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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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 阿根廷!阿根廷! 阿根廷!響亮的風 卷着偉大的金石聲 強勁的右手握着号角 而強勁的肺葉發出吼聲, 頭上是藍色的水晶, 剛剛還在顫動:人類啊 請聽這神聖的呼聲。

     *   *   * 請聽那林立的桅杆間的呐喊, 它們布滿遼闊的淺灘, 在海上穿梭;下面 是生命顫抖的工廠熱鬧的狂歡; 是飽和的大城市的座座塔樓; 是活躍的燈火和金屬的錦簇花團; 是行為和思想非凡的天地, 那思想燃燒在 操着各種語言的人群中間; 是建築,操勞,夢幻, 是廣袤的土地, 潔白的山巒, 望不到邊的海面。

     *   *   * 阿根廷,沐浴着黎明的區域! 啊,向自由與生命、 動力與創造的渴望 開放的土地! 啊,高貴的航船, 凱旋的船頭,金色的船帆! 從茫茫的霧中, 高聳的棕榈搖擺不停, 神聖的克裡斯托瓦爾, 帆船之王向你緻敬。

     *   *   * 對苦悶的民族, 對悲傷的人類, 對下等人和流浪者&mdash&mdash 他們在烏雲的籠罩下 尋找好的工作, 好的飲食,好的睡眠, 栖息的住房, 為了在那裡看到孩子們的歡笑, 在那裡進入夢鄉,憧憬死亡, 對這樣的人, 你像大都市一樣吸收, 像麥穗一樣挺立, 像石榴一樣開放。

     *   *   * 移民啊!移民! 人群啊,人群, 你們害怕孤獨的日子, 你們口渴而找不到水源, 腹饑而找不到面包, 你們熱愛有收獲的操勞。

     移民啊,你們已經得救: 大地上有個叫阿根廷的地方! 這裡是黃金國的所在, 這裡是人間的天堂, 這裡有等候你的運氣, 這裡有金羊毛, 這裡是懷孕的樂土, 是阿特蘭蒂達重現在海洋; 是金牛和象征性 幼犢的田野; 是憂傷者、呐喊者, 是痛苦的熱愛全人類的詩人 和幻想家 在奧林匹斯山或受難處 所看到的夢鄉。

     *   *   * 這裡有統領諸神 偉大而又陌生的上帝。

     茫茫寥廓是他的廟宇; 他的銀庫 在世界黑色的肌體。

     這裡是肥沃的撒哈拉, 這裡是沒有苦澀的海洋, 綿延的人群在這裡聚集一堂; 這裡在營建巴别塔 是大家相互理解的地方。

     *   *   * 你,大草原的人, 受難的夢遊者, 生來就是奴隸并挨餓, 逃離仇恨的火, 睡在鉛蓋下面的人, 沙皇雪域的人, 望着藍色的天空, 思考,歌唱; 獲救的俄羅斯農民,在你的小房, 在遼闊的潘帕斯草原,傾聽着 茶爐在歡樂地嘶嘶作響。

     *   *   * 歌唱吧,潘帕斯草原的猶太人! 儀表粗犷的漢子, 溫柔的目光坦誠的利百加們(1), 長發的魯文們(2), 白發的族長們, 頭發像馬鬃一樣濃密的人們, 年長的撒拉們(3), 年輕的便雅憫們(4), 唱吧,唱吧,用你們的心靈: 我們找到了自己的聖城(5)! *   *   * 埃米裡亞和羅馬 農村的人們,利古裡亞人, 那不勒斯神奇土地上的人們, 神聖意大利 所有的後代子孫; 你們千家萬戶的祖先 見過昔日奧林匹斯山 諸神四處遊蕩, 他們喜愛歡樂的舞蹈 紫色的鮮花和血色葡萄酒 神聖的瓊漿: 你們找到了另一種魅力的所在, 你們找到了新的星星, 你們找到了草地 在那裡播種、耕作、收藏, 在收獲的節日裡歌唱。

