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玉女赤身結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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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才實學!” 單水仙道:“大哥何必謙虛,小妹也聽過大哥俠名,本以為大哥是個粗曠武夫,哪知竟是個溫文爾雅之士!” 趙嶽楓舉手摸摸滿面胡須,不由得失笑道:“二妹這話未免違心,憑愚兄這副樣子,還說什麼溫文爾雅!”他從床上坐起身,接着道:“有一天,愚兄忽然接到武當派的碧玉牒,于是如期趕到指定地點,即地見了當今三門四派的代表,便一同前赴陰風崖鐵柱宮,盡力阻止那十面閻羅武陽公二度出世!” 單水仙似是聽出興趣,睜大雙眼,等他說下去。

     趙嶽楓道:“三門四派之人,除了南荒門無人赴約之外,連同各派門人弟子,一共十六人,趕到了陰風崖鐵柱宮。

    事前我們已曉得武林中一幹魔頭都聞風而至,投效武陽公麾下,卻想不到他們實力之強,已經是集合了邪派黑道的頂尖高手,更有武陽公的女兒領袖群魔,我們還未見到武陽公出世,就全軍覆沒,隻剩下愚兄一人,被對方迫跌懸崖之下,幸而崖下乃是一片淺水泥沼,才保存了一命……”他說到這裡,不由想起當日悲慘情景,雙拳緊握,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單水仙慘然道:“難道那麼多的正派高手,都被那些惡人屠殺了麼?” 趙嶽楓道:“正是如此,愚兄逃生之後,因沖洗身上泥污,以緻失去衣服,被困于荒山之中。

    其時也是因愚兄氣餒灰心,所以便像野人一般,在荒山中居住,不敢再觸想起前塵往事……” 單水仙關切地道:“那麼大哥這一次重人江湖,要到武當去幹什麼?” 趙嶽楓道:“二妹你想想,我們三門四派老少一十六人,隻剩下愚兄一個,雖然鐵柱宮群魔必會将此消息傳布江湖,但各派定不肯深信,更想知道詳情經過。

    再說鐵柱宮勢力今非昔比,各派未有實力可以與惡魔們抗衡以前,必須斂聲匿迹,避過對頭們的兇焰。

    如果愚兄不趕快赴各派報告詳情,隻怕鐵柱宮群魔發動攻勢,将各派的人盡行屠戮。

    那時不但各派永無恢複機會,而妖氣魔氛卻長期籠罩武林。

    你看此事嚴重不嚴重?” 單水仙道:“我的天呀,這件事當真關系重大,怪不得大哥雖然玉體不适,也要勉力支持上路了。

    如果大哥覺得沒有把握可以支持到武當的話,小妹就随待在側。

    ” 趙嶽楓暗暗透一口大氣,心中甚是歡欣安慰,但面上可不放流露出神色,仍然裝出愁眉不展的樣子,道:“愚兄還有一個極為艱巨的責任,那就是當日各門派的代表,都一緻公議要愚兄逃生,好到各門派去修習各家秘藝,彙聚絕技一身,方可與武陽公對抗,不讓惡魔們橫行天下……” 單水仙嫣然微笑道:“這個責任誠然艱巨:可是也算得上是千載一時的好機會!大哥如果把武林三門四派的秘藝絕技全部學會,彙聚于一身,那時自然可以天下無敵,這種機緣遇合,别的人連夢想也夢想不到呢!” 她端起藥碗,道:“大哥,藥已經涼啦!” 趙嶽楓皺起眉頭,把藥汁一飲而光。

     翌日早上,單水仙走到趙嶽楓房中,隻見他已換了一身衣服,同時刮淨面上胡須,露出真正面目,頓時顯得英俊挺秀之極,與以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單水仙呆了一陣,才歡欣地叫道:“啊!大哥你英俊極了!如果小妹不是認出你的眉毛和眼睛,幾乎難以置信,你就是我那位大哥……” 趙嶽楓以前凡是被異性贊美,都會面紅耳赤,甚是尴尬。

    可是這位黃衣少女的口氣神情完全出乎自然,極為真摯純潔。

    因此趙嶽楓一點都不窘,灑落地笑一下,道:“愚兄如果不稍為梳洗整潔,怎能與賢妹一同上路?” 單水仙一面幫他收拾,一面道:‘歡哥你也該成家立室了,一個人到處流浪飄泊,總不會道理……” 趙嶽楓道:“二妹别提啦,試想我身上有這麼多的艱巨責任,豈能像别人一般成家立室……” 他們一面閑聊,一面走出店門。

