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跏趺坐商人變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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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是他的,不暗暗失望。

    但轉念想起若是代他送還此旗,仍然可以得見真主人,也是一樣,于是面色又恢複開朗。

     孫老爹又道:“趙掌櫃若是想瞧瞧這面旗子,請過來拿……”趙嶽楓過去,伸手去取,忽覺腕上微疼,縮手看時,原來包袱一角插着一支小針,他取旗之時,扯動布角,因此手腕被刺了一下。

     他也不在意,拿起旗子抖開,但見那面旗子是三角形,底呈金色,卻以銀線繡出雲紋,兩面都是一樣。

    他深深吸一口氣,忖道:“我到底親眼見到了雲旗,可惜這位老爹不是主人。

    ” 孫老爹說道:“罷了,罷了,那位故人昔年特此旗付托于我之時,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事隔數十年之久,諒必已作古逝世,此旗不送也罷!捷兒,你送趙掌櫃出去……” 趙嶽楓見他忽然改變主意,而且未後的一句話更是冷淡生硬,不覺一怔。

    他本是端方之士,平生不做勉強人之事,當即放下旗子,道:“老爹既然改變主意,在下這就告辭……” 鄭捷感到孫老爹此舉大是不合人情,縱是改主意,也不該這等冷冰冰趕人走開。

    不過趙嶽楓已轉身出房,他也就不說什麼,送他出去。

    出了門外,便聽孫老爹喚他進去。

    入得房中,孫老爹低聲說道:“這位趙掌櫃來路十分奇怪,你須得小心!” 鄭捷大不服氣道:“他有什麼地方奇怪?” 孫老爹歎口氣,說道:“你此生未離開過此鎮一步,自然不知江湖上人心險詐可怕。

    這人乃是生意買賣之人,但出手慷慨,不讓武林豪俠之士,這是可怪之一。

    他年紀約在四旬上下,但雙手皮膚細密,一看而知隻是二十餘歲之人,這是可怪之二。

    我這面旗子天下隻有兩個人知道,乃是金獅毛混以銀絲織成,他還未看清楚,就講得出來,此是可怪之三……” 鄭捷不覺聽得呆了,孫老爹又道:“不過他行為極是端方正直,這就教我驚疑難測,你且陪他到外面廳中坐,一會兒若有奇怪事故發生,可速來告訴我!” 鄭捷一陣茫然,走出房外,陪了趙嶽楓到廳中落座,說道:“老爹說他要想一想,或者還要煩勞大哥!” 趙嶽楓一聽事情有了轉機,便耐心坐候。

    過了片刻,鄭捷告個便入内,向孫老爹報告道:“我們在廳中坐了好一陣工夫,沒有半點奇怪事故發生呀!” 孫老爹訝然自語道:“這就奇了,我已在他身上施了手腳,他苦是當時勉強提聚内功,登時全身酥麻癱軟,縱是不提聚真力,半支香之工夫也得發生軟癱現象。

    怎的他能安然無事?莫非藥力失效?” 鄭捷聽不懂他的說話,瞪着雙眼發怔,孫老爹命他再出去瞧瞧。

    他唯唯出去,片刻間便匆匆奔回來,叫道:“老爹,趙大哥坐在地上,閉着眼睛,不知是何緣故?我叫他幾聲也不應……” 孫老爹面色一沉,道:“你快背我出去瞧瞧!”鄭捷如言背起他,奔到廳中。

     但見趙嶽楓結砌跌坐,垂簾内視,正是運功抵抗藥力之象。

    孫老爹瞧見他頭頂上白煙蒙蒙升起,面色劇變,沉聲道:“走近一點,我瞧不清!”待得走近,突然伸手用小針刺了他一下! 趙嶽楓身軀一震,滿頭滿面冒出汗珠,滾滾而下,鄭捷已隐約曉得孫老爹必是對這趙大哥不利,退開數步,把孫老爹入在椅上,問道:“老爹你幹嗎?” 孫老爹面色漸漸恢複正常,道:“你再瞧瞧他!”鄭捷轉眼望去,但見趙嶽楓容貌漸漸改變,不多時,已由中年商人的形相變成一個相貌俊美的少年。

     他驚奇得說不出話來,孫老爹緩緩道:“可見得老爹的話沒有講錯!你隻道他是個誠實忠厚的生意人,其實他卻是武林中年輕高手,不但内功深厚,而且學會了天缺老人秘傳的拔毒療傷大法,怪不得藥力發作得慢。

