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飛鳳山白豔紅招婿 聚虎堂小福祿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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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林之地,奴豈甘埋沒終身?奴名白豔紅,自号為雲中鳳是也。

    公子勿驚,請少待尚有話講。

    ” 遂令人收拾書房,請公子書房暫歇。

    言畢,入後堂去了。

     衆喽羅遵令,灑掃書房畢,請公子書房款待。

    小福祿此時身不由己,隻得隻身坐在書房之内。

    少時,隻見那兩名婢女進書房,口呼:“ 徐公子,老夫人有請。

    ” 小福祿聞言,隻得跟随婢女至後堂。

    見堂中端坐一人,體态莊嚴,舉止不俗,真是夫人模樣。

    福祿方欲下跪,那老夫人含笑口呼:“徐公子免禮,請坐。

    ” 婢女獻茶,老夫人注目,将福祿看了一遍,心下十分羨慕。

    遂言道:“ 老身家世已經小女言明,母女匿迹山林,也是權宜之計。

    但則小女年已二八,尚且待字,公子乃名門之裔,意欲招為坦腹。

    原知仰攀高第,慚愧難禁。

    仔細思量,先夫也作總兵,似尚門庭相當,尚望勿卻。

    即許良緣,此為老身幸事。

    ” 小福祿聞言,不由兩難。

    暗思:“ 若不應允,必為刀下之鬼,不能去救少主人。

    不若權且允下,俟主冤已雪,即将此女與公子匹配,不算辱了門第。

    ”想罷,說:“承老夫人錯愛,敢不允從。

    惟恐有辱門楣,實深慚愧。

    ”口呼:“嶽母請上,受小婿一拜。

    ” 白老夫人滿心歡喜,遂将福祿扶起,立刻命人預備喜筵,當晚成就花燭。

    小福祿聞言,心中大驚,口尊:“嶽母在上,小婿有一言奉禀。

    家母在堂,不告而婚,于理似有未合。

    容俟小婿回杭後,禀知家母,當遣媒灼前來親迎。

    今日就一語為定,花燭良辰且待異日。

    ”白老夫人笑說:“公子毋須推诿,誠如君言,分明是脫身之計。

    天緣既合,何必耽遲?還是今日成就的好。

    ”複命丫環,速備香湯,給姑爺沐浴。

    兩旁答應,遂将福祿擁至書房,催促沐浴。

    又送來一套新衣,催着更換。

    小福祿沒法,隻得更換。

    有人相陪,隻羞的小福祿面紅過耳,低頭不語。

     堪堪夕陽西下,明月東升,忽聞一片笙歌,簇擁新人進了内室,交拜天地,送入洞房。

    小福祿暗自凝思,今夜如何是好?猛擡頭見房中案上擺着許多令旗令箭,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我何不如此如此,借作脫身之計。

    見房中已擺齊喜筵,衆仆婦請新人交杯,小福祿落座,并不推辭。

    手執金杯,躬身送至白豔紅面前,曰:“感承嶽母匹配良緣,惟恐薄命書生,無福消受。

    請卿飲此一杯喜酒,共遂鸾鳳并枕之歡。

    ”丫環代替接酒,送到白豔紅吻上。

    白豔紅面泛桃花,一飲而盡。

    小福祿又連勸兩杯,白豔紅難卻盛意,隻得全行飲盡。

    白小姐本無酒量,就此三杯,不覺玉山傾頹,二目迷離,溫柔鄉風味未嘗,黑甜鄉早經領略。

    仆婦等即代他卸去衣冠,扶入繡帏安卧。

    小福祿心中暗喜,便命人去到書房,将衣包取來,令仆婦丫環另房去安息。

    遂将房門關閉,見白小姐睡沉,自己卸去衣冠,換了自己便服,取了筆硯寫了一封辭别的書信,内中辨明自己出身:系為主鳴冤,叩阍告狀。

    主冤未白,何敢私婚?遂細寫明白,放在桌上。

    遂将包裹背起,在令旗架上取了一枝令箭。

    聽外面已交三更,輕輕開了房門。

    見外面人迹雖無,燈光猶熾,提心吊膽,悄悄走出後堂。

    來到聚虎廳前,所幸并無一人知覺,心中暗喜,放開膽量向外走去。

    忽聞巡邏喽卒一聲喝問:“ 來者是誰?”畢竟福祿能逃出此山否?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