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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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魯出現了,它破開箱子把姑娘吃掉。

    你的白色羽毛也是這個意思吧。

    你是個美麗的女怪獸。

    犧牲品不是姑娘而是年輕男子。

    你一副連蟲子都不敢碰的溫善面孔,卻具有如此令人恐怖的幽默,真使我大吃~驚。

    “你沒有自殺的意思把、二…。

    我很擔心你會自殺。

    從一開始我就十分留念你的舉動。

    一般來說,自尊心很強,社會地位又高的犯罪者,為防備萬一經常随身帶着毒藥。

    所以,我很擔心你也藏帶着毒藥什麼的,可我漸漸地發現你不是這種性格。

     “你似乎缺少最一般的名譽心和自尊心。

    大河原家的名譽,地位等,你真的不放在眼裡呀。

    在兩性關系上,你忘記了潔身自好,珍重純真的情感,竟肆無忌憚地不斷更換和玩弄着男人。

    你已經遠遠地超越了宗教和道德的規範。

    簡直像野生動物,隻知道腺腫的肉欲,根本不懂什麼是戀愛。

    因此,理智上異常發達,聰明過度,以至達到令人可怕的程度。

    多麼不可思議的性格呀!你或許是一世紀的人,對于你我實在難以理解。

    因為不理解,才說了這樣的道理,講了些浮皮了革的話。

     “你不自殺什麼的就是想坦然出庭了吧。

    你對法庭也許也很感興趣。

    你對如此揭穿你罪行的我不但不感到敵意,反而愛上我,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呢?你盯着我的美麗雙眸閃出一種動物的情欲。

    是這樣吧。

    我害怕你的眼睛。

    ” 就連了不起的小五郎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美麗的殺人鬼就有如此強大的迷惑力。

     “你說對了呀,我愛你。

    ” 由美子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理所當然似地靜靜地說道。

     “這麼說,你如果有槍,現在就會對我射擊了。

    你是這樣的人。

    知道你秘密的隻有我和莊司,如果殺了我們倆,你就安全了。

    你比什麼都希望得到這個安全,對吧。

    莊司即使為你而死也高興,可我還沒有喪失理智。

    就是莊司和你兩人加在一起,我也是對付得了的。

    想讓我沉溺在你的美貌和情愛中,悄悄地放過你是枉費心機的,因為我不具備那種性格。

    ” 狡猾的由美子像是即使不從小五郎的口中聽到這些,也早就明白似地說: “我沒有想殺你,也沒有想逃。

    您說的一切都是千真萬确的。

    你簡直鑽進我的心裡了看到了連我自身還不知道的東西。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不過。

    如果有機會,我想把我小時候的事再詳細地講給你們聽聽。

    但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從現在開始,隻有遵照你的命令行事不可了。

    ” 莊司武彥猶如在夢中聽着兩個人的談話。

    灰心喪氣的由美子已經沒有氣力對抗明智了。

     小五郎雖然是勝利者,卻看不出他有絲毫的喜悅。

    形成如此一個結局,他似乎有些遺憾,感到有一種躊躇。

    美貌的由美子對她自己那難以令人理解的性格,和對那瘋狂的愛欲的坦白,使他産生了一種想要深究其根源的依戀之感。

    然而,他抑制着這種心情,毅然地站了起來。

     他三步并做二步來到了洞口,打了個奇妙的呶哨。

    緊接着,黑暗中傳來一陣略略的腳步聲,一個很小的身影漸漸地走進了。

     “小林君嗎?” “是先生嗎?” “馬上給蓑浦警長打電話,說兇手已經抓到了。

    把這裡的地址詳細地告訴他。

    ” “知道了。

    ” 那小小的身影又咯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五郎返回洞中一看,由美子和武彥仍是原來的姿勢,像兩個木偶人似的一動沒動。

     “再過二十分鐘警視廳的人就來了,本想也通知大河原先生的,但又作罷了。

    由美子,你想見到大河原先生嗎?” “他一定會很傷心,要是再有些時間就好了。

    不過我尊敬大河原,像尊敬明智先生一樣。

    也很愛他。

    ” 由美子十分沉着,似乎沒有考慮自己馬上會被逮捕。

    殺了七個男人,還有兩個想殺未遂,而其中的一個又是口口聲聲說十分尊敬的丈夫。

    這樣一個罪大惡極的不可思議的兇手竟是個如此年輕、美貌、文靜的女性。

     “我簡直糊塗了,弄不清你這個人。

    我有生以來頭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人哪!” 小五郎開誠布公地說道。

    他還有很多想要了解的東西,但此刻已無心去尋問了,他沉默着。

    有五分鐘左右誰都沒說話。

     “等人是最無聊的事呀,要是有撲克牌就好了。

    消磨時間玩撲克牌最合适。

    ” 由美子神态自若地嘟哝着。

    她不像是故作鎮定,裝腔作勢,也不像是在演戲,而完全像說出了天真無邪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