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動—反射;自我;執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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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會通過想象中的一切可能性而獲得做夢的習慣。

    盡管它使一個人更加儒怯,但卻說明了閃光般的&lsquo心理呈現&rsquo,它拯救了我&rdquo(1.C.,p.71)。

    我們的結論是清楚的:自我從行為世界中消失,對于正常人而言,意味着自我的消亡。

    即使當自我未在意識中呈現,它仍然作為心物場的一部分而幸存下來。

    這使我們得出這樣的結論,即當自我存在于我們的行為世界中時,這種現象的或意識的自我并非是完整的自我。

    有可能的是,自我首先在組織中形成,該組織在意識水平上行進。

    在自我形成以後,它變得越來越穩定,越來越不受暫時的組織條件的支配,最終成為我們整個心物場的一個永久分離的部分。

    正如我所看到的那樣,這是各種精神分析理論(psyohoanalytictheories)的正确論證,這些精神分析理論研究了該永久性自我的特性,包括其中的緊張和壓力。

    精神分析的術語至少是誤導的。

    精神分析學家使用無意識(unconscious)這個術語是令人遺憾的。

    我們曾在第二章(見邊碼P.50)簡要地提到過它,我們曾說,如果我們把如此指定的現象陳述為場事件,則運用該術語的理由将不複存在。

    我們的自我概念滿足了這一承諾。

    自我是一個更大場内的亞系統,甚至當這個場不是行為場,甚至當自我沒有意識時,它仍然是一個更大場内的亞系統。

    在我看來,對&ldquo無意識&rdquo的強調似乎是為了表明對意識的過高估計,盡管聽起來有點自相矛盾。

    無意識這個術語使&ldquo意識&rdquo成為一切心理活動的參照點。

    無意識事件被陳述為似乎是有意識的。

    根據我們的觀點,心理方面(如果你喜歡的話)或行為方面超越了現象方面或意識方面,後者不過是更大場事件的一小部分而已。

     但是,若要正确地解釋精神分析原理,便不能僅僅靠聳聳肩就可予以否定的。

    任何一個精神分析學派都聲稱,它可以面對公正而嚴厲的批評。

    精神分析的發展受到兩極的影響(這兩極曾經影響了整個心理學),一極是機械論(mechanism),它在弗洛伊德(Freud)的早期研究中占據首要地位,另一極是生機論(vi-talism),甚至帶點神秘色彩的生機論,它在後來的發展中十分重要,尤其在榮格(Jung)的研究中。

    我敢于預言,當精神分析從機械論和生機論的偏見中擺脫出來以後,它将進入一種新的和更加健康的發展狀态。

     兩種結果: 1.時間上恒常和發展的自我;一種人格理論的基礎 在長期以來盡可能貶抑自我觀點的科學裡,是不大容易正确評估持續的自我系統這一概念的重要性的。

    它對整個心理學的影響可能要比我們目前看到的更大。

    此刻,我僅僅提及它所具有的兩種結果。

    首先,它為我們科學地理解人格(personality)發展提供了一個真正的基礎。

    在行為場的一切變化中,自我繼續保持為一個分離的部分。

    這種分離不會始終沿着同一條界線行進,也不會不變地具有同樣的強度,在場内自我的相對重要性将會變化。

    整個場内的自我似乎仍然可與它的地理環境中的物理機體相比較。

    兩者都是在一個更大的系統内有力地組織起來的穩定的亞系統,而且,如同在一切變化中一樣,有機體保持了它的同一性(identity),促進了它的成長和發展,自我也通過使自身保持在行為環境的不斷變化中,或者更一般地說,保持在心物場的不斷變化中,而得到了成長和發展。

