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小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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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為她解除催眠&mdash&mdash這倒不失為一種高超的宣傳手法,但也太煞費周章了吧。

     在我介紹瓦實提&hellip&hellip呃,我忘記她姓什麼了&mdash&mdash介紹她之前,請容我順帶提提家裡另一位白人女傭(瓦實提是一位黑人)。

    貝爾·吉丁因為某個動作而在這群用人之中嶄露了頭角,不過謝天謝地,這動作并沒有惹出像胡安艾瑪陷入催眠狀态,或是多拉·潔德亂槍掃射所造成的混亂場面。

    貝爾先前燙傷了手指,但她是故意的:某天下午,她把手指伸進熱水壺的蒸汽中,而那壺裡是煮沸的滾水。

    她想知道前幾晚在戲棚子花五十分錢買的止痛藥到底有沒有效。

    沒錯啊,這種事的确是試過才知道。

     到頭來,瓦實提成了帶點傳奇色彩的人物。

    這位長相标緻、神情嚴肅的黑人女性總有辦法找回媽媽的失物。

    &ldquo真不知道我那石榴石胸針跑哪兒去了。

    &rdquo媽媽有天說道。

    &ldquo是的,夫人。

    &rdquo瓦實提應了一聲。

    不到半小時,她就找到了那隻胸針。

    &ldquo你究竟是在哪兒找到的?&rdquo媽媽問。

    &ldquo在院子裡。

    &rdquo瓦實提說,&ldquo八成是狗把胸針叼到屋外去了。

    &rdquo 瓦實提的對象是一個名叫查理的年輕黑人司機,不過她的繼父也對她懷有非分之想。

    我們家沒人見過瓦實提的繼父,可據她所說,他是位英俊但成天遊手好閑的男子,為了接近瓦實提而自家鄉喬治亞州北上娶了她的母親。

    瓦實提的未婚夫查理很想宰了這位繼父,我們就勸小兩口幹脆逃往他鄉。

    瓦實提卻突然哭得稀裡嘩啦,還開始大唱聖歌,并發誓這輩子絕不會離開我們。

    她對自己不幸的命運看得倒挺開的。

    因此,我們那段時間天天面對着死亡的威脅,畢竟說不定哪天晚上,瓦實提、查理和她繼父就會在我們家廚房殺個你死我活,而且發生的概率還不小呢。

    有天半夜,我到廚房泡咖啡喝時,就看見查理站在窗邊望着我們家的後院,瓦實提則在一旁翻白眼。

    &ldquo他來了!他來了!&rdquo她哀歎道。

    然而,這位繼父始終沒有現身。

     為了帶瓦實提遠走高飛,查理好不容易攢了二十七塊美金。

    怎料某天他一時沖動,就用那筆錢買了把點二二口徑,槍柄還鑲了珍珠線的左輪手槍。

    他逼瓦實提說出她母親和繼父的住處。

    &ldquo别上那兒去,你别上那兒去!&rdquo瓦實提說,&ldquo我媽就跟那個男人一樣,性子沖得很!&rdquo可查理執意要去。

    然後,真相大白了:瓦實提沒有繼父。

    她所謂的繼父根本不存在。

    查理甩了瓦實提,和一個叫南希的黃種人姑娘在一起了。

    他一直不肯原諒瓦實提,因為對他來說,瓦實提帶來的麻煩已然成為比她本身更不可或缺的存在,卻就此從他生命之中消失了。

    事後,隻要有人向瓦實提問起她繼父或是查理的近況,她便會用驕傲的口吻、飽經世故的态度答道:&ldquo他們兩個終于不會再纏着我了。

    &rdquo 杜迪太太像彗星一樣來到我們家,又如彗星一般離開了。

    這位已屆中年的女士塊頭很大,身上還沾染着宗教的陋習。

    她到我們家的第二晚,就在洗碗時氣得暴跳如雷,還追着爸爸(她以為爸爸反基督)跑上後段的樓梯,再奔下前段的樓梯,就這麼來來回回了好幾趟。

    他原本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廳裡喝着咖啡,接着杜迪太太就揮舞着一把面包刀從廚房沖了進去。

    最後哥哥赫爾曼用一塊雕花玻璃,也就是媽媽的結婚賀禮擊倒了她。

    我記得事發當時,媽媽正在閣樓裡翻找年代久遠的舊器物,所以才姗姗來遲,登場後也随即誤判了眼前的情勢,以為是爸爸追着杜迪太太跑個沒完。

     她到我們家的第二晚,就在洗碗時&hellip&hellip 羅伯遜太太是位肥胖、說起話來咬字不清,上了年紀的黑人女性&mdash&mdash我無法确定她當時究竟是年滿六旬還是已經一百歲了。

    在羅伯遜太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