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子的推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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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的瞬間的愛。

    這兩種愛情是有區别的。

    我認為瞬間的愛是無法破壞永恒的愛的。

     我自認為丈夫那含蓄而深沉的愛,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因此而淡薄。

    我堅信這種超越萬物的博大的愛。

    當然,我是瞞着丈夫愛這些青年的,但在我的内心一直認為即使是丈夫知道了這一切,也不會弄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所以,我從未把這種事放在眼裡。

    丈夫總是高人一等,我深信他不會因為愛情上的糾葛而走下那高高的台階,與我一般見識。

     的确,丈夫對我的愛情并沒有因此而淡漠。

    他知道的也許不隻是一個姬田,我和村越、莊司的情事他也早有察覺。

    雖然他對這些事了如指掌,但對我的愛情仍是一如既往。

    從這一點來看我所深信的事情還沒有錯。

    然而,丈夫盡管強烈地愛着我,卻一點也不寬容我所愛的人。

    在這點上我原來的估計是大錯特錯了,也是無法挽回的失算。

    盡管如此。

    無論說丈夫是怎樣的犯罪通,又是如何精心安排了這次殺人事件。

    但是,這樣恐怖的計謀要想不讓人懷疑是癡心妄想的。

     在懸崖上操縱木偶的男人是誰呢?那就是村越。

    如果不是他,在他的那位畫家朋友的房間裡就不會出現帶針眼兒的模特兒人形。

     丈夫一定查明了村越和我的關系,然後利用這一把柄來威脅村越,迫使他充當了殺人幫兇。

    如果村越違抗丈夫的意志就會身敗名裂,從而毀掉自己的一生。

    丈夫一定把我和姬田的關系也告訴了他。

    他無路可走,以緻參與了緻姬田于死地的陰謀也是不無道理的。

    在姬田死後,村越很不願意與我約會的理由也因此而得到了證明。

    我曾三次約他都被拒絕了,偶爾見面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曾走嘴說出“我也許被殺”的話來,而且,他所擔心的事果然成了現實。

    他也被人殺掉了。

     村越在丈夫的脅迫下履行完操縱木偶人形的任務後,急忙把分解了的木偶及木偶穿的西裝和望遠鏡等裝回那個大皮包,然後仍化着妝回到了東京。

    而且多半是直接到畫家那裡去了。

    他在那兒換了衣服,卸了裝,把皮包和灰色大衣的處理委托繪畫家,他則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公寓。

     然而,村越有在案發時不在現場的證據。

    姬田事件發生的當時他正在歌舞伎茶座,和我們家裡的種田富婆婆見過面,有确切的證人。

    但這些都是制造證據的名手。

    我的丈夫親自籌劃出來的。

    那是假證,我想是那個畫家受到了村越的委托,穿着村越的衣服去了歌舞廳茶座。

    而在人群嘈雜的走廊上和種田富婆婆打了招呼,這會很容易地蒙混過視力不佳的種田富婆婆。

    丈夫在事先一定已了解到婆婆那天要去看歌舞伎表演的。

    丈夫那可怕的狡黠會把一切都考慮得十分周全的。

     畫家大概把村越放到他那兒的灰色大衣,禮帽和皮包等都拿到了卡住的舊物市場,賣給了舊物“店。

    皮包中那件很像姬田穿的西服可能也在那兒賣掉了。

    隻剩下模特兒是賣不掉的,所以索性把它放在了根櫃上做裝飾品。

    一定是認為把它擺在破舊的石膏像等物品當中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那麼為什麼不把模特地扔掉呢。

    如果扔掉了,小五郎沒有發現它,木偶替身的秘密也許永遠保住了。

    但不拆掉反而當作裝飾品擺在家裡,也許不光是畫家的聰明,更多的是村越的狡黠。

    村越讀過一些偵探小說。

    因此,這是他在仿效前人的智謀,認為最好的隐藏方法就是放在明處。

    而且,這種手段如果不是明智偵探這樣的智慧過入的人,也許是發現不了的。

     模特兒本來是幹淨的,是從懸崖上落到水裡以後才變得髒乎乎,殘缺不全的。

    那模特兒一定是畫家從千住的舊物市場上買來的。

    兩條腿是後來從根部給切斷的,針眼也是後來才紮上的,進行了一番bU工。

     昨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所想的大緻就是這些情況。

    一邊把它寫在日記上一邊進行整理,新想到的情況也随着加了進來。

    盡管這樣,仍會有很多疏漏,但今天就寫這些了。

     追憶有關姬田的事件的同時,他使我想起了村越事件。

    尤其在姬田事件的各種關系得到了理順和證實以後,不由得更加激勵我去思考村越事件。

     一直到黎明前我也沒睡上一覺。

    大腦像計算機似的隻是不停地想啊想,一個接一個地入情入理的推斷浮現在眼前。

    思考的速度竟有趣地加快了。

     早晨我才昏昏沉沉地睡了兩個小時。

    在送走了丈夫以後,我便拿出日記一直寫到現在。

    一邊想一邊寫得費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決定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