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躲雷雨破廟風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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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法子掩飾本來面目,一時從攝數手法中查不出來曆,大哥設法把對手迫緊,待小弟等過去瞧瞧地上的女子,也許查得出線索……” 他們一則低聲計議,二則用的是南粵方言,是以向慎行及那年青漢子都不知道他們計議什麼。

     溫老大、于二姐胸中泛起殺機,分别把十隻套在指尖的鋼爪戴上,然後分頭一齊躍出,溫老大落在那年青漢子面前,于二姐則落在向慎行面前。

     溫老大沉聲道:“朋友高姓大名,務請見示!”語氣堅決斬截,一聽而知勞不作答,便須以命相搏。

     那年青漢子突然仰天長笑一聲,音節豪壯異常。

    向慎行聽得心中一動,忖道:“單單這等笑聲,便可推測出他不會是邪派人物。

    ” 那年青漢子笑聲中一揮長劍,喝道:“你先認出敝人手中劍術來曆,再說姓名不遲!” 言下之意,不啻是說溫老大若然赢得他不得,又瞧不出他的武功來曆,便無資格動問姓名。

     溫老大冷冷道:“這話很有道理,又定睛打量他一會兒,神色略見和緩,說道:“朋友你氣宇不凡,想必系出名門無異。

    本人将在五招之内,迫你使出師門絕招!” 年青漢子眼中傲意忽然消失,換上惕凜戒慎之光。

    原來他見溫老大眼力過人,并且稱道自己氣宇不凡,便知若是一味狂妄自大之輩絕無如此見識,因此不禁惕凜于心,凝神侍敵。

     溫老大左爪虛虛一抓,右手疾劃出去,口中喝道:“這是第一招。

    ” 那邊于二姐和向慎行兩人部暫時按兵不動,不約而同地急于看那五招以後的結果。

     那年青漢子刷的一劍從中路反攻,這一劍居然攻多守少,不似平常武功路子。

     溫老大沉聲道:“好劍法,這是峨嵋派的家數!”他雖是瞧出這一劍的家數來曆,但卻不信此人便是峨嵋弟子。

    隻因他說過五招之内要迫出對方師門絕技,對方不可能在第一招上就用本門劍法。

    旁觀之人也無一不是作此猜測。

     溫老大一招“連珠散彩”,左手五指迅快彈出,隻聽一陣锉锵脆響過處,果如連珠進發,同時之間,右手改從下盤攻入。

     這一招使得功力十足,又極盡花巧之能事。

    隻瞧得向慎行心頭一凜,暗忖武林中幾時出了這等高手? 年青漢子借他鋼爪彈劍之勢,引刃封住下盤,這一招乃是随機應變,談不上什麼手法。

     但見他緊接着矮身出腿,迅疾橫掃,手中長劍欲吐未吐,威力蘊含不盡。

     溫老大咦了一聲,腳踏奇門方位,一方面避開敵人正面兇鋒,一方面傭攻斜襲! 他應變之快,身手勸力之強,确實是一時高手的豐采。

    向慎行更是惕凜,暗忖自己雖是通曉好幾家的劍法,可是在這麼一位高手迫攻之下,實在不容易用别家劍法擋上五招。

     那年青漢子蓦地躍起,身形平躺空中,引劍下指,作出下擊之勢。

     向慎行驚想道:“這人怎的使得出我昆侖雲龍大八式的劍法?” 溫老大道:“果然是系出名門,博識各家劍法……”他曉得昆侖劍法擅長在空中進退博擊,是以反倒縱開尋丈,并不作等他落下之時乘機仰攻之想。

     年青漢子飄落原地,溫老大迅快欺近,口中一面說道:“朋友連使兩招峨嵋劍法,教人幾乎認定朋友你是峨嵋門下。

    ” 話聲中一招“雙龍輔日”,十隻鋼爪一同抓去,勁攻上盤,但雙手去勢在這一刹那間,或快或慢,竟然連續變化了三次之多。

     這一招乃是他嶺南派五陰手中的絕學,溫老大雖是不作取他性命之念。

    可是他功力深厚,造詣極高,這一招出神入化,聲勢驚人。

     那年青漢子刷地倒退,手中長劍順勢自下而上,斜挑敵人雙臂,緊接着左劈一劍。

     溫老大見他使出武當劍法,居然化解了自己這一招,心中突然間泛起倔怒羞愧之念,心想此人縱然是三門四派中後起高手,但自己今日若是不能在五招之内迫出他的來曆,豈不是把嶺南威名斷送? 要知他們交手之先,溫老大就不曾占到先手,何況他又沒有用盡全力,更是不易迫出真章。