    把活動作為行為來研究,恰似在整個場裡研究使自我亞系統得以平衡的連續過程,這樣一來,就有可能把我們從漢弗萊那裡接收過來的有機體的行為原理用于自我。

    現在,在不斷變化的條件流(streamofcondi-tions)中保持其同一性的自我,必須按照幹預的原理來發展。

    在這個意義上說,自我與任何一種實際環境中的實際有機體沒有什麼不同。

    這些幹預在不同的情形裡會發生不同的變化,這一點如此之明顯,以至于毋須重提。

    但是,自我本身(在它們首次形成時,而且,由于個體的心物構成之性質)具有不少的差異。

    我們将在後面深入地讨論這些差異。

    這裡,我們隻想強調,心理發展像任何其他發展一樣,不僅僅是一種偶然事件,盡管偶然性對其影響較多。

    自我系統的穩定組織使其免于每一種新潮流引發的變化。

    此外,穩定性這個術語必須正确地加以解釋。

    我們在任何時刻,甚至撇開外部影響不管,都不能把自我看作是完全平衡的,完全靜止的;自我本身基本上是時間的,它不是一種獨立于時間的狀态。

    自我總會走到某個地方去,因此,自我的穩定性隻有在它的運動方向中被見到。

    被我們視作空間組織因素的良好連續定律(lawofgoodcontinuation)将會在這個最具生氣的心理學問題裡找到其用武之地。

    人們期望,今後的研究将會确立這一原理的運作。

    對它進行系統闡述也是瓦解在科學心理學和理解心理學之間人為構築的障礙的一個步驟,因為,這一步驟為人格研究提供了&ldquo理解心理學家&rdquo在心理學的科學主體中所遺漏的東西。

    還有一些老問題,如遺傳和環境,本性和教養,也将從我們的自我概念中獲得一種新的意義(考夫卡,1932年)。

     2.與記憶不同的心理保持 其次,我們的自我為我們提供了與人們通常理解的記憶不同的&ldquo心理&rdquo保持和連續(&ldquomental&rdquopermanenceandcontinuity)。

    心理學在抛棄了靈魂以後,隻剩下瞬間即逝的過程,包括意識流(streamofconsciousness),盡管心理學家把前後不一的觀念或意象陳述為實際上持續的物體。

    能夠用來說明心理上一緻的唯一因素是記憶,這是一個在衆多的心理學著述中得到更加廣泛運用的概念,而不是一個得到清晰界定的概念。

    我們将在後面探讨記憶問題;這裡,我們隻須強調,自我的保持在我們的理論中不是一個記憶問題,而是一個通過時間的直接持續問題。

    時間上的同一性(通過時間的持續)可能會具有不同形式。

    對此進行讨論将越出本書的範圍,不過有兩個極端的例子可以提一下:一顆鑽石的持續性是以下列事實為特征的,即昨天構成這顆鑽石的材料與今天和明天構成這顆鑽石的材料是一樣的;可是,一個有機體從胚胎到死亡的持續性就木同了,有機體得以構成的材料經常處于變化之中,即使材料得以組織的形式也不是恒常的。

    第二種持續性幾乎不能稱為記憶。

    因此,與有機體的持續性相似的自我的保持也不能稱為記憶。

    另一方面,正如我們将在後面看到的那樣,這種自我的保持使得記憶在某種程度上成為可能。

    但是,如果自我作為一個分離的系統(甚至當它在意識中消失,或者當意識完全消失時)而存在的話,那麼它必定存在于一個與之分離的環境中。

    我們剛才對自我所作的結論,原則上也可應用于行為環境。

    如果自我作為一種現實性而不僅僅作為一種潛在性來保持的話,那麼,對于自我得以存在的行為世界也同樣正确。

    我們将在後面一章看到,這一結論必定會影響我們的整個記憶理論。

     自我的複雜性 現在,我們來詳細地研究在特定的時間上構成的自我。

    我們已經看到,自我的界線是可變的,這一事實意味着,除非自我縮小到微不足道的程度,否則,它便是複雜的,是由作為亞系統考慮的多種部分構成的。

    現代心理學把自我的複雜特征的概念歸功于勒溫(Lewin,1926年)的研究。

    它的經驗主義基礎在于心理動力學(mentaldynamics)的事實,在于活動的領域。

    如同先前存在的狀态處于不斷變化中一樣,所有的活動都需要力來使之啟動。

    于是,便提出了關于這些力的性質問題。

     活動的原因 我給一位不在此處的友人寫了一封信。

    是什麼原因促使我這樣做呢?在最近的20年間,行為主義者(behaviourists)以及那些追随行為主義的心理學家已經對這個問題以及與此相似的所有問題進行了回答,答案是:由于寫信是一種反應,因此它必定由一種刺激所引起,正如膝蓋下方的健被輕叩所刺激而引起膝跳反射一樣。

    這種刺激一反應(stimulus-response)的概念曾經使心理學家着迷,尤其是在美國,而且,若要與它進行争辯是困難的,因為人們在活動問題上所提出的每一種原因都會立即被下面的問題所推翻:難道那不是一個刺激嗎?如果沒有刺激的話,反應又如何發生呢?因此,如果我現在說,我之所以寫這封信是由于我的意願促使我這樣做,那麼,他們就可能反駁道,這種意願便是刺激。