    趙嶽楓去雇了一乘馬車,兩人乘坐上路。

     趙嶽楓雖然一向在江南等地行道,但卻不是頭一趟到北方來,故此路上也有些熟人。

    不過他忖度鐵柱宮群魔一定以為自己已遭慘死,所以最好不露痕迹,免得敵人派出大批高手阻截。

    自己雖然不怕,但這位二妹卻甚是可虞。

     大約走了七八日,一路上安然無事。

    可是趙嶽楓這個闖蕩過江湖的人卻感到有些地方與從前不大相同。

    譬如以前凡是镖車經行,總有趟子手在前面比喊,聲音高朗雄壯。

    可是這七八日工夫之中,雖然碰上不少镖車,但那些镖行中人似是消失了往昔的雄壯威武…… 此外,若在往常投店住宿,總會聽到一些武林中的一些當地知名之士的聚會或比武之類的消息,因此路過的武林人物總喜歡去瞧瞧,湊上一份熱鬧。

    但這些日子一切都顯得十分沉悶寂靜,足見目下武林中一片蕭索景象。

     趙嶽執暗暗觀察到種種異兆,卻不告訴單水仙,免得她又激發起救世之心,立即趕赴陰風崖鐵柱宮去。

     這天晚上,他們到達汝州,趙嶽楓實在忍不住,托詞上街買點兒東西,便在晚飯之後,獨自離開客店。

     他在街上轉來轉去,走到一處,突然呆呆怔住。

    隻見前面街道對面一排房屋,當中一截大概有十多戶已化為烏有。

     借着鄰近微弱的燈火可以看出那一載不見了的房屋遺址上盡是焦瓦殘礫,分明是曾遭火神洗劫。

     他緩步走到這一邊的房屋,見到門口有位老人,當下上前行禮道:“請問老丈,鎮遠嫖局可是在此附近?” 那老人吃驚似地指目望一望他,大概覺得趙嶽楓相貌英俊,面上一團正氣。

    于是答道: “鎮遠嫖局本來就在對面,但大半個月以前的一個晚上,忽然一陣大火,不但鎮遠嫖局完全焚毀,連左右兩鄰也有十多家波及……” 趙嶽楓尚不在意,道:“老丈可知道這鎮遠镖局目下搬遷何處?” 那老人幹咳一聲,似乎不想告訴他,但終于開口,卻把聲音壓得很低,道:“鎮遠嫖局上上下下三十餘人,都全部燒死,哪裡還有遷移?” 趙嶽楓大吃一驚,道:“這就奇了,镖局之人盡是身強力壯的人,怎會碰上一場大火就全部燒死?” 老人道:“這就不得而知了,那些屍體都燒成焦炭,還是前兩日才由地方的人出錢出力撿漏埋葬的……” 趙嶽楓心中一陣駭然。

    暗想這一場火不知是鎮遠镖局哪一路的對頭所為,手段之高強殘酷,世所罕睹。

    他黯然歎息一聲,道:“想不到今日重來,竟已發生這種慘禍巨變,唉,這镖局中人的遺屬家眷一定悲苦萬狀了!” 那老人道:“這一點倒不勞挂心,那鎮遠嫖局中人的家眷都住在後面及左右兩鄰,這一次統統燒得精光,沒有一人生還,倒也省事。

    ” 趙嶽楓忽然大感憤怒,激發起俠義天性,暗自忖道:“兇手們心腸手段的惡毒殘酷,真算得上是天下無雙,我和鎮遠镖局的東家胡一山雖然沒有什麼交情。

    但去年晤面,承他十分推重相敬,這人的性情舉止都表示是條好漢子,這種人遭遇如此奇變慘禍,我焉能袖手不管……”此念一生,立刻使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道:“小可還想請問老丈一句,那就是大火之後,遺址中可有什麼奇怪的景象或物件麼?” 老丈道:“老朽說了之後,先生可不能對别人再說!那天起火後老朽在火場旁邊足足看了一日一夜,等到火勢熄滅,曾經見到公人們在火場中擡走一根柱子……” 趙嶽楓聽到柱子,頓時想起陰風崖鐵柱宮,心頭一動,道:“那是什麼柱子,竟不怕火?” 老文道:“那柱子粗細碗口,長約一丈,要四個人才擡得動,自然是鋼鐵鑄成的柱子才不怕火。

    ” 趙嶽楓道:“承蒙老丈賜告,小可十分感激。

    隻不知除了這根鐵柱之外,可有其他可疑可怪的景象?” 老人沉思一下,道:“有件事不知與這一場火有沒有關聯,那就是在起火以前的兩日,大概是半夜時分,老朽還未入睡,坐在屋門後面,忽然聽到一陣低微的馬車聲。

    小老兒從門縫中看出去,隻見一輛精巧馬車,停在镖局門前,接着一個白衣美女從車中出來,她的裝扮和樣子就像圖畫中的美人一樣,還有一個佩劍侍婢,長得也很好看。

    她們在镖局門口望了一下,又向兩旁走動瞧看,接着就登上馬車,很快去得無影無蹤!” 趙嶽楓心頭一沉,忖道:“這個白衣美女必是武宮主無疑,哼,哼,想不到她竟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