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後台的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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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永遠是那樣的善良;有了它,便可以使任何一種醜惡難堪的嘴臉,立刻變成那樣的和藹,可親!然而,我要勸你留意,切莫把這東西揭起來看!在這善良面目的一旁,相反的,卻懸挂着一個吊死鬼的猙獰的鬼臉。
有許多人,以為這很可怕,其實并不!因為這種鬼臉,無論怎樣可怕,但它并不會&ldquo變”而人類的臉,有時雖很可親,但它說變就變;你不能預料到它,将會變到如何醜惡的程度!所以結論應該是:人臉的可怕,百千萬倍于鬼臉! 除了以上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之外,你在這裡每一個角度裡,可以見到許多刀,槍,劍,戟,鞭,锏,錘,抓之類,所謂十八般的武器,般般俱有:這裡有象征&ldquo八十一斤重&rdquo的大刀;有&ldquo銀樣&rdquo的&ldquo镴槍頭”更有大得可怕而其實是并不經久的空心大錘;&mdash&mdash假使你想用這些東西,作為一種&ldquo閃電&rdquo或&ldquo錘擊&rdquo戰的武器,那你不用請教瞎子算命,你也可以推算出一個準确合理的結論。
以上,是這後台的武備。
除了武備,還有文藝哩!在塗滿臭蟲血的牆壁的空隙間,随處,你能發現那些似通非通的舊式詩歌;你也可以看到&ldquo某某人,我把你這大膽的奸賊!&rdquo等等的白描散文。
呵!妙文非常之多!可惜在這動亂的時代,文章并不為&ldquo市面上&rdquo所重視。
因而筆者預備收轉筆尖,不再加以貪多的&ldquo囤積&rdquo。
在這整個的所在,最觸目的東西,要數到那個高供在壁架上的小小神龛了。
這神龛,雖然不滿一尺高,但是相當考究,外面,居然張挂着黃綢的神帏。
在龛子裡,一張由大紅大紫而漸變成灰褐色的狹紙條上,寫着&ldquo翼宿星君之神位&rdquo的字樣&mdash&mdash這就是世俗所傳的&ldquo老郎神&rdquo。
據說:人們供奉了他,可使顔面增加一重厚度,而便利他們的&ldquo搖尾乞憐&rdquo或&ldquo脅肩谄笑&rdquo的事業。
&mdash&mdash這位偉大的星君,常年坐鎮在這裡,卻看盡了人們上台與下台時的各種虛僞的面目。
呵!可憐的神啊!我告訴你:當人們需要你的時候,他們把香燭供奉着你;但是,他們在不需要你的時候,他們便每天請你吃些灰! 總之,在這整個的狹小的所謂&ldquo後台&rdquo之中,所能留給你的,隻是一種淩亂,不潔的印象。
假使有一個一流的畫家,走進這裡來,你要請他把這裡的每一件的事物,逐一描繪出來,那你準會使這位象牙塔中的人物,雙眉立刻顯示緊皺。
而筆者卻并不是個畫家,所以格外無法加以詳細的描寫。
有一點是值得提出的,那就是:在現實的社會上,往往有許多事物,分明都是&ldquo假&rdquo的,而人們偏偏要強認為&ldquo真&rdquo的;至于後台則不然,一切都是虛僞的,他們就爽直地告訴你這是虛僞的,&mdash&mdash例如,就說那些面具吧,在這後台,他們承認這是面具;一到了現實的社會上,許多人們明明套着面具,而他們卻無論如何,決不肯承認這是面具。
&mdash&mdash這是後台的坦白可愛的地方。
然而無論可愛也罷,不可愛也罷。
我的筆尖,卻不能永遠停留而不前進。
這裡,筆者謹向那位&ldquo吃灰的&rdquo翼宿星君,鞠一個躬,道一聲&ldquo打擾!&rdquo便暫時抛棄這些奇形的靜物,而用我的鋼筆尖,把讀者們指引到一種較有生氣的目标上。
有許多人,以為這很可怕,其實并不!因為這種鬼臉,無論怎樣可怕,但它并不會&ldquo變”而人類的臉,有時雖很可親,但它說變就變;你不能預料到它,将會變到如何醜惡的程度!所以結論應該是:人臉的可怕,百千萬倍于鬼臉! 除了以上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之外,你在這裡每一個角度裡,可以見到許多刀,槍,劍,戟,鞭,锏,錘,抓之類,所謂十八般的武器,般般俱有:這裡有象征&ldquo八十一斤重&rdquo的大刀;有&ldquo銀樣&rdquo的&ldquo镴槍頭”更有大得可怕而其實是并不經久的空心大錘;&mdash&mdash假使你想用這些東西,作為一種&ldquo閃電&rdquo或&ldquo錘擊&rdquo戰的武器,那你不用請教瞎子算命,你也可以推算出一個準确合理的結論。
以上,是這後台的武備。
除了武備,還有文藝哩!在塗滿臭蟲血的牆壁的空隙間,随處,你能發現那些似通非通的舊式詩歌;你也可以看到&ldquo某某人,我把你這大膽的奸賊!&rdquo等等的白描散文。
呵!妙文非常之多!可惜在這動亂的時代,文章并不為&ldquo市面上&rdquo所重視。
因而筆者預備收轉筆尖,不再加以貪多的&ldquo囤積&rdquo。
在這整個的所在,最觸目的東西,要數到那個高供在壁架上的小小神龛了。
這神龛,雖然不滿一尺高,但是相當考究,外面,居然張挂着黃綢的神帏。
在龛子裡,一張由大紅大紫而漸變成灰褐色的狹紙條上,寫着&ldquo翼宿星君之神位&rdquo的字樣&mdash&mdash這就是世俗所傳的&ldquo老郎神&rdquo。
據說:人們供奉了他,可使顔面增加一重厚度,而便利他們的&ldquo搖尾乞憐&rdquo或&ldquo脅肩谄笑&rdquo的事業。
&mdash&mdash這位偉大的星君,常年坐鎮在這裡,卻看盡了人們上台與下台時的各種虛僞的面目。
呵!可憐的神啊!我告訴你:當人們需要你的時候,他們把香燭供奉着你;但是,他們在不需要你的時候,他們便每天請你吃些灰! 總之,在這整個的狹小的所謂&ldquo後台&rdquo之中,所能留給你的,隻是一種淩亂,不潔的印象。
假使有一個一流的畫家,走進這裡來,你要請他把這裡的每一件的事物,逐一描繪出來,那你準會使這位象牙塔中的人物,雙眉立刻顯示緊皺。
而筆者卻并不是個畫家,所以格外無法加以詳細的描寫。
有一點是值得提出的,那就是:在現實的社會上,往往有許多事物,分明都是&ldquo假&rdquo的,而人們偏偏要強認為&ldquo真&rdquo的;至于後台則不然,一切都是虛僞的,他們就爽直地告訴你這是虛僞的,&mdash&mdash例如,就說那些面具吧,在這後台,他們承認這是面具;一到了現實的社會上,許多人們明明套着面具,而他們卻無論如何,決不肯承認這是面具。
&mdash&mdash這是後台的坦白可愛的地方。
然而無論可愛也罷,不可愛也罷。
我的筆尖,卻不能永遠停留而不前進。
這裡,筆者謹向那位&ldquo吃灰的&rdquo翼宿星君,鞠一個躬,道一聲&ldquo打擾!&rdquo便暫時抛棄這些奇形的靜物,而用我的鋼筆尖,把讀者們指引到一種較有生氣的目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