況之外,自我系統的這些方面隻可臆測。

    這組自我過程可能很廣泛,也可能很少。

    317這取決于個體遙遠的過往。

    此類自我功能的表現(這些表現幾乎每一個人都能體驗到),實際上會在睡眠中由于睡眠過程的漸進而被喚起,在睡眠中,人格中一些據說不可能出現的方面會變得非常清晰,以至于它們會驅使自我系統過程突然活動(在一般情況下,這些自我系統過程在夜間是停止活動的)。

    結果,一個人在睡眠中就會突然醒來,多少帶點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這是因為處于某種恐怖情況之下的緣故。

    我們通常稱之為夢魇的東西,可能代表了真正觸及人格中非我成分的東西,當然,也可能不代表這些東西。

    但是,在許多方面,夢魇的内容越集中,情緒的力量就越驚人&mdash&mdash越有可能徹底地破壞對情緒狀态的回憶&mdash&mdash于是,你便越有可能推測睡眠中的某個過程過于共情性地與人格中這一特定成分相聯系(通常情況下,這種情況隻有通過推論才能得悉,而且,它們往往是由于幼年時期突然遭遇嚴重焦慮而導緻的結果)。

     到了童年後期,由童年早期的非我經驗所提供的基礎既有可能增長,也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保持靜止狀态,這要視當時的經驗而定。

    在那個時期,大多數較為幸運者已經發展出與先前的壞我的表現有關的預防過程和撫慰過程,從而使那些給他們造成很大麻煩的動機系統發生瓦解,結果這個瓦解的動機系統不是進行重組&mdash&mdash升華等&mdash&mdash就是針對尚未獲得重組的成分而回歸到對早期行為模式的重新激活。

    但是,在命運較為不濟者的童年後期,例如童年早期失去了父親或母親,而且遇到了一個非常差勁的後父或後母,或者被送到質量很差的機構裡讀書,或者其他諸如此類的情況,那麼,這個極其重要的過程系統就可能會清楚地開始表現出來,這個重要的過程系統便是我們所說的分裂(dissociation)。

    注95 在分裂中,有趣的是,個體是在意識過程中産生不可思議的情緒的,而這些不可思議的情緒是個體在清醒狀态下不可能出現的。

    你們318知道,人們很容易把分裂誤解為相當神秘的東西,這種神秘表現為,你把某樣東西扔向外界的黑暗之中,讓它靜靜地躺在那裡,經年累月地躺在那裡。

    這是一種不切實際的過于簡單化的想法。

    分裂一旦被啟動,它就會遊刃有餘地運作着,而不會像一條睡着的狗那樣安靜。

    它以一種連續的警覺狀态或清醒的覺知狀态運作着,此外,它還有若幹的補充過程,以防止個體發現他在沒有意識參與的情況下所做的事情。

    事實上,我想說的是,自我系統過程之分裂成分的最為經典的表現是在對生活中的困難施以強迫性替代時。

    當然,以下兩類人之間似乎并沒有明顯的關聯:一類人就像其經常在無效的、不适當的和不合宜的人際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具有強迫類型的替代過程;而另一類人,在某些情況下,承受着精神分裂症發作的生活之苦。

    因此,在這一點上,如果我們說,從美國文化中所發現的大量替代過程,就是嚴重分裂狀态的有力證明,那将是不合理的,我認為,當我們的理論闡釋在更為充分的研究數據的基礎之上,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時,便會發現,情況可能就是這個樣子的。

    在任何事件中,與實際重要替代過程一起運作的困難和與精神分裂過程一起運作的困難之間,都存在着這樣一種非常相似的現象,而由于這種相似性,兩者之間的區分再次變得棘手起來。

    我所說的真正重要的替代過程,是指在非常重要的生活領域中對替代的運用。

    令人非常吃驚的是,在現今這個時代,幾乎每個人都用替代過程用來隐藏焦慮的極端脆弱性。

    我們發現,在許多表現出較為嚴重之強迫症狀的人身上(就像我們用方言喊他們那樣),存在着大量他們稱之為憎恨(hatred)的東西,事實上,隻要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他們幾乎對所接觸的每個人都表現出驚人的脆弱性。

    這種強迫性替代(它們構成了其生活中一些引人注目、令人讨厭的方面),僅僅隻是意味着人際接觸的全面減少,以保護自己免受焦慮的異常傷害。

    因此,我們應當319把強迫性替代看做是自我系統内發生的一種顯著情況,其目的是想把某種東西完全排除在意識之外,讓它沒有機會湧進意識領域。

     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涉及動機的分裂系統,我們便會發現意識的相對中止,這是這些動機所具有的效應。

    這種意識的中止有可能就好像相對較小的、幾乎無處不在的意識受到幹擾的現象那樣微不足道,這種意識受到幹擾的現象,我們稱之為選擇性忽視。

    在這種選擇性忽視中,個體完全注意不到生活中一系列多少有些意義的細節。

    但是,即使選擇性忽視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旦人們觀察到它不可能如此平和地起作用,也不可能永遠在恰當的時候起作用,他們就會不斷地保持警覺,以免由于某些不明的原因而注意到原本不想注意的東西。

    選擇性忽視不僅僅隻是生活中不适當、不合宜的表現,它還是一種經典的手段,借此手段,我們便不會受益于屬于我們特定的不利範圍之内的經驗。

    我們并不擁有可能使我們得益的經驗&mdash&mdash盡管這種經驗确實會發生,但我們從來都不會注意到它所具有的意義;事實上,我們根本注意不到其實大量的經驗已經發生了。

    我認為,這是心理治療中真正麻煩的東西,即有些人以一種最為平凡無奇的方式去忽略他們行為中,或者對他人行為的反應中最具内涵的某些東西&m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