    接着,他們開始做文字遊戲了。

    在這遊戲中,詞的刺激将會失去它原來的意義。

    根據原來的意義,詞本來是一種由外力引起的感官感情。

    這樣一種外力(或者從正統的意義上講這樣一種刺激)不能被引伸用來說明我的活動的原因。

    由于既找不到鋼筆又找不到紙張,從而使我的意願化為行動。

    如果我想寫信,可是手頭沒有所需的材料來執行我的意原,于是我便跑到文具店去購買文具。

    如果文具也買不到,我便在&ldquo自己心裡&rdquo寫信。

    當我最終把信寄出去時,我盡管仍看到筆和紙張,但已不會重新寫信。

    寫信的活動肯定是由于一些力,它們随着寫信的活動而消失,也即寫信的活動是由于某些張力,這些張力随着我的寫信而緩解。

    這些張力肯定是自我系統内的張力,而活動看來則是解除這些張力的一種措施。

     自我結構的複雜性:蔡加尼克實驗 現在,這樣一種簡單的反射立即導緻這樣的結論,即自我必定是複雜的。

    讓我們來探索這種複雜性,辦法是考慮一下迄今為止從勒溫學派中産生的最為精細的一些實驗,也就是由蔡加尼克夫人(Mrs.Zeigarnik)從事的記憶研究。

    由于這項研究從技術角度看是無懈可擊的,從取得的結果看是不同凡響的(它證明真正的實驗能在比我們曾經報道過的心理學問題更加接近的領域中進行),因此,我将稍稍詳細地談論該研究的細節。

    這個實驗的程序是向被試布置若幹任務(在一個系列中為22個任務),其中一半任務允許被試去完成,而另一半任務是在被試操作的過程中予以幹預,即當他們正在通往解決問題的途中給他們提出新任務。

     被試事先并不知道他們是否被允許完成這些任務;他們不知道這種為幹預而幹預乃是實驗的主要特色之一。

    在實驗結束時,實驗者要求被試告訴她剛才他們在幹什麼。

    由于在每一項任務以後,&ldquo為了保持桌面整潔&rdquo而把一切材料都放進抽屜裡,所以在這情境中沒有什麼東西與這些任務具有直接的聯系。

    被試們列舉了一些任務,對32名被試而言,回憶出的任務在7-19之間不等,平均為11.l,占50%;在另一個系統中,有20個不同的任務,被試14名,回憶出的任務在7-16之間不等,平均為10,還是50%。

    然後,實驗者根據這些任務的完成和不完成情況将它們進行分類,從而發現這些類别中的任何一種類别是否受到回憶的青睐。

    由于某些任務本身自然地比另外一些任務更容易被記住,因此全體被試被分為兩組,他們雖然接受同樣的任務,但是按照完成情況而受到不同的對待;對一組被試來說允許完成的任務對另一組被試來說則受到了幹預。

    回憶出未完成任務與回憶出完成任務之間的關系用RI/RC=P表示,它是對任何一種偏愛的數字表述。

    如果P=I,那麼RI和RC之間便沒有任何差别;如果P>1,那麼未完成的任務更容易被回憶;如果P<1,則完成的任務更容易被回憶。

     未完成任務的優勢 在具有32名被試的第一個系列中,P等于1.9,而在具有14名被試的第二個系列中,P=2.0。

    那就是說,未完成任務得到回憶的程度是完成任務得到回憶的程度的2倍。

    這些任務的種類多樣,且難度不一;它們包括圖畫,例如一個蜂窩狀圖樣的延續;包括其他一些手工技巧,例如串珠子和打孔;包括獨創性的結合,例如拼闆遊戲;包括某些記憶測驗,例如從同一個指定的字母開始找出一位德國哲學家、一名演員和一座城市等。

