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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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

    她認為這種惡習不改,漸漸要發展是很不得了的。

    所以就想趁着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時,狠狠地教訓一頓,讓我吃到苦頭而不再那麼做。

     “我小的時候,是個很喜歡小蟲的女孩兒。

    小蟲是個很幹淨,很可愛的小東西。

    而且,我一旦感到它可愛就非弄死不可。

    這同吃美味佳肴不是一樣的嗎?吃就是愛吧,那麼殺不是愛嗎?弄死小蟲,大人們說是殘酷無情的,可是對幼小的我來說,還不懂什麼是殘酷的。

    大人們看來是殘酷的事,可我認為它是愛的頂點。

    所以,我和普遍人不一樣呀。

     “由于黃毒的事,我知道了在大人的世界裡‘殺’是罪大惡極的事。

    但我并沒有因此而停止‘殺’。

    記得後來,我就背着大人們偷偷地殺。

    從此,我又愛上了各種各樣的小動物,而且,愛得無法忍受就殺掉。

    就拿那隻小花貓來說吧,大約三個月左右,越來越感到它可愛無比,終于到了必須殺掉它才能安心的程度。

    于是,就格脖子把它殺死了。

    這是在我十歲的時候。

    這事要讓大人知道就會很麻煩,所以我偷偷地把它理在了庭院的最裡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現在大人的面前。

    我們家的院落很大,院裡像個小森林似的,樹木十分繁茂,所以誰也不會發現理貓的地方,就連奶奶種田也一點不知道。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殺了人。

    一個和我同齡的男孩經常到我家來玩,我比愛任何人都愛他,終于愛到了無法忍耐。

    我和這男孩常在庭院的樹木茂密處,模仿着戀愛的事。

    那時,我已經知道了在大人的世界裡,情欲也是一種惡事。

    所以,為了不讓大人知道,就選擇了庭院的樹叢中。

    這個男孩每次來玩,我都把他領到庭院裡,做戀愛遊戲。

    在多次進行這種事的當中,我感到他實在太可愛了,終于也殺了他。

    開始我像指小花貓一樣掐他的脖子,可對方是個男孩,我輸了。

    後來我就動腦筋,用計策把他推進了庭院的水池裡。

    那時,我家的後庭院有個大水池,其深度足以淹沒一個小孩。

     “我看到那男孩消失在水池中央,就坦然自若地回到了屋裡。

    一般來說,這時會後悔的吧?可我一點也不後悔,反而很高興。

    我感到了到達愛情至高點的充實感,有一種想要美美地睡一覺的滿足感。

    大人們都很悲痛,認為那男孩是在誰都沒看見的情況下自己不慎落入池塘的。

    我是他的好朋友,誰也沒對我産生什麼懷疑。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在嫁給大河原以前,我并殺了男孩和青年四個人。

    當然,随着年齡的增長,殺人在人類社會上是多麼嚴重的犯罪,我也很清楚。

    但我自身還沒有真正弄明白其原因何在,隻不過是明白法律和道德就是這樣規定的而已。

    也就是說,隻知道殺人是在無論什麼樣的社會都是受禁止的,以及殺了人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由于對這些處罰的恐懼,如果可能,我不想去殺人。

    可是,感情高漲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

    人們把這種異常的性格似乎叫做神經病,所以.你也認為我是神經病吧。

    可我自己并不認為這是病态。

    人類大多數人的性格和習慣就是正确的,而與之相反的極少數人具有的性格就是病态,對于這種看法我還不十分理解。

    所謂正确到底是什麼呢?是由多數人決定的嗎? “我有生以來從未對人說過這些,因為是明智先生,所以我想說說。

    不過,你如果沒有看穿我在殺人,我也決不會說的。

    已經被看穿了,說出來也無所謂……其實,我也很願意讓你看破。

    我多麼想見您呀!而且,願意讓您看透我的真實面目。

    或許我是為了讓你看透,才如此計劃的。

    自己也許還不知道,可不知不覺地在内心深處卻早已熱望着這一天了。

     “我和那四個人各自的關系和殺他們的方法,沒有時間詳細說了。

    我對他們都是愛得要死,殺的方法也和把男孩推下水池大同小異。

    使用兇器、毒藥之事一次也沒有過,因為我知道那種方法很危險,容易暴露。

    其實,我經常想掐脖子。

    如果可能,我願意像殺那隻黃寫那樣抱着殺死他們。

    我小的時候,曾讀過一本翻譯的的偵探小說。

    在南美洲的野蠻地帶,有一支可能是亞馬遜人後代的女軍。

    這些女人都穿着滿身是制的鐵鋁甲和敵人進行作戰。

    和敵人在一起滾打厮殺,把敵人抱住就殺掉了,鋁甲上的刺紮進敵人的胸膛。

    我看了這本書,我十分羨慕那些女兵士。

    我要是能抱着情人把他們殺死該多好哪。

     “對那個我無論說什麼都唯命是從的少年,我讓他從海岸高高的岩石上像高台跳水似地往海裡跳。

    我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