     宛似意大利與愛奧尼亞 有個至高無上的太陽, 使田野變成金黃; 死神的對手 将充滿活力的都市 灑在墾區的胸膛。

     *   *   * 多姿多彩的西班牙人, 舞會與鬥牛的愛好者, 聲音洪亮的精細的安達盧西亞人; 在巨石嶙峋中 學會熱愛莊嚴自由的阿斯圖爾人, 宛似用古老的根 造就的能屈能伸的巴斯克人, 英雄的民族,剽悍的民族, 粗壯的臂膀,高昂的頭顱; 高尚的卡斯蒂利亞的子孫, 你們的祖先有着卓越的功勳; 結實堅定的加西利亞人; 加泰羅尼亞人和勒萬特人, 你們從拉丁家族 繼承了不朽的火種; 伊比利亞半島人 你們在出生的土地 看見過赫丘利的足迹, 這裡是芳香的田園, 在這屬于全世界的阿根廷 又一個新的西班牙出現! *   *   * 瑞士人!新的民族 熱愛自由的歌唱。

     請将你們自由的歌聲 贈與潘帕斯人,他們有雷的轟鳴! 五月的太陽将你們照亮。

     宛如在自己的故鄉, 你們會看到崇高的白色, 會看到一個阿根廷的瑞士 使它晶瑩的雪峰 屹立在靠近南極的土地上。

     *   *   * 來吧,新的法蘭西的孩子們: 在這些田野上你們會發現 在莊園的成就中間 有你們的葡萄藤編織的花環。

     加利亞雄雞(6)的後代 宛似意大利母狼(7)的幼崽, 使超凡脫俗的神鷹歡樂, 它在蒼天的藍色中遐想, 從大西洋到太平洋 在南方展翅飛翔。

     *   *   * 匈奴和哥特人的後代, 地球上所有的公民, 世界性的紳士, 從前你們曾是征服者、 海盜和冒險家, 是大海和風浪之王, 是探索可能性的英雄, 你們會摧毀一切不可能, 你們是意志的先鋒: 這是一個和諧的國家, 田野向所有人的精力 開放。

    請來吧! *   *   * 牲畜走來走去,苜蓿散發着芳香, 勤勞的農民扶着犁柄 耕耘着神聖大地的海洋, 這樣的王國,這樣的土地 在把你們盼望。

     啊,潘帕斯!無霜雪的草原, 無幹渴的大漠, 有益的雨水 富足的灌溉使大地的元氣 不斷地增長。

     深刻詩歌的精美, 無限平和的柔情, 廣闊的思念, 飽和的沉靜; 沐浴着清晨的雅趣 和盾牌似的太陽, 田園中 牧民的牛角、海螺 和轟趕畜群的号聲嘹亮; 或者是鐵路上 勝利機車的呐喊; 或者是汽車 炙烤着路面的飛翔 或者是高喬人的喧嚷, 或者是萬馬嘶鳴 那野性粗犷的回響。

     *   *   * 潘帕斯!向光輝的許珀裡翁 獻上一匹駿馬 宛似拉奇奧(8)月桂的主人 在歌唱。

    潘帕斯芳香! 在平原的一片光明中 一種高效率的氣氛在蕩漾。

     對外鄉的來客,潘帕斯人 獻上肥沃的土地; 高喬人,古銅色的臉龐, 将兄弟的爐火點上, 那依次傳遞的馬黛茶(9)如同 印第安人和平時期的煙鬥一樣。

     *   *   * 啊,蘇爾莫納(10)的天鵝! 你在怎樣地為新的曆史 幹杯,祝賀新的慶典, 為廣闊的田野 和無限的播種 編制抒情的王冠! 亞美利加新的埃萬特羅(11) 将使古代田園詩人的榮譽聚攏 而新的肯陶洛斯的群體 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