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回 顧兒思媳決計議婚 核實存名尚義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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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吾姐意下如何?” 李夫人聞言,歎氣道:“賢妹所言,愚姐豈無此意?不知甯馨兒小時有一段不了之事。

    昔日先夫在京作官時,與盧學士交好。

    後來先夫奉旨外任,元宵時節,盧夫人帶他幼女颦娘來給愚姐送行,愚姐羨慕颦娘生得伶俐娉婷,當時盧夫人喜愛甯馨兒,就在筵前議定婚姻,候先夫外任俸滿回京覆命時,再為行聘。

    及至任滿,又奉旨改任他處,勿庸進京。

    後來盧學士告歸鄉裡,不幸先夫身亡。

    路遠迢迢,兩地音信已杳,現在若給甯馨兒婚配,萬一盧府知曉,那時費了唇舌。

    李門隻他一脈,又得早給他完婚才是。

    此際兩難,如何是好?” 徐夫人含笑口呼:“ 姐姐勿須過慮,既是當年六禮未成,此時重配,未為不可。

    ”李夫人聞言,點頭說:“ 不知洪小姐曾否許人?若已許人,也是空言。

    ” 見一婢女在旁言道:“ 适才奴婢伏侍洪夫人閑談中,問及小姐姻事,據洪夫人言尚未字人。

    ”李夫人聞言歡喜,當即囑托徐夫人得便題親。

    徐夫人答應,告别回了自己西宅。

     且言李廣在前廳陪衆友飲酒投心,大衆遂結拜金蘭之交。

    徐氏昆仲告别回西宅,洪錦、胡逵就寝。

    李廣至内堂請母安。

    李夫人口呼:“吾兒,為娘有一件心事同你商議。

    我見洪家小姐甚實端方,娘意求婚于洪夫人,早晚為娘得人服侍,以終暮景,亦可早早傳宗接代。

    未知我兒可能如我願否?”李廣聞言心驚,接言:“在母親的意思,孩兒敢不遵命。

    但是這件事有關名義,孩兒不敢從命。

    母請罷此議,且不可存此心,惟恐被人知曉,紛紛談論。

    那時孩兒就無臉面見人了。

    ”李夫人聞言,怒喝道:“好個不肖兒,你為什麼名義?你因他是落難女子,不肯順從為娘的心思。

    分明是愛富嫌貧,說甚麼有關名義!為娘主意已定,爾敢再阻?” 李廣見母生嗔,不免含笑,口尊:“母親且請息怒,孩兒非是嫌貧愛富,委實名分攸關。

    況且通城誰不知孩兒與史府大鬧,為的是代抱不平。

    若作了這件事,不但被衆人粉飾我,史家也難幹休。

    尚望母親三思之。

    ” 李夫人說:“ 為娘思之已久,豈不知所關吾兒名義。

    為娘給你定下此親,日後慢慢許圖畢姻,有何不可?你就絮絮叨叨,說出這一篇大道理來。

    為娘的不耐聽你這些話,快出去罷。

    ” 李廣無法,隻得退出,心中憂悶,一宿無話。

     次日,李廣梳洗已畢,進内堂給母親請安。

    見母親不似昨晚那種情景,也未題起議姻之事。

    李廣也就不敢再問。

    略坐片刻,書童進來報道:“徐府二位少爺來了。

    ” 李廣别母退出,至前廳與衆弟兄暢談歡叙。

    李夫人見兒子進來未曾說起昨晚之事,心中甚是疑惑,便令使女去請徐夫人議事。

    不移時徐夫人已到。

    丫環送進茶來。

    李夫人便将昨晚與李廣說的話及李廣顧名思義、立意堅辭的話,言講一遍,此事難以成就。

    徐夫人笑說:“這有何難?” 欲知徐夫人想出什麼計策,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