    得到的結果視任務而不同;在有些任務(第一系列中的4項任務)中,P的商大于3,有三項任務P<1。

    我們暫且不去考慮任務的影響,而是轉向對這一在團體實驗中被充分證實了的清晰結果的解釋。

    在團體實驗中,49名大中學生的P結果等于1.9,而在13- 14歲的45名小學生中,P=2.1。

     對這種優勢的兩種可能性解釋的駁斥 第一種解釋基于幹預引起的情緒震動。

    由于受到幹預,因此接受那些被幹預的任務時産生的情緒色彩可能與事後容易回憶有關,這是符合下列觀點的,即一種感情色彩有利于記憶。

     這一假設是用下列方法來檢驗的。

    某些任務必須被幹預,以便賦予情緒的震動,然後又被提供以便完成。

    這種新的提供之所以增加了它們的回憶價值,是由于兩個原因:一方面,它們由于第二次被提供,從而引發了第二個情緒色彩;另一方面,由于重複同樣的任務,理應增加它的記憶價值。

     用這種方法來實施兩個系列。

    在第一個系列中,給12名被試18個任務,其中一半任務被幹預,不讓其得到完成,而另外一半任務則先被幹預,接着又讓其完成。

    在第二個系列中,也給12名被試18個任務,但是現在任務分成三種,即完全得不到完成的任務,完全得到完成的任務,以及那些先被幹預然後又得到完成的任務。

    在這兩個系列中,任務的種類通常是一樣的。

    第一個系列隻産生一個商數,即未完成的任務數除以先幹預後完成的任務數,得RI/R(I-C)=P&rsquo,第二個系列仍然是原來的P商數。

     在這兩個系列中,第一個系列的商數P&rsquo是1.85,也就是說恰巧與舊的商數P值相同,從而創造了一個有利于下述結論的有力推測,即先幹預後完成的任務完全等于迳直完成的那些任務。

    這一結論是在比較了第二系列中P和P&rsquo之比以後才證實的,前者是1.94,後者是1.9,對于不同的被試來說,P和P&rsquo兩個商數之間的相關系數是0.8。

    于是,原先的假設證明不能成立。

    不予完成的任務比完成的任務記得更牢,不論後者是暫時地被幹預還是未被幹預。

    由此可見,由幹預引起的情緒震動不可能成為未完成的任務得以較好回憶的原因。

     對于未完成任務的優越性的另一種解釋是這樣的,被試可能認為,他們會被要求以後完成這個受幹預的任務。

    奧爾(Aall)證明,當被試在學習前被告知,他們需要把材料記住一長段時間,這要比他們得到指令為立即回憶而進行學習記得更牢。

    盡管蔡加尼克實驗中的情境與奧爾實驗中的情境有所不同,但是類似的因素可能已經發揮了決定作用。

    這是由兩個新的系列來進行檢驗的,每組有被試12名;在第一個系列中,告知被試,當他們在完成一個任務的途中受到幹預時,這個任務實際上還是要在以後完成的;而在第二個系列中,實驗者表明這種幹預是終局性的,即這個受到幹預的任務以後不會需要完成。

    如果上述正确的話,那麼,在這兩個系列中,未完成任務的優勢在第一個系列裡應當比在第二個系列裡更大。

    事實上,第一個系列裡的P是1.7,而在第二個系列裡,P是1.8。

    即便這種差異并不顯著,但是,我們以此作為出發點的假設還是證明不能成立。

     正确的理論:回憶時刻的張力 因此,這種解釋必須在回憶時刻獲得的條件中去尋找。

    這裡,張力(tension)的系統理論随之出現。

    例如,實驗者提出問題:&ldquo這一小時裡你正在做什麼?&rdquo這個問題在被試身上引起張力,然後通過實際回憶而解除了這種張力。

    與此相似的是,每個任務都建立起一種張力,隻有當任務實際上被實施時,這種張力才會解除,但是,對于受到幹預的任務來說,張力仍然未能解除。

    所以,在回憶時刻,存在看由這兩種張力派生出來的兩個矢量(vectors);第一種矢量指向在這小時裡被試所從事的一切任務的回憶,第二種矢量指向未完成任務的完成。

    實驗結果表明,後者對回憶是有效的,它使未完成任務更容易完成。

    另一方面,它還表明,回憶未完成任務和完成任務的實際關系必須依靠這兩種矢量的相對強度。

    蔡加尼克在對其實驗結果進行十分徹底的讨論時表明,這兩種假設都能被證明是正确的。

    确實存在一種朝向任務完成的應力(stiess),它可由一種抗拒(resistance)和一種傾向(tendency)來加以證明,所謂抗拒是被試對幹預的反應,而所謂傾向是在其他工作完成以後恢複任務的意向。

