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小福祿飛鳳山定婚 白豔紅範相府留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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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有所嫌怨?若謂君代主鳴冤,出于至誠,義膽忠肝,實深欽佩,奴豈敢以閨房燕好,私而忘公?隻請君定我一言,奴便終身誓守。

    倘仍拘執,是君不屑與奴家為匹,奴有何面目偷生?請以三尺龍泉相從地下。

    ” 福祿聞言,跪倒說:“既承見愛,敢再固辭?隻惜彩鳳随鴉,我福祿實自慚愧。

    既然錯愛,即一言為定,永矢不忘便了。

    ” 白豔紅聞言暗喜,口呼:“郎君既蒙許諾,仍請上山一叙,尚有要言相商。

    ”福祿口呼:“小姐如有見教,當下明示,某心急如焚,不能再留連時日了。

    ” 白豔紅說:“妾所言相商者,為徐公子之事。

    妾雖不才,願成君志,思欲與君同去,沿途固可保護,且可使朝中正直大臣皆知其事。

    郎君若獨自叩阍,難保準理,還恐有意外之虞。

    所以妾請郎君再回山寨,你細将徐公子被冤訴說分明,妾便暗助郎君一臂之力。

    ” 福祿聞言,半信半疑。

    暗想:“況我已許他終身,他焉有歹意?或者他能助也未可知。

    ”遂應允上山。

    白豔紅請他上馬之際,隻見燈球火把,由山上下來,小福祿一怔。

    白豔紅口呼:“郎君勿恐,此是妾饬令飛雲上山報信,令喽羅前來迎接。

    ” 福祿聞言,扭項一看,不見飛雲,心下更加詫異。

    隻見那些喽羅手執火亮,已至面前,又備了一匹馬,與白豔紅騎坐,并馬同行。

    不移時進了大寨,同入後堂。

    白豔紅将其原委禀明母親,白老夫人也頗贊美,令福祿在内書房安歇,白豔紅仍歸卧房。

    次日,當着母親問明徐公子如何被冤,福祿又細言了一遍。

    白豔紅遂将同到京中暗助叩阍一事,禀知白老夫人,白老夫人首肯。

     于是白豔紅就同福祿一齊下山。

    此時已交臘月,不日已到京中。

    進得城來,白豔紅便向福祿說:“郎君前去尋找客寓,妾不便與你同行,各辦其事。

    妾夜半必至客寓。

    ” 小福祿自去尋店。

    白豔紅别了福祿,各處詢問朝中誰是忠臣,能在聖上駕前敢言直谏。

    探聽了半日,已知範其鸾是一不避嫌怨的忠直大臣,連聖上還怯他三分。

    又打聽明正德皇帝新正月初五日出朝,行郊天大禮。

    遂到客寓,便将此話告訴福祿,令他預備叩阍。

     霎忽已至除夕,白豔紅寫了一幅簡帖帶在身畔,候至二鼓将盡,使出飛檐走壁之工夫,潛入範其鸾府内。

    隻見範丞相同夫人、小姐在後堂飲酒,椒花獻歲,竹爆迎年,阖府歡樂。

    白豔紅便将身一縮,使一燕子穿簾式,飛身蹿入堂中。

    範相正然端杯飲酒,忽見一陣風将燭光一晃,見桌上有一封簡帖。

    範相一怔,便道:“ 這簡帖從何而至?其中必有緣故。

    ”再望四處看視,并無痕迹。

    範相把簡帖拆看,上面寫着: 郊天禮畢,義仆叩阍。

    正直相臣,留心察閱。

    勿使抱屈,海底沉冤。

    辜負書生,僥幸官吏。

    範相看畢蹙眉曰:“ 這事如何處置?” 夫人口呼:“ 老爺,簡帖上寫何事?”範相說是民間有一件大冤,言有一義仆前來叩阍告狀,教老夫留心細察,休負叩阍的義仆。

    老夫默想,叩阍告狀亦屬常事,我怎樣留心呢?而且這簡帖是從何處而來?緻令老夫裁決不下。

    ” 範太太說:“ 民間有屈,義仆申冤,此亦千古有關名教之事。

    老爺随駕之時,如遇叩阍之人,須要留心保護為上。

    ” 範相首肯。

    此時白豔紅卻伏在瓦栊上細聽,聞得範相未駁範太太之言,大約已是心允,即便離了範相府。

    回至客寓,将此事言論一遍。

    竟畢叩阍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