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春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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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禮子,打算讓禮子去控告松沼正芳。

    不然的話,北原君這輩子是不會快活的。

    男子漢必須一個又一個地克服眼前的苦難。

    退讓是沒有出路的。

    ” 多津盯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聽着。

     “控告松沼,也許會破壞你和老松沼的關系,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多津仍保持沉默。

     “我們隻不過是一般的過路人,我們救助了北原君,也許是前世有緣。

    北原君今年才十八歲,在法律上來講還是少年。

    可他卻被逼到了不得不去殺人的地步,自己也陷入了死亡的危險中,而事情已到了非常複雜的地步,他必須得到他人的幫助才能走出困境。

    作為當母親的你,身上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 庭院裡蟬在不住地啼鳴,包木站起來和北原君走出屋去。

     多津哭泣着跟了出來,斯波無言地看着她。

     “我要和松沼斷絕關系。

    ” 她一邊哭一邊說。

     多津事前一點也不知道禮子的事,她看見北原的遺書後被吓壞了,趕緊去找松沼求救。

     “是嗎?”松沼雙眼陰暗的盯着多津,原來要用石塊砸正芳的汽車想要殺害他的是北原清吉。

     老松沼也不知道正芳把禮子賣到賣春組織的事,隻稍微知道一點正芳欺負折磨過清吉,還想占有他的戀人禮子,卻不知事态這麼嚴重。

     不知是由于内心的譴責還是其它什麼原因。

    松沼所以沒把事情擴大,隻是報告警察說車是由于正芳操作失誤而翻的,并要求禦前崎海上保安署幫助尋找清吉,怕他會自殺。

     多津很久以前就隐然覺得家庭的崩潰終會到來,平時清吉很少和多津說話,束縛母子的那根紐帶早已失去。

    她知道清吉可能要抛下自己遠去。

     即使被抛下也是自然的,誰叫我命不好遇上松沼的呢。

    丈夫死時多津才二十三歲,本來一切都可以從頭做起,可以再婚的。

     然而,自從遭到了松沼的淩辱,占有了自已後,自己也就依附他了。

    多津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沒能拒絕他,卻長期地聽他擺布,以至于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也曾多次想與他中止關系,自立起來。

    但是人們已把她當成松沼的妾與她來往,仿佛她的臉上已經深深地打上了松沼的烙印。

    多律隻好死心了。

     這樣持續了十五年,多津對松沼的依賴一年比一年裡更深。

    多津的過去不是堆積起來的,而是被咬碎了的,仿佛有幾條看不見的大魚撕咬着她的過去。

    多津剩下的隻有明天。

    可是松沼掌握着她的明天,明天是屬于松沼的。

    毫無辦法,多津隻得繼續依附松沼生活下去。

     有一天,松沼喝醉了酒,說出一件讓多津害怕得渾身顫抖的事來。

     “現在要是你知道了你丈夫是我殺死的,你會怎麼樣呢?” 多津驚愕地盯着他。

     丈夫的死到現在仍是一個謎。

    那是一個暴風驟雨的夜晚,丈夫落入海中死去,隻有漁船在海上孤零零地飄着。

    幾天後才發現丈走的屍體,解剖的結果為溺死,人們都不相信,覺得奇怪。

    漁民怎麼會掉到海裡死去呢?即使不小心掉下去了,也應該能馬上抓住船設法爬上來呀。

     然而,疑問僅是疑問而已,人已經死了,隻好埋葬了。

     是松沼殺害的嗎? 多津以冰冷的目光盯着松沼,她的腦海裡想象着。

    當時,丈夫與松沼都劃着小漁船出海打魚,到了海上,松沼把船靠了過去,與丈夫交談,他看準時機,乘丈夫沒有防備,将他一把推到海裡…… “是和你開玩笑的。

    ”松沼笑着說。

     “假如說真是我殺的話,也是為了得到你。

    我很喜歡你,一直想讓你作我的小妾。

    你已經不能離開我了,完全屬于我的了。

    我叫你脫衣服你就脫,叫你躺下你就得躺下。

    怎麼樣?” 多津沒回答。

    松沼于是命令她: “把衣服脫掉。

    ” 多津不言地脫掉衣服,躺在松沼面前。

    松沼一邊飲着酒一邊玩弄着她。

     他還厚顔無恥地問她: “你認為怎麼樣?你的丈夫就是我殺的,這是為了要你這樣為我享用。

    你覺得委曲嗎?” “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多津回答。

     “如果有了證據你會報告我嗎?”松沼問。

     “不,”多津說。

     “為什麼呢?” “我喜歡你,也許是命中注定的。

    ”她回答說。

     “怪不得,你在佛壇前身穿喪服與我幹事時嘴裡還發出快感的叫聲,原來是你早就喜歡我。

    ” “是的。

    ” “你注定要當我的妾啰?” “是的。

    ” 松沼興奮起來,放下手裡的酒杯,趴了上去。

     當津心想: “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模糊地想着連相貌也忘記了的丈夫的事,用手拓摸着松沼的身體。

     這是飽含屈辱的十五年,這屈辱差點把獨生兒子逼死。

    兒子清吉是在母親被玩弄,自己被侮辱的環境中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