    這種傾向被奧西安基娜小姐(MissOvsiankina)作為一項特殊研究的目标,對此,我們隻能在這裡提及一下。

    該傾向在兒童身上顯然比在成人身上更加強烈,前者對待這些任務比後者更加認真。

    即便過了幾天以後,兒童還會提出要求,允許他們去完成那些未完成的任務,然而,他們決不會提出要求去重複一項已完成的任務,無論該任務可能是多麼有趣。

    與這種趨向于恢複未完成任務的應力相一緻的是,兒童也具有較高的P商值,為2.5,而成人則為1.9。

     張力對回憶的影響可以通過不同被試的比較而進行研究。

    有些被試把回憶當作一項與其他任務相比較而言的新任務,或者甚至認為這是實驗的主要部分,于是,在他們看來該實驗似乎是一種記憶測驗;相反,另外一些被試并不把實驗者提出的問題與實驗本身聯系起來,而是把回憶作為一種非正式的報告來對待,也即作為一種社交行動來對待。

    前者的P值為1.5,而後者的P值為2.8。

    由此可見,由于前者比後者記得更多的已完成的任務,從而降低了他們的P商數值。

     因此,同樣的指令,并不保證被試從事同樣的任務;唯有個别的分析,而非統計的處理,才能反映出這種差别以及它們的動力效應。

    這對于幹預的效應來說也同樣是正确的。

    對一項任務進行幹預,盡管它未在客觀上被完成,而是在主觀上被完成,也将具有完成的效應;對被試來說,盡管末在實際上解決問題,也會解除他的張力。

    相反,客觀上的完成并不要求與主觀上的完成相一緻;被試可能會感到,他的成功或多或少是一個偶然事件,他并沒有真正掌握這項任務,而且也不會容易地再次去完成它。

    這些客觀上完成任務的事例是未完成任務的動力事例。

    對P商的個别分析證明了這些論點。

     最後,接受一個任務本身對不同的個體來說也是不同的。

    我們已經看到,對于兒童來說,這些任務意味着比對成人來說更多的東西,但是,也有可能完全剝奪個别任務的特征,緻使每一個個别任務成為總任務的一種單純說明,也就是說,像一名好被試那樣去做,照實驗者告訴你的那樣去做。

    對這樣的被試來說,不可能有未完成的任務,因為對他來說所謂幹預與實際完成任務一樣是完成他的總任務。

    這一推論從10名中學生被試的表現中得到驗證。

    老師告訴這些學生,他們必須到心理實驗室去看看這樣一種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實際上,他們對任務本身并不感到興趣,隻是對下列事實感興趣,即在一所心理實驗室中,這樣的任務正在得到應用。

    結果,他們的平均P商為1.03,其變化範圍在1.5和0.8之間。

    然而,在第一個系列中,平均P值為1.9,而其中的變化範圍竟在6.0到0.75之間!由此可見,客觀上未完成任務并不對回憶施加任何有利的影響;正是這種未完成任務造成了真正的張力。

