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子的推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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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站在旁邊的丈夫說了。

    于是,丈夫取下了另一架望遠鏡觀看。

    他有個不慣,每次用望遠鏡之前一定要用手帕擦鏡頭。

    當時他拿出手帕象征性地擦了擦,這之後的一瞬間,手帕從他手中滑落了,飄飛到窗外。

    于是,當我們再重新對準望遠鏡觀看時,姬田恰好從崖上往下跌落着。

     是由于丈夫不慎手帕才落掉的嗎?如果是有意的,事情又會怎麼樣呢?我想他是有意的。

    這種想法很早就在我心裡萌生了,但我又不敢認真想下去。

    因為我感到恐怖、震顫,隻要一想此事,那可怕的怪物就将出現在我眼前。

     現在,我們假定丈夫是有意識地使手帕落下去的,就會産生一個可怕的結局,即我丈夫就是殺人兇手。

    而飄落到窗外的白色手帕,隻能被認定是給在外邊的什麼人發的信号。

    除此以外沒有别的可能。

    那麼,信号是發給誰的呢?那是發給藏在對面魚見崎懸崖上的同樣用望遠鏡注視别墅這邊的那個人的信号。

    當然,那個人肯定不是姬田,而是另外一個人。

    那人藏在樹木叢中,這邊的望遠鏡是看不到的。

     為什麼說信号不是發給姬田的呢?因為當時站在懸崖上的那人并不是姬田本人。

    我們用望遠鏡隻看到了有人落下去,一直到後來發現了姬田的屍體,也不知道當時站在懸崖上的人并不是姬田。

    盡管借助于望遠鏡,但還是看不清,那漂亮的條紋西裝映人望遠鏡的隻是一片灰色。

     通過昨晚小五郎的談話才使我豁然明白了,我們目擊到的墜崖者并不是姬田本人。

    偵探面對被懷疑者,隻說了真相的一部分,以激起被懷疑者的恐懼心理,使他措手不及而于驚慌失措中幹出意想不到的蠢事來。

    他們就等待着這一時刻的到來。

     昨晚的小五郎就是運用了這一手段。

    這是一種心理拷問的方法。

    那意思分明是說密室之謎不是如此簡單地被我們解開了嗎,再有那模特兒的秘密不也……所以其它所有情況我們是都知道的。

     小五郎談到模特兒時,情不自禁地把它和手帕的事聯系了起來。

    為什麼畫家房間裡的模特兒沒有腹部和腰部呢?因為無論多大的皮包都是裝不進去整個模特兒的,上身和腿連結的部分即使切成兩段也還是裝不進去。

    而那皮包就是魚見崎茶店女招待看見的穿灰色大衣的男人拎的那隻。

    那裡面裝的就是那個人體模特兒。

    綜合所有的疑點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像玩拼畫玩具似的,把它們這樣拼擺起來一看正合适。

     小五郎耐人尋味地講述了在模特兒的胸部下端和兩條腿的上端有一圈小窟窿的情況。

    可以用粗鋼絲把二者眼兒對眼兒地縫合在一起。

    于是,胸部和腿部之間的鋼絲就像竹簾子似地排列着。

    這樣一來,用它完全可以代替整個模特兒。

    這樣,給模特兒人形穿上和姬田一樣的西服,在脖頸上系一條像釣魚線似的很結實的細繩,繩的長度一定要比從懸崖到海面的距離長些。

     魚見崎茶店女招待看到的穿灰色大衣的男人,把模特兒分解着裝在大皮包裡,拿到了懸崖上。

    然後把它藏在從我們别墅二樓的窗口看不見的樹木叢中,再把它組合成很像姬田的木偶人形,之後把系在脖頸上的細繩拴在松樹枝上,至此,模特兒便成了需要人操縱的木偶站在懸崖上。

    操縱木偶的男人仍藏在樹叢中,他用那根細繩控制木偶活動。

    我們用望遠鏡看到的站在懸崖上的人實際是木偶人。

     當時,丈夫也拿來了望遠鏡。

    而那手帕落到窗外,其實是暗号。

    藏在懸崖上的男人此時也正看着這邊。

    當他看到飄落的手帕後,馬上使木偶從懸崖上墜落下去。

    于是,這一幕映入了我們二人的望遠鏡。

     為什麼要用手帕為暗号呢?這已不言而喻。

    如果沒有這邊的兩個人在看着,那邊是什麼也不會發生的。

    那意思顯然是說望遠鏡可正在看着你那邊呢。

    多麼微妙的計劃呀!盡管有那麼幾秒鐘的瘋狂,但所有的計劃都已付諸東流了。

    啊!那若無其事地弄落手帕伎倆!可怕,多麼可怕的企圖啊。

     僅僅進行一項表演就付出了相當的心血。

    而賽那麼多的辛苦為什麼一定要人看到木偶墜落呢?這是在洗刷自己,從而制造出一個無可置疑的證據。

    當時用望遠鏡觀看魚見崎的隻有我和丈夫,而在司或彥也在場,并且他說用肉眼也看到了一個象豆粒似的東西從屋上落下。

    這樣,就有了三個證人。

    而且這三個人還是這個案件的首先發現者。

    正因為我們報的案,警察才發現了姬日的屍體。

    但真正的兇手既是遠離現場的目擊者,又是這一事件的發現者。

    哪還有比這更精心的策劃呢? 從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