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回 作賈入民間路回永壽 别家來天上人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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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特别歡迎,整宿的開着跳舞歡迎大會,鬧得我周身發癢。

    而且這種東西,還是傳染病的媒介,我心裡不住地發生恐慌,心念,總别在這裡發生傳染病才好。

    到了第三天,我是一萬斤重的擔子,也隻好擱下,那黑馍萬不願再吃了,搭了西來的車子,就回到了西安。

    &rdquo 李士廉笑道:&ldquo你這種舉動,就不對了,銀行叫你來辦合作社救濟農村,你當然要在那最苦的地方去設立合作社,怎麼遇到這最苦的地方,你轉身就跑了呢?&rdquo 賈多才端起酒杯來,一仰脖子喝了一滿口酒,然後放下杯子,用手按住,搖了兩搖頭道:&ldquo你這是外行話。

    這個年月,不掙錢的事,哪有人幹?銀行業呢,就是以錢掙錢的商業,若是他也幹無利可圖的事,那是屠戶不用刀了。

    你要知道救濟農村,那是一句官話,其實是銀行界存款多了,找不出銷路,擠得到西北來設法。

    &rdquo 李士廉道:&ldquo難道銀行界救濟農村這句話,是騙人的嗎?&rdquo 賈多才道:&ldquo騙人卻是不騙人,銀行界現在要維持農村,猶之乎資本國家要維持中國一樣,中國不太平,資本國家就少了一個大市場。

    農村經濟破産,收買農産的商人減少,銀行資本不能流通。

    不過銀行界人還是願意投資在揚子江一帶,隔年就可以收利。

    投資到西北來,除了棉花這項買賣可作而外,其餘都非四五年不能生利,大家都不願意幹。

    &rdquo 李士廉連連向他搖了幾下手道:&ldquo你說了這些生意經,我完全不懂,談一點好的聽聽罷。

    &rdquo 賈多才放下筷子,用手摸摸頭,笑道:&ldquo你要聽好的,這一陣子,我就沒有遇到好聽的事情,你叫我說些什麼。

    不過有一件事,是昨日發現的,我倒可以告訴你。

    我在邠縣的時候,有個老婆婆和一個中年婦人帶了一個女孩子,要搭我們的車到西安來。

    據說,他們是由甘肅來的。

    那孩子相貌長得很不錯,會作湖南菜,會唱秦腔,就靠這個混幾個川資。

    問他為什麼要到西安來呢,他們說,原籍本是湖南,因為左宗棠征西的時候,把他們的男子們帶了來流落在甘肅,就沒有回原籍湖南去。

    這孩子的父親,已是到甘肅來的第三代了。

    不幸在民國十八年,被軍隊硬逼迫着去當兵,帶到西安來了。

    兩個婦人,中年的老了,壯年的,也變成中年了,小女孩子也大了,他們想着這樣混下去,也不是辦法,甘肅又十分苦,種地的人,也不能吃飽呢,何況一家是三個婦女,所以把家抛棄了,找到西安來。

    他們說:縱然找不到這孩子的父親,這孩子的舅舅是個戲子聽說也在西安,也許可以找得到。

    就是再找不着,願意把這女孩子給人,聘禮是不收,隻要能安頓這兩個年紀大的婦人,作三房四妾都是願意的。

    老李,你說這件事好聽不好聽,可惜我是客中不能久住,要不然,這樣的便宜事,為什麼不幹?&rdquo 李士廉笑道:&ldquo你打聽得這樣清楚,大概真有此心。

    &rdquo 賈多才道:&ldquo我真想不到那窮苦地方,會出這樣的好女孩子。

    他那長長的蘭花布褂子,又紅又白的臉兒,兩隻耳朵上戴着兩個白色的耳圈子,當然,這不是白金的。

    唯其不是金子的,可以看出來這孩子也合了那句話,愛好是天然。

    嗐!她這印象是付與我太深了。

    &rdquo 說着,拿起酒壺斟上一杯酒,端起杯子來,簡直地蓋在鼻子尖上。

    放下酒杯子來,扶起了筷子,隻管去撥弄碗裡的菜,依然不住地搖頭,回味那所看到的美人兒。

    李士廉笑道:&ldquo對了,這個人是不錯。

    &rdquo 賈多才道:&ldquo你這句話,盲從得無味極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女孩子長得不錯?&rdquo 李士廉道:&ldquo我有一個消息,還沒有告訴你呢。

    你猜我今天是到那裡去了。

    &rdquo 說時,将頭連連擺了幾下,表示那得意的神氣。

     賈多才笑道:&ldquo我一猜就着,你必定是到煙酒稅局子裡去見局長了。

    見着了吧?&rdquo 李士廉道:&ldquo你小看了,我除了他,我還不和别人交朋友嗎?今天一早,吳廳長派了他自己坐的汽車開到旅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