     自我的複雜性質:不同的亞系統 現在,我們可以運用這些實驗來證明自我的複雜性質了;我們可以明确地宣稱,在這個讨論中,什麼東西是毫無疑義的。

    我們談到了由每個任務引起的張力和由未完成任務保持的張力。

    當然,這意味着,在這些未完成的任務中,每一個任務都是一個亞系統,相對地獨立于其他的亞系統。

    如果沒有這種程度的獨立,那麼張力的釋放将會遍及整個系統。

    另一方面,未完成任務能更好地被記住,這一事實證明了它們實際上屬于分離的系統。

    但是,這種推論再次服從于新的實驗測試。

    整個實驗是這樣實施的,不同任務的分離變得更加困難或者完全被阻止了。

    實驗程序是十分簡單的。

    在實驗開始的一小時裡,告知被試他們将在這小時内從事一切任務。

    這樣,他們的任務就變成了:所有這些事情是我必須做的,而在其他實驗中,每個個别問題都是一項任務本身。

    按這個新指令進行工作的8名被試提供了P商,其值為0.97,變化範圍在1.25和0.75之間;也就是說,在完成的任務和未完成的任務之間其平均值不存在差異。

    究其原因,是由于以下事實,即在該小時結束時,整個任務(也就是對已知的不同問題進行操作)已經完成了。

     疲勞阻止了充分隔絕的亞系統的建立 在張力條件下建立起來的分離系統,也可以通過其他一些手段來予以阻止。

    如果被試在完成任務時感到疲勞,那麼,p商便<1,10名被試的平均P值為0.74,變化範圍在1.2和0.5之間。

    對于這10名被試來說,有5名被試曾經在6個月以前參加過這種正規的實驗。

    當時他們的平均P值為2.18,然而,現在為0.79,重複本身這個事實沒有任何影響,正如其他實驗所證明了的那樣。

    因此,在疲勞時,能夠保持其張力的隔絕的亞系統不是那麼容易産生的&mdash&mdash但是,倘若說這些隔絕的亞系統絲毫不能産生,也許為時過早,因為對于成人來說,這些任務包含相對來說一些無關的問題,它們不該被認為是一切可能的張力中的典型問題;我們的解釋是,在疲勞時,系統是不太牢固的,在不同部分之間難以建立起有力的隔牆。

     從處于興奮的被試中得到了同樣結果,即P=0.78,在這種情形裡,那些導緻興奮的可變的額外張力阻止了小型的亞系統的建立。

     完成的任務比未完成的任務更加穩定 為什麼在這些例子中P<1而不是等于1呢?蔡加尼克對此問題提供的答案是令人感興趣的,而且,我們将在後面看到,由M.R.哈羅爾(Harrower)從事的完全不同的實驗,也證明了同樣的原理。

    回答是這樣的:一個完成了的任務是一個閉合的整體,留下了一種充分組織的和穩定的性質之痕迹,而對未完成的任務來說,其留下的痕迹并不具有朝向完成的那種張力,也缺乏由完成的閉合所産生的那種穩定性。

    由于不穩定,這些痕迹不大可能存在下去,從而在未來的回憶中也不夠有力。

    蔡加尼克指出,這個論點為她的主要結果(即回憶中未完成任務的優勢)增添了新的份量,因為它證明了&ldquo在我們的實驗中,與完成形式的穩定閉合相比,各自的準需要(quasi-needs)的動态張力對于回憶來說具有無可比拟的重要性&rdquo(p.69)。

    然而,考慮到哈羅爾的最新實驗,簡要地提及一下稍有不同的解釋看來也是應該的。

    正是那些留在未完成任務系統中的張力可能使它們保持更大程度的組織。

    蔡加尼克設定的彼此對立的兩個因素并不是相互獨立的;正如哈羅爾已經證明的那樣,回憶在很大的程度上有賴于一個痕迹所具有的組織,而蔡加尼克的張力則是一個因素,它對于保持這類組織有所貢獻。

     張力的持續性 那麼,這些張力究竟會持續多久呢?這取決于将亞系統與自我的其餘部分相分離的那種隔牆的持續性。

    而這種情況又依次成為隔牆的原始牢度的一種功能,以及向它們發起進攻的力量。

    然而,由于在我們醒着時,越來越多的張力被創造出來,并在我們的整個自我系統中被解除,因此,任何一種亞系統的隔牆将始終暴露于外部的壓力之下,除非隔牆的牢度強大到足以能夠經受住這種持久的攻擊,我們才能期望亞系統内部的張力會消失。

    在蔡加尼克實驗中創造出來的亞系統不可能具有那種性質,所以我們應當期望未完成任務的優勢将會消失,如果在最初的實施以後很久才進行回憶的話。

    這種預測通過特定的實驗已被證明是正确的。

    讓11名被試在最初的工作以後經過24小時再進行回憶,結果得到的平均P值為1.14,其中有8名被試,他們在6個月以前參加過這種正規的實驗,曾得P值為2.l,現在的P值則為1.13。

     時間本身并不是産生差異的原因,而是由于它包含了其他一些發生的事情,這已為新的實驗所證明。

    這些實驗在操作和回憶之間設計了更短的時間間隔(1-30分鐘),然而,在這段時間間隔内充滿着高度的情緒體驗;正如蔡加尼克所指出的那樣,被試的系統被徹底動搖。

    6名被試得到的平均P值為O.64。

     如果時間間隔是在醒着時或睡眠時消逝的話,那麼,是否12小時的時間間隔對于保持應力系統具有不同的效應呢?了解一下上述問題将是有趣的;詹金斯(Jenkins)和達倫巴哈(Dal-lenbach)根據上述模式所作的倒攝抑制(retroactiveinhibition)實驗對這個問題具有決定性影響。

