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為偵探小說迷的老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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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真可愛的女孩,真的是多門老爺的愛妾嗎?我實在不相信。

    這身體還是未成熟女孩的身軀啊! &ldquo歌川先生心情不會很慌亂嗎?&rdquo &ldquo不會,他已經冷靜下來,像平常一樣。

    &rdquo 我們過去時,他果然還是老樣子。

     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他對我們的憤怒。

    想想我還真是杞人憂天,這個人算是英雄豪傑型的大人物吧!許久未見,他絲毫不顯憔悴,反而更生龍活虎。

     &ldquo哎呀!你們來得正好。

    本來想過去找你們,可是我這陣子感冒,胃又不舒服,實在不方便。

    人隻要一閑下來就容易病痛,不活動活動身體就變得脆弱。

    雖然曾經怨恨你們,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反而有種懷念,也許我太任性了吧!&rdquo 多門老爺似乎心情不錯,像慈父般溫柔。

    明明寶貝女兒慘遭殺害,這位長者還能平靜面對,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也不刻意裝腔作勢,對于他這番态度,我竟有一絲感動。

    雖然知道這位長者平常根本不管家中大小事,其實這樣的人才會對别人的事特别激動,當初我和京子的事就是,聽說他發了好大的脾氣。

    或許生氣和悲傷這兩種感情不能同等視之,但面對這樣的他,讓我不由自主地想挑弄一下。

    我說:&ldquo今天發生的事真是令人感到遺憾,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rdquo &ldquo沒這回事。

    &rdquo 老人企圖掩飾。

    除了刻意掩飾之外,嗅不出其他神情,隻感受到他那股别扭脾氣。

     &ldquo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就是有我這樣的父親,才會生出那兩個怪胎孩子,肯定是這樣吧!不過有件事我很納悶。

    &rdquo 多門老爺沉默了一會兒,又馬上恢複開朗神情。

     &ldquo也許是我自尋煩惱,因為身體已經麻痹,才總想些無聊之事吧!&rdquo &ldquo不曉得這麼說會不會很失禮,其實抱持漠然态度往往傷得最深。

    &rdquo &ldquo好了,别再說這件事了。

    特地請你們過來卻來不及準備什麼,就請收下這個紀念品吧!這是我去北京旅行時買回來的八大山人作品,缥缈靜寂,足以撫慰人心,這就是所謂的孤獨吧!還有,這是給京子的,是我去鄉下地方意外發現的領帶夾。

    我獨自在鄉間閑逛時,發現有個人竟将這東西别在奇怪地方,這可是鑽石,足足有十八克拉。

    就算戴着這東西在路上走,也沒人會覺得是鑽石,心想隻是普通玻璃珠吧!不過想想,這樣也好,才能平安無事一路戴着回日本。

    連我死去的妻子也覺得我在開玩笑,後來随手一扔不曉得丢到哪兒,最近才找到。

    &rdquo 多門老爺出手大方,畢竟是十八克拉的鑽石,肯定不是筆小數目吧!雖然事情經過有些詭異,不過那幅八大山人的畫作,肯定是件稀世珍品。

    多門老爺将舊愛當成女兒般疼愛,對我們自然地流露溫情。

     這時我突然注意到,這房間的書架上擺放着各類書籍。

    雖然主要是曆史類書籍,不過也有小說,多半是翻譯推理小說,有範·達因、淚香;名著方面則有《基督山恩仇記》、《悲慘世界》、《飄》等翻譯小說。

     &ldquo您喜歡看推理小說?&rdquo 聽我這麼一問,隻見多門點點頭,說:&ldquo年輕時喜歡讀淚香之類的小說,出外漂泊時,為了打發時間而喜歡上推理小說。

    我的朋友岡倉天心是個推理小說迷,家人擔心他喝酒傷身,所以晚上不能在家裡痛快地喝,隻好每晚都來找我,講柯南·道爾等人的推理小說給我聽。

    每次情節一進入高潮,他就故意閉口,催他快點說下去,他就會推托說:&lsquo今天就講到這裡,少安毋躁,想繼續聽下去的話,就再拿瓶酒來吧!&rsquo以此為誘餌,剛好每次都講完一篇故事呢!最近的推理小說蠻有特色的,微妙又錯綜複雜,閱讀時的确很有趣,不過不太适合作為小酌一番的誘餌就是了。

    &rdquo &ldquo我也是個推理小說迷,您比較喜歡誰的作品?&rdquo &ldquo我很喜歡英國女作家阿加莎·克裡斯蒂,範·達因和奎因的風格比較做作,讀起來不是很愉快。

    每次去丸善書店,幾乎都是買推理小說。

    &rdquo 老人從書架一角拿出一疊厚厚的外文書給我看,果然全是推理小說,不但有克洛弗茲,還有紅發男、席哥瑪和千面人等。

     &ldquo那麼關于這次事件,您有何看法呢?&rdquo 老人又沉默了半晌。

     &ldquo殺死望月先生和珠緒的兇手應該是同一人吧?如果是的話&hellip&hellip&rdquo他又噤聲了一會兒,&ldquo可是怎麼說呢?矢代先生,你的看法呢?不管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殺人,不管是誰都有可能犯罪,沒有人能例外。

    &rdquo 多門的雙眼突然熠熠生輝,他并沒有刻意回避眼神,直盯着我們,似乎想說些什麼,嘴巴微微動着,可是想一想又把話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