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四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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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兒子,我包木一膳的兒子。

    快吃!” 包水喝了杯威士忌。

     “不要太激動。

    ” 斯波勸解說。

     “我根本就沒有激動。

    ” 包水臉上浮出一絲苦笑。

     這裡是一家高級餐館。

     廣行的眼前盯着桌子上的飯菜。

    手裡的筷子偶爾動一下,挾些東西喂懷裡的波奇。

     包木咕噜咕噜地喝着酒。

    痛苦的回憶像一團火炙妁着他的神經,使他焦躁不安。

    事先他一直在想,見面後,廣行的母親總會為她的無情而承擔些責任,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說。

     這是人類的無情。

     在廣行母親的面前,包木的希望徹底破滅了,他感到異常的痛苦和憤怒。

     包木無法忘掉自己的母親。

    當初,母親也象今天廣行的母親一樣把四歲的小包木扔在小樽碼頭。

    但包木心裡一直堅信,母親她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一定有什麼包木尚不知道的原因使得母親不得不很心忍痛割愛扔下自己的親生孩子。

     他似乎看見了母親流着淚,漸漸遠去的身影。

     他還依稀記得母親穿過的那件和服,和那被夕陽染紅的港灣。

     現在一切都成為過去。

     包木真想放開嗓子大吼—聲: “母親,你為什麼要抛下自己親生的孩子?” 我不能抛棄我的愛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抛棄我的孩子,不僅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不允許抛棄任何人,決不允許! 包木的心在怒吼。

     這次航海結束,廣行就要回到陸地上去了,他要把廣行送到氣仙沼的家裡去住,供他上學,不管吃什麼苦,也要把廣行撫養成人。

    被母親遺棄,抱着小狗孤零零地站在雨夜中的廣行,一定會成為一位魁偉、有作為的男子漢。

     晚上,三人回到了孤北丸号。

     回船後,包木聽說警察打來電話找過他。

     包木立即給警察打個了電話。

     剛才的電話是從拘留所打來的。

    通完話,包木撂下話簡,沉默不語地望着斯波。

     據警察講,河田道子回到獄裡便嚎啕大哭,又是撞牆壁又是扯頭發,嘴裡還不停地呼喚着廣行的名字。

    警察專門打電話想把這件事告訴廣行。

     望着從包木眼眶裡流下來的眼淚,斯波明白了一切。

    在接待室裡,斯波一直一言不發地注視着道子。

    他看得出,道子是在克制自己的感情,但是他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給包木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

     “這件事最好先不要告訴廣行。

    ” 斯波低聲道。

     4 兩天後,孤北丸号駛離博多港。

     起錨時,包木一膳看到廣行和金在一起收拾錨鍊,心裡非常高興,看來這孩子終于從痛苦和頹廢中恢複過來了。

     二人剛一動手,堅野義男、泡田仲一和堀士郞三人立即跑過來幫忙。

     剛出博多港,船上就鬧翻了天。

     原來,堀士郎飼養的貓咪把泡田的雞生的蛋撞翻了,打爛了好幾個。

     泡田生氣地滿船上下追打着貓咪。

    堀士郞知道後,立即跑上甲闆。

    堀士郎與這隻貓的感情非常深,為了這隻貓咪,可以不要性命。

     貓咪喜歡玩雞蛋。

    每次從雞窩邊經過,總是擺出一副猛虎撲食的姿勢,吓得母雞咯咯直叫。

     為了這點小事,二人在甲闆上交上了手。

     包木命令大家,誰也不準去勸架。

    堅野象審判長似地站在一旁,攔住了想上前勸架的斯波。

     兩人打了十來分鐘,體力耗盡了,可還是死死地扭在一起不松手。

    最後,二人相互扭抱着,翻過船舷的鐵欄杆,落到海裡。

     堅野不知所措地跑到艦橋報信。

     “讓他們見鬼去吧。

    ” 包木無動于衷。

     孤北丸号以每小時八海裡的巡航速度向沙灘方向駛去。

     博多港到新瀉約四百八十英裡。

    如果按巡航速度行駛,需要六十個小時,但借助對馬暖流,則隻需兩晝夜就能抵達新瀉港。

     “丢下他們,行嗎?” 斯波源二郎很擔心。

     掉到海裡去的泡田和堀士郎原以為孤北丸号會回來救他們,但眼看着船繼續不停地往前行駛,便隻好轉身向博多港遊去。

     “偶爾在陸地上旅行旅行也不錯。

    ” 包木笑了。

    對着麥克風喊道,“堅野,現在任命你為司務長,請準備午飯。

    ” “不要開玩笑。

    你這是在趕鴨子上橋啊。

    ” “司務長先生,你也想到海裡去遊泳嗎?” “好,我幹!” 堅野氣憤不己。

     “求求你,不能就這樣扔下他們。

    ” 斯波認為包木的做法太過分了。

    泡田和堀士郎可能遊不不回博多港就會因勁用盡而淹死。

     “要讓他們二人知道從大海裡活出來的艱辛。

    ”包木說。

     但是,海的脾氣,包木不是不知道,倘若二人遊着遊着一松勁,後果将令人追悔莫及。

     金忽然走進駕駛室。

    她脖着大大的眼睛害怕地望着斯波。

     “你怎麼啦?” 斯波讓她坐到沙發上。

     金默默地打開電視機。

     “這個家夥……” 金用手指着屏幕。

     “怎麼回事?” 屏幕上出現的人是爵士鼓手矢代幻太。

    斯波對爵士樂不太了解。

    不單是爵士樂,他對音樂這玩意兒壓根兒就理解不了。

    但是眼前的矢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