    在小型的亞系統中,強度不太高的張力可能會随着隔牆穩定性的喪失所産生的&ldquo洩漏&rdquo而消失,這種情況已經得到證實。

    但是,在根據這些情況而對更高張力和更大亞系統的其他情況進行概括時,人們應當謹慎從事。

    人們确實有可能被誘使去解釋下列微不足道的說法,即時間會通過這一原理治愈一切創傷。

    但是,當我們考慮屬于自我核心的十分強烈的需求時,這種洩漏過程的動力學可能屬于不同的種類。

     與自我的中央部分的交往:自己 這個問題把我們引向與蔡加尼克研究相關的最後一個要點。

    迄今為止,我們把張力歸因于被試對任務的接受,也就是說,歸因于他們解決這些任務的意圖。

    但是,存在着兩種其他的可能性:(1)任務本身的未完成狀态(撇開解決任務的原始意圖不談)也可能産生朝向完成方向的應力。

    這個原因(在我們後面探讨思維問題時加以讨論)也許在蔡加尼克的實驗中被忽略了。

    (2)這些任務不一定像我們假設的那樣處于交流狀态。

    蔡加尼克發現,在她的被試中有9人似乎特别雄心勃勃。

    這些被試的平均P值為2.75(這是與一般的平均值1.9相比較而言的),變化範圍為6-1.5。

    這究竟意味着什麼?對于一個具有雄心壯志的人來說,失去了解決任務的辦法意味着&ldquo失敗&rdquo,意味着成就已經跌到了他的&ldquo個人标準&rdquo以下,意味着自我系統(EgoSystem)的那個部分的一種明确的感情[我們把這個部分稱之為自已(self)]。

    關于這個自己系統(selfsystem)的重要性,它在行為中的動力學,以及它與成功和失敗的關系,我們将在後面加以讨論。

    這裡必須強調的是,如果實驗任務與自已(self)的交流是通過雄心進行的,或者是通過其他渠道進行的,那麼未完成任務的張力一定會變得格外強烈,但是,有些被試則把他們的自己完全排除在實驗以外,他們瞧不起這種孩子氣的擁有,結果,他們的張力就遠遠處在平均水平以下,他們(6名被試)的P值為1.1。

     自我的複雜結構的結論 這些實驗把我們導向基本的界限以外。

    在這些實驗所研究的相對暫時的亞系統上,它們把我們直接引向一個永久性的亞系統&mdash&mdash自己(self),它的張力比其他亞系統的張力大得多,反映了一種與我們的表面意圖的難需要相反的真正的需要。

    這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對自我複雜性的性質的新的洞察:亞系統并不簡單地并行存在,它們是以各種方式被組織起來的。

    一種組織原則是表面一深度組織(surface-doptyorganization)。

    自我(Ego)是有要核的,這個要核便是&ldquo自己&rdquo (self),而包裹着這個要核并與這個要核進行各種交流的是其他亞系統,不同層面均是如此,直到我們到達表面為止(它是最容易觸及的,而且也是最容易釋放的)。

    另一種組織原則涉及到不同系統之間的交流,這是第三個相關的優勢。

     執行者 我們在前面說過,活動是解除現存應力的結果。

    該目的能以各種方式達到,對此我們将介紹&ldquo執行者&rdquo(theexecutiVe)這個名詞。

    執行者包括解除應力的活動或對這種解除作出貢獻的活動等方式。

     并非所有的應力解除都是活動 然而,并非所有的應力解除都是活動。

    例如,感覺組織(其力量的相互作用導緻感覺場中剩留極小的張力)就是沒有活動的應力消除。

    活動發生在這種組織的場内,并經常減弱場内的應力。

    但是,也有可能産生這樣的情況,即在第一種感覺組織實現以後,其中的應力如此強大,以緻于在沒有活動的情況下,也就是說,在對執行者不加幹預的情況下也能使之改變,而且我們能在思維過程中找到類似的事件。

    我們暫且不去考慮這些情況,而是讨論執行者的運作。

    在大多數情況下,執行者将通過人體産生的運動或人體某些部分産生的運動來解除應力。

    于是,在視覺中,執行者通過調節、凝視和會聚來工作;促使我寫信的應力通過我的實際寫信(當然還包括實際的軀體運動)而得到解除。

    如果說在許多事例中它是正确的,那麼能否說它适用于一切事例呢?也就是說,執行者是心物場開創并調節身體運動的力量嗎?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