    ” 趙嶽楓初時頭面冒汗,漸漸全身部出汗,不久由頭頂以至腳底都一片濕派派的,宛如剛從水中撈起來一般,孫老爹眼中射出仇恨之光,面色十分陰沉。

     趙捷驚道:“老爹,你想把他怎樣?” 孫老爹道:“他是我平生唯一的仇家的弟子,所以他今日活不成啦!” 鄭捷驚道:“被官府得知的話,可不得了!” 孫老爹瞿然一驚,心想:“官府倒是不怕,但這厮既能尋到此地,那奸徒必定能夠追查到此,那時候我送了性命不打緊,怕隻怕這鄭家上下十數口都得死于非命……” 此念一生,便道:“捷兒,你若不想他死,可上前去捏拳等候,我叫一聲打,你就用力擊在他下巴上,那他就死不了啦!” 鄭捷道:“老爹不可騙我!”老人點點頭,鄭捷便走上去,握緊拳頭,望住趙嶽楓下巴,眨眼間聽到老人喝一聲打,立即揮拳擊去。

     趙嶽楓翻身跌倒,卻長長透一口氣,随即攤開四肢,沉沉睡着。

     鄭捷驚道:“他怎麼啦?”孫老爹道:“不妨事啦,剛才我趁他血氣交會之際出手,使他血氣相仇,互加損害,倘然不理會他,再過不久,便将精枯氣竭而死!現在隻是疲極入睡,決計不會死的!” 他停了一停,又道:“捷兒可把他抱入我房中,免得被人瞧見。

    桌上的銀子放回他身上,咱們不能要他的肮髒東西。

    ” 這位老人的話,鄭捷聽得似懂非懂,此時他已全無主宰,連忙照着老人的話去做,一會兒又出來把老人背回房中。

     過了兩日,趙嶽楓一直沉睡不醒,鄭捷時時入房探看,心中極是憂慮。

     老人也顯得心事重重,不過精神極是健旺,竟是近二十年來從本有過的現象。

     到了第三天早上,孫老爹向鄭捷說道:“捷兒,你搜搜他身上有什麼事物?” 鄭捷如言搜着,囊中任什麼都沒有,隻有二十餘兩紋銀,五兩金子,還有三百餘兩銀票。

     孫老爹把銀票的用法詳細告訴了他,然後十分沉重地道:“這厮是我三十餘年前的大對頭的徒弟,除卻是這大對頭,天下無人教得出如此功力深厚的徒弟,同時隻有這大對頭識得天缺奇書中的種種秘藝,現下禍根已種,我經過兩日兩夜苦思之下,實在想不出第二條免禍之道,因此隻好出此下策,那就是你這就收下這些财物,帶了全家十餘口遠走避難。

    雖然不一定避得過!但總算是盡了人事!唉,我這個殘廢之人,不但負累了你們數十年,到未後還帶給你家一場大禍,真是悔疚交集!” 鄭捷還弄不大懂他的意思,孫老爹又道:“你們現在就收拾收拾,今晚俏悄動身,隻等候你們一走,我就取了此人性命。

    ” 鄭捷呐呐道:“老爹叫我們逃到哪兒去?我……我從未出過遠門……” 孫老爹面色十分沉重嚴肅,說道:“你自小就很聽我的話,這是最後一次,不管你們多麼不舍得此地,也得快走。

    我那個大仇家一生做盡無窮惡事,手段毒辣無比!快去收拾收拾。

    ” 鄭捷拗他不過,竟自去了,中午時分,已經收拾妥當,全家十餘人隻準備帶一點随身細軟之物上路。

    鄭捷在這段時間中去見孫老爹幾次,孫老爹每一次都諄諄囑咐他到别處要如何如何應付别人,還教他一套應對之道,以備萬一在他們未曾動身之前那老仇人已經找了上門。

     孫老爹把趙嶽楓放在炕上,用一條破被覆蓋着,胸口三處大穴上都插有小針,他隻須隔被輕輕一拍,三針盡皆刺入穴中,這時縱有大羅天仙也救不活他。

     到了未申之交,鄭捷忽然慌慌張張地闖入來,說道:“老爹,有人找你!” 孫老爹心中大吃一驚,暗悔不曾早點把鄭捷遺走,目下仇人上門,這一劫勢難躲過。

    要知他視鄭家之人有如自家子孫骨肉,因此萬分難受,不過表面上卻不曾流露出來。

     鄭捷接着笑一笑,說道:“那人找上門,幸得老爹教過我兩個法子,我隻用第一個法子就把他騙走了!” 孫老爹道:“那人長得什麼樣子?你怎生騙走他的?” 鄭捷道:“那厮身量矮小,長得很好看,講話時陰聲細氣,就像個女人一般……” 孫老爹緩緩道:“那不是我的對頭本人,想必是他的手下了!” 鄭捷接着說道:“他問我說,這兒可有一位孫子潇老先生,我裝出茫然不解的樣子,隻說這兒姓鄭,不是姓孫。

    他跟我磨了許久,還說老爹你是三十多年前來此的,我說我也不過三十歲,他想想便走了。

    ” 孫老爹面色變來變去,沉思好久,說道:“我三十餘年以來不曾出此屋一步,左鄰右舍都不曉得有我這個人,因此不怕對頭們從鄰居訪查出來!事已至此,你們已不用逃走啦,沒有反露出馬腳。

    ” 那鄭捷聽可以不用離開故居,不勝之喜,當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