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畫家

關燈
那兒去也隻是二三次左右。

    你是說上月的三号嗎,他沒有來。

    他月初一般是不來的。

    沒有給他提供出證據,對村越來說是很遺憾的。

    不過我不能說謊啊,我是個誠實的人哪。

    ” “你喜歡看劇吧?” 蓑浦突然改變了話題。

     “劇?不讨厭。

    尤其是元祿歌舞伎我很喜歡。

    ” “你去過歌舞伎茶座吧,在上月的三日你沒有去歌舞伎茶座嗎?” 蓑浦仔細地觀察着對方的臉色,但沒看出他有絲毫的變化。

     “歌舞使茶座嘛,我好久沒去光顧了。

    沒錢哪!我又不是個連站席也不在乎的劇迷。

    與此相比,淺草很好。

    淺草的女劍劇好啊,使人不由得産生一種鄉愁,和對少年時代無限懷念的憂傷之感。

    ” 他又岔開了話題。

    這個奇怪的男人如果在編織謊言,那真是無技巧的天衣無縫。

    了不起的家夥。

    連富有經驗的老練刑警都感到他有些難以對付。

     “你剛才說村越來過,是上午吧。

    今天他應該上班哪。

    ” 蓑浦又換了一個話題。

    這回再沒有收獲就沒别的辦法了。

     “是午前,坐出租車來的。

    隻待十分鐘就回去了。

    盡管是公司的上班時間,但不過是像上了一次時間稍長一點的廁所。

    不會有什麼妨礙的。

    ” “一定是有很急的事啦。

    如此着急的事到底是什麼,能跟我說說嗎?不能講吧。

    ” 嘿,抓到尾巴了,看他如何解釋。

    利用上班時間,還要非乘出租車趕來不可的事,是不多見的。

    那是什麼呢。

     然而,對方沒有半點的驚慌與不安。

    他的紅唇微微地笑了,用手搔着因頭皮過多而使亂蓬蓬的頭發都有花白的頭,說道: “很為難哪,是對警長有些不好說的事。

    不過,并不是買賣,我想是定不上什麼罪的。

    其實是這樣的。

    ” 怪畫家說着來到房間角落的櫥櫃前,從舊雜志的後邊取出一卷細長的紙。

     “這東西本不想讓警察先生看的,但您似乎懷疑什麼,所以隻好這樣了。

    為了讓您相信我和村越與殺人案件沒關系,隻好如此了。

    ” 他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一邊把紙卷打開,放到了鋪席上。

    這是一幅全黑色的男女秘技版畫圖。

    是使用普通的版畫紙兩張大小的厚厚的日本紙,用本版印刷的古拙圖畫。

     “我不知道警長對這個東西了解不了解,這可是菱川師宣的版畫呀。

    非常珍貴的。

    是從已死的畫主人的朋友那裡買來的貴重品。

    本來是五幅一套的,可我隻有這一幅,有些賣不上價,但賣二萬兩還是沒問題的。

    不同的買者,賣上五萬兩也是可能的。

    怎麼樣?多麼迷人的肉體呀!這是第一次印刷。

    ” 他眯着雙眼,紅紅的嘴唇顯出垂涎欲滴的樣子。

     “一個月前,我拿它到村越的公寓給他看,就放在那兒了。

    可是,我最近錢很緊,需要用這幅畫。

    明天早晨就沒有吃的東西了。

    還要交房租,很可惜但沒辦法。

    因此我昨天給村越打了電話,讓他趕緊把圖給我送來。

    怎麼樣,這不是急事嗎?于是,他叫了出租車送來了。

    ” 蓑浦警長聽完,覺得他說的也許是真的。

    如果是說謊未免太精彩了。

    再假設這是他預先準備好的借口,那村越和這個贊技實在是可怕的對手。

    蓑浦一時還搞不清究竟是哪~種情況。

    對方那滿是胡須的面孔,減亮亮的眼睛,以及那紅紅的雙唇,使他感到一種異樣的壓迫感。

    他心裡很不痛快。

     這之後,他們又随便地閑房了幾句,他便告辭了。

    這次來訪,結果是一無所獲。

    在古怪的畫家的房間裡告辭出來,他不管是遇到附近商店的老闆娘,還是在路上玩耍的孩子,都要尋問十一月三日有誰看見畫家外出沒有。

    他先說出村越的打扮與體态,然後問有沒有像他的人從胡同裡出來過,之後又說出穿灰色大衣戴灰色禮帽的外貌。

    然而,這個胡同是過往行人的通路,而見他說的裝束與打扮又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人們不特别留意是發現不了的。

     沒别的辦法,他隻好繼續跟蹤村越。

    他想再去找明智小五郎商量一下。

    然而,在五天的跟蹤仍是一無所獲之後,連這位老刑警也有些失望了。

    他決定停止兩天跟蹤戰術。

    可誰知,就在這期間,第二個事件發生了。

    村越均被人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