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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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張東坐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着電視遙控器不停地按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在尋找什麼。

     他的思維早就遊離開了電視屏幕上那斑斓的色彩。

     幾個女人的形象不時地交替着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一個這些天來苦苦地糾纏着他的結論,漸漸清晰起來──他殺。

     這些天來從掌握的所有異常情況來看,都在漸漸地佐證着一個事實,闵家山之死一定是他殺,而且一定與女人有關。

     在錄像中所看到的那一個又一個與闵家山纏綿的女人,早就不再是張東關注的焦點。

    那天,丁少聰曾問過他,為什麼不對錄像中的另外幾個女人進行追蹤。

    他明确地告訴丁少聰那個名叫上官至薇的女人是最值得關注的。

    張東已經預感到上官至薇這個女人的非同小可。

    因為在錄像中出現的女人,隻有上官至薇同時出現在闵家山的生日宴會上,而趙超普手機的丢失也正是在那個場合,闵家山之死又牽扯到了那個手機。

     那天,他把夏丹、裴小林、上官至薇三個人的名字寫在了同一張紙上,又在幾個人的名下,分别畫上了一個個大大的問号。

     當丁少聰走進他辦公室時,他把那張紙遞給了丁少聰,“這是我們下一步要盯住的重點對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也需要我們關注。

    ” 張東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說的是誰。

    我們不僅要關注她,甚至還要漸漸地把她請到台前來。

    ” 兩個人會意地笑了。

     此刻,張東坐在沙發上,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同時出現在兩個乃至其他不同場合的女人,隻有她們三個。

    可是自從丁少聰和于文昌去了五洲房地産開發公司回來之後,季佳舒的名字就已經漸漸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而且是那樣地強烈。

     那是張東幾次聽趙超普和呂一鳴等人提到過的名字──季佳舒。

     她最初被張東攝入腦海,隻是因為她曾經出現在闵家山生日宴會上。

    是她将趙超普的衣服外套遞給趙超普那個簡單的動作,引起了張東的注意。

    那是一個幾乎無法尋找到答案的疑惑。

     季佳舒既是出席闵家山生日宴會的人,又是國華醫院的合作夥伴,還是那台黑色寶馬套牌車的被套牌寶馬車車主。

     難道趙超普的手機真的會落到這個人的手裡? 如果真是這樣,她又會包藏着什麼樣的禍心呢? 已經是夜間十一點鐘,張東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馬上多出了幾許興奮,“怎麼樣?有結果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丁少聰的聲音,“有結果。

    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給她開車。

    她坐的就是台黑色寶馬。

    ” 張東站了起來,走到客廳的陽台上,繼續與丁少聰的對話,“留下影像了嗎?” “留下了。

    ” 原來,那天張東與丁少聰會意地笑過之後,張東就給丁少聰明确了一項任務──注意觀察季佳舒的動向。

    張東把這樣一個任務隻交給了丁少聰一個人,為的是不打草驚蛇。

    他隻是想證明季佳舒的這輛寶馬車與那台套牌車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下午,張東與丁少聰離開國華醫院之後,他們就分了手。

    丁少聰直接去了五洲房地産開發公司,遠遠地等候着季佳舒寶馬車的出現,他已經連續幾天如此這般。

     他眼看着那輛寶馬車駛出了五洲房地産開發公司的大院,一直跟着寶馬駛向了左岸大道,又拐進了蒼浪娛樂城。

     丁少聰看到季佳舒從司機的位置上走下來,顯然,她是自己開車來這裡的。

    這讓丁少聰有些失望。

    他不相信她會一個人來這裡娛樂,他足足在門口等了幾個小時,終于有了收獲。

    就在他給張東打電話之前,他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有說有笑地與她一起走了出來,那個男人坐到了寶馬車的駕駛座上。

     丁少聰迅速拍攝下幾個鏡頭,又把電話打給了張東。

     此刻,張東興奮起來,他仿佛看到了一絲光亮,他命令似的說道:“跟蹤寶馬車。

    看看他們會去哪裡?” “明白。

    ” 挂斷電話後,張東依然沒有一點兒睡意,他不放心地又一次撥起了電話,接電話的人是于文昌。

    電話裡傳來了于文昌的說話聲,同時還傳來了電視節目的嘈雜聲。

     “你小子幹什麼呢?”張東開口問道。

     “張局,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于文昌有幾分緊張。

     “你倒是挺輕松的。

    我問你,你們能保證夏丹暫時不會離開國内嗎?”張東變得嚴肅起來。

     “暫時是指多長時間?”于文昌也認真起來。

     “說不好。

    要看事情的發展。

    ” “我也說不好,我感覺這一兩天之内她怕是走不了,她走出醫院時那種落魄的樣子,像是什麼都顧不了了。

    可是……” “可是如果她一旦換一家醫院,再做一次檢查,你們很可能就會露出馬腳。

    是不是這樣?”張東打斷了他的話。

     “是這樣。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短時間内拿到她涉嫌闵家山之死,或者涉嫌其他犯罪的證據。

    不然,即便是眼睜睜地看着她走出海關大門,也沒有理由留住她。

    ”于文昌認真地分析道。

     “你們可以肯定那天她離開醫院之後,是去了她妹妹家?” “至少當時是這樣。

    ”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和丁少聰了,你們必須保證當我需要找到這個女人時,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