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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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的一個傍晚,姬田吾郎的生前好友,日東制紙公司的同事杉木正一下了班。

    他剛走出圓形大樓的出口,見西裝外套了件大衣的蓑浦刑警站在那裡。

    他們早就已認識了,蓑浦見他出來,便招呼道: “直接回家嗎?” “噢!” “那麼我跟你一起走到車站,有些事想了解一下……” 蓑浦是警視廳一科的老警長。

    四十出頭的年紀,一副經過風吹日曬的黑紅面孔。

    講話總是十分認真,謹慎,很像一個老練的刑警。

    在事件發生後,他曾到公司來過一次,杉木在那時認識了蓑浦。

     “不到我宿舍坐坐嗎?”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

    你還住在中野吧。

    ” 兩人一起上了電車,在到公寓的這段時間裡,蓑浦隻字未提有關案件的事。

    他恰到好處地談了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

     杉木住在距中野站不遠的外型是西洋式建築,裡邊是日本式風格的公寓裡。

    打開十二号房間的門,還有一個窄闆似的拉門,裡面是個約可鋪六張鋪席的房間。

    房間裡十分幹淨,收拾得井井有條。

     杉木請蓑浦刑警在桌邊的坐墊上坐下,自己拉開了壁櫥似的廚房門,取出咖啡壺放到煤氣爐上。

    他穿着西服在桌前坐下。

    他們邊吸煙邊閑聊着的時候,咖啡開了。

    他很麻利地把咖啡分别倒入兩個杯裡,端到桌上。

     杉木比姬田進公司晚,是個還不到二十五歲的青年,去年剛從大學畢業。

    他長得很清秀、和藹,戴着一副很時髦的金絲邊眼鏡。

    不知什麼地方長得像女孩子。

    住在公寓他似乎很新鮮,就連給客人倒茶都感到很有趣似的。

     “我從姬田君父親那裡借來了姬田的日記,抄下一些要點。

    ” 蓑浦刑警一邊很有味地喝着熱咖啡,一邊進入了正題。

     “從日記中得知,杉木君是姬田的好朋友,所以今天來是想和你坦誠地談談,聽一聽你的意見。

    我先把我的工作情況作一下說明,…現在的犯罪調查是合議制。

    對于每一事件都要召開調查會議,根據會上決定的方針,大家分别進行各自所分擔的工作。

    不允許像小說中的偵探那樣,搶個人的功名。

     “這是基本的原則。

    然而,現在搜查一科科長安井另有一個想法。

    這段時間,不斷發生重大案件,大多數人對某一案件的調查次數都十分有限。

    像這樣自殺還是他殺不明的案件,尤其是發生在外地而要在東京搞調查的,在調查期間總要受到其它重大案件的幹擾,所以很容易産生疏忽。

    因此,對于這類案件,第一次決定專門指派一個刑警來幹。

    一切都聽任這個刑警的自由裁決,無論是二個月還是三個月,可以進行耐心、細緻的調查。

    其實工這種辦法并不隻局限于那些小的案件,對于陷入迷宮的重大案件也是可以遠見的手段。

    在實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專指派一個或兩個人進行認真、深入調查的這種辦法,就不是合議制了。

    這完全是依靠個人的才智與能力,有個人自由行動的特點。

    我接受了三個這樣的案件,其中姬田事件最使我感興趣。

     “我認為這一定是他殺,犯人大概就是茶店女招待和叫依田的鄉下青年看見的那個穿灰色大衣的男人。

    可後來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我想那個男人一定是化裝溜掉了。

    眼鏡和小胡子很值得懷疑。

    如果他拿掉這些,樣子肯定變了,茶店女招待是認不出來的。

    何況,在那麼多的熱海溫泉旅遊者當中,找出那樣的人也如大海撈針一樣。

     “跟你談話我毫不隐瞞,關于這次案件的搜查有三個線索:第一,是熱海的出事現場。

    現在熱海警察署正在調查之中,不過今天像是還沒有發現什麼新的情況。

    第二,是姬田說過的那個白色羽毛的送主秘密結社。

    警視廳的另外一個科負責調查這方面的情況,現在也沒有線索。

    第三,是婚田的家人、親戚、朋友。

    我負責這一方面的調查工作。

     “時至今日我已經調查過二十餘人,尋問了各種情況。

    和姬田君的父母也談了多次,再就是他的親戚,朋友們。

    剛才我已經說過,我有姬田的日記,所以了解他的朋友情況,我以此為出發點進行了—一的調查。

    除此以外,我走訪了大河原和他的夫人。

    我與有名的業餘偵探明智小五郎有着多年的交往。

    也去聽取了他的意見。

    小五郎先生聰明過人,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很多。

    安井科長和小五郎先生也很熟悉。

     “有一種叫‘腳功夫偵探’這樣對刑警的挖苦話,我就是這樣的靠腳功夫的偵探哪,像保險公司的外勤員。

    我常年接觸犯罪者,對于調查、探訪還有一定的經驗和判斷力。

    小五郎先生經常說:‘你這樣的偵探是能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