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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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問。

     親哪兒呀。

    我反問。

     親嘴呀。

    劉小猛說。

     親過照片。

    我說。

     不行呀,進展太慢了。

    劉小猛說。

     那你說應該怎麼做?我問。

     這麼着吧,今天放學你去我家,讓你看本書,給你增長些課本上沒有的生活知識。

    劉小猛說。

     什麼書,是名著嗎,巴爾紮克還是托爾斯泰寫的?我問。

     别問那麼多了,看了就全知道了。

    劉小猛說,我得趕緊回去抄作業了。

     放學後,我找了個借口,說急着回家給奶奶過生日,沒和羅妍妍一起走,直接去了劉小猛家。

    在他家,我第一次真切地看到異性的裸體。

    小時候也進過女澡堂子,都是跟着我媽進去的,當時她告訴我說,别東張西望,老老實實低頭洗自己的。

    那時我也就四五歲,狗屁不懂,堂而皇之地在女澡堂子裡挺着肚子小便,把尿滋得老高,惹得那些正往身上抹香皂的阿姨哈哈大笑,我也沖她們笑,還上前問道,阿姨,搓澡嗎,我幫您。

     劉小猛說他爸在路邊開了一個店,美其名曰文化傳播公司,經營項目就是圖書和音像,台面上擺的都是合法出版物,卻挂羊頭賣狗肉,全靠藏在下面的非法出版物掙錢,給我看的那些書籍僅僅是其中一部分,還有大量内容更加少兒不宜的音像制品。

    因為最近總是檢查,風聲緊,就把這些東西放家了。

     劉小猛說,其實那些錄像帶和光盤我也能找到,但為了讓自己健康成長,不想受腐蝕程度太深,就故意不看。

     感覺如何?劉小猛問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受到極大震撼。

     當天夜裡,我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後來才知道,這叫夢遺,是男人就有,是成熟的标志。

    以後的若幹個星期裡,這種現象接二連三在我身上發生,我有點兒害怕,就跑到新華書店的醫學專櫃翻了很多書,書上說不必擔心,這種現象很正常,和水滿了要溢出來一個道理。

    我如釋重負。

     那天晚上,我夢見和羅妍妍做了那件事情,怎麼開始的記不清了,隻記得結果,就是我醒了,伸手一摸,内褲黏糊糊的一片。

     後來上了大學,閑極無聊的時候翻看《夢的解析》,對弗洛依德的理論略知一二,以他的觀點,夢遺對象并非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而且陌生人居多,由此可見,我當時和羅妍妍的關系。

     看完書的第二天,我就和羅妍妍親了嘴。

    那天我們倆剛出校門,她的自行車就沒氣了,我伸手捏了捏,這次是真的。

    羅妍妍去傳達室借來氣筒,我說我打吧,她說不用,她自己來。

    于是蹲下身,将氣筒嘴對準氣門夾好,然後就一上一下地打了起來。

    我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羅妍妍的身體上下擺動,臀部曲線在緊繃的牛仔褲裡忽隐忽現,看着看着,我就直了。

     給自行車打完氣,我和羅妍妍推着車沿學校前門的馬路溜達,不知怎麼就轉到學校後門的胡同,我們找了個旮旯停下來,開始天南地北一通胡吹。

     羅妍妍問我經常看什麼書,我說長這麼大我就沒怎麼看過書,小學生版的四大名著都沒看全。

     我是問你平時看什麼參考書?羅妍妍說。

     什麼都有,主要是做題,題海戰術。

    我說。

     老師不是說題海戰術不可取嗎?羅妍妍說。

     話是這麼說,可如果為了考試得高分,就得做題,熟練是技藝過人的基礎,《賣油翁》這篇課文咱們不是剛學過嗎,“無他,但手熟爾”,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隻有在題海中經曆了大風大浪,考試的時候才能泰然自若。

    我以自身經驗告訴羅妍妍。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聊着聊着,天就黑了,我們倆還都不想回家。

    胡同裡過往的人很少,我和羅妍妍面對面站在一盞路燈下,這時,路燈閃了幾下,便自己熄滅,壞掉了。

    在這個時候,即使它沒有壞,我也會找塊兒石頭把它打碎的。

     看了嗎,天時、地利都有了,就差人和了。

    我對羅妍妍說。

     什麼意思?羅妍妍問。

     你要是同意的話,我想親你一下。

    我說。

     羅妍妍低下頭,沒有說話。

     如果不好意思,你可以不說話,可是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我說。

     羅妍妍還是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