     溫老大停住進擊之勢,雙眼中泛射出森冷光芒,口中發出一陣洪亮震耳的嘯聲,隻見他身形似是變得更加肥胖矮短,接着雙手緩緩提起,十隻五寸長的鋼指在殘燭微輝之下閃耀生光。

     衆人一望而知他這一招定必厲害無比,那年青漢子深深地吸一口氣,提劍平胸。

     這弩張劍拔的緊張關頭中,衆人無不屏息靜氣,待觀結局。

     向慎行突然喝道:“兩位且慢出手!”這一喝登時緩住一觸即發之勢,于二姐怒道: “閉嘴!”溫老大道:“二妹讓他說。

    ” 岑老四趁機伏地形聽,向慎行道:“兄弟隻想請問那位朋友一句,地上的姑娘是誰?” 他問這句話的用意有二,一則暫時緩住這生死決于一招的兇險搏鬥,以免兩敗俱傷。

    因為在他測度之中,這年青漢子博識四大劍派的招數,大概是三門四派中人。

    他嘗聞趙嶽楓精通各家武功,這時有點疑心此人就是趙嶽楓。

    不過,一來趙嶽楓功力應當更為高強深厚,二來武宮主在得知趙嶽楓未死之時,便曾對他說以前那位勝羅的人可能就是趙嶽楓。

    而眼前這個年青漢子卻不是姓羅的那個人。

     二來他心中覺得那神秘長衫窘十分可怕,不知是沖着哪一方人而來。

    是以目下須得先查明白地上生病的姑娘是誰,則他才能考慮從實說出自己來曆。

     以他想來,這年青漢子在這等情勢之下,隻要不是見不得人,自應把那女子姓名說出,甚至自動說出自己的來曆。

     那年青漢子冷冷道:“她是誰與你何幹?你是誰?你以為她是誰?” 這三個問題一連串反擊而來,倒叫同慎行無法開口,于二姐道:“對啊,你以為她是誰?”岑老四突然道:“有人來啦!一共三個。

    ” 衆人的目光都向廟門外望去,于二姐厲聲道:“管他多少人來了,你即速回答,你以為她是誰。

    ” 向慎行暗暗氣惱,但他索來守禮,當下淡然道:“我不知道。

    ” 廟門外傳入一個尖銳冰冷的女子口音,道:“你是誰?憑什麼向他如此質問?”這個口音一聽而知發話之人向來慣于發号施令,性格堅冷。

     緊接着廟門口出現了三個人,當中的一個是個女子,身披玄黑色鬥篷,頭戴竹笠,此時已卸下來,露出瓜子形美麗的臉龐。

     她的目光甚是冰冷嚴厲,迅快地在衆人面上掃瞥一匝,然後望住向慎行,這一瞬間,表情變得非常溫柔和緩。

     那年青漢子皺起眉頭,打量她左右兩側的人,卻是兩個年輕俊挺的少年,都帶着刀劍,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可是仍然十分英挺。

     他們年青的面上都十分但然直率,一點也沒有邪惡好狡的神情。

     衆人也都注意到了,訝異地望望那個美麗冰冷的女郎,又望望這兩個少年。

     于二姐眼睛一瞪,道:“你是誰?” 她冷冷道:“你是誰?”聲音十分嚴冷,一聽而知于二姐若不先說,她絕不會說出。

     神殿内靜寂了一陣,這個冷若冰霜的女郎說道:“哦,原來你們是嶺南派五雄,失敬……” 她的聲調已變得和緩許多,向慎行心中暗罵一聲我真糊塗,原來賴珞說出趙嶽楓還活着之時,順帶提及他跟嶺南派五人一起。

    而他卻一直沒有想及這五人就是嶺南派高手。

     溫老大應道:“不敢,不敢,姑娘怎會曉得我們來曆,還望見告。

    ” 洗老五應聲道:“必是鐵柱宮的人告訴她的,大哥不妨問她對不對?” 那女郎點頭道:“不錯,是鐵柱宮内四堂的黑煞手賴珞告訴我們,我們才一直追來!” 溫老大面色一沉,冷冷道:“既是如此,那就出手好了,這一個也是你們同路的人吧?”他指住向慎行,冷冷地瞅住她。

     女郎道:“正是,他與我們是一夥的!” 溫老大又指那年青漢子,道:“這一個呢?” 女郎瞧那年青漢子一眼,道:“面熟得很,須得剃去胡子,才知道是也不是,喂!你是誰?” 年青漢子擡頭望天,不理不睬。

    洗老五心中起疑,在溫老大耳邊低語道:“這厮隻怕也是鐵柱宮之人,咱們務須防他一着,以免遭他從後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