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動—反射;自我;執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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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描述這種情境。

     2.食物 讓我們從暫時的準需要、意圖、決心等轉到更為基本的動機上來。

    饑餓的動物會被食物所吸引,但是,飽餐以後的動物則對同樣的食物不予理睬&mdash&mdash這再次說明了需求和需求特性之間的緊密相關。

    當我們經過長途跋涉返家時,牛排顯得多麼的美味,但是,盛宴以後,我們對它又何等地冷淡。

    它不再被看作是同樣的東西了,因為它失去了需求的特征。

    然而,還剩下一個問題:為什麼是牛排而不是餐巾或燭台使餓漢看起來美味可口呢?提出這個問題似乎很蠢,因為前者可吃,而後者不可吃,這是我們通過經驗習得的。

    但是,我想改變一下我的提問方式。

    為什麼一個幼小的饑餓動物,例如一隻小雞,去啄食某些東西而不啄食另外一些東西呢?小雞怎麼知道它啄食的東西是可以吃的呢?這個問題很容易通過反問而被撤銷,我們可以問:我怎麼知道小雞會知道呢? 本能對反射理論 這種截然相反的觀點是有關本能(instinct)讨論的精髓。

    有些心理學家試圖在自己的理論中保持有序性和目的性(這是他們在動物行為中觀察到的有序性和目的性),他們在這些例子中會談到本能活動,就像現在我們正在讨論的那樣;然而,也有一些心理學家把有序性排除在他們的前提之外,他們隻談反射,也就是刺激-反應的聯結。

    這兩種解釋之間的差别,就其在這裡對我們的影響而言,可以歸納如下:反射理論把行為與刺激直接聯系起來,而本能理論(根據我們的術語)卻把行為與動物的行為環境聯系起來,或者把行為與動物的心物場聯系起來,以此方式,本能理論把喚起特定反應的這些特性歸之于特定的場部分。

    于是,麥獨孤(MacDougal)說:&ldquo反射活動是對一種刺激的反應;而本能活動在許多情況下則是對一個物體的反應&rdquo,知覺能力&ldquo是由動物的天生結構提供的,基本上是整個本能傾向(或本能)的一部分,如同實施吸引我們眼睛的一系列身體運動的能力一樣”最後,麥獨孤還說:&ldquo我們可以把&lsquo一種本能&rsquo界定為一種天生的傾向,它決定了有機體去感知&hellip&hellip某種類别的任何一個物體,而且在它出現時去體驗某種情緒興奮和活動的沖動&hellip&hellip&rdquo(192年,pp.75,99,110)。

    根據我們的術語,這意味着,動物由于其本能的賦予,将把某些東西看作是可以吃的,其他東西是可以被殺死的,還有一些東西是它們需要逃離或躲藏的。

    換句話說,本能理論的追随者們将會宣稱,由于動物的本能,它們将看到某些物體是具有某些需求特征的。

    我們可以容易地回避引起争議的&ldquo本能&rdquo術語,但仍然保持本能理論的要旨,因為我們一直傾向于用刺激-反應聯結來解釋活動,而且反過來确立了活動對心物場特性或動物行為環境的依賴。

    我們關于動物覓食時進行選擇的原因問題是一個完全合理的問題。

    動物在饑餓需求的應力下會接近某些物體,并最終吞食它們。

    這就意味着,物體中一定有某種東西使之具有吸引力,隻有當動物饑餓時,它才擁有這種需求特征。

    由于從一開始便存在某種選擇,由于不是一切物體都被賦予需求特征,因此,在這些物體中肯定存在着能夠說明這種選擇的某種東西。

    在進行系統闡述時,我們的結論是這樣的,我們把原因置于(行為的)物體之中,而不置于動物本能的神秘知識之中。

    當我們考慮對本能理論的許多抨擊時,這是一個值得提及的觀點。

    但是,如果确實如此的話,那麼需求特征不可能完全依賴需要和動物先前獲得的知識。

    确切地說,我們必須把某些物體假設為具有某些需求特征的行為物體。

    讓我們回憶一下高茲(Gotz)提出的事實(第三章,見邊碼p.88),小雞更喜歡較大的谷粒而不是較小的谷粒。

    這一事實是不可能用經驗來解釋的;同樣的偏愛也由老鼠對向日葵籽的選擇所證明。

    在老鼠的選擇中,顆粒大小的差異隻存在于不可食的外殼而非真正的種子[吉岡(Yoshioka)]。

    由于從較大的向日葵中去掉外殼得到種子要比從較小的向日葵中去掉外殼得到種子花費更多的力量和時間,因此,如果經驗與這一活動确實有點關系的話,那麼,經驗應當對較小的種子予以偏愛,而不是對較大的種子予以偏愛。

    我們可以有把握地假設,不可能獲得對較大種子的偏愛。

    因此,它隻能意味着,較大的食物具有較強的需求特征。

    再者,運動的物體比靜止的物體具有更強的需求特征。

    總之,我們的假設是,某些行為物體自身擁有需求特征,這已為事實所證明。

    需求特征和需求之間的關系仍然存在,但是,我們認為,它不足以解釋需求特征的喚起。

     這兩個例子中的内隐組織對外顯組織 讓我們根據另一觀點來考慮需求特征及其相應的需求和難需求(意圖)。

    從我們對後者(難需求,意圖)的讨論中可以看到,動力情境是何等的複雜。

    那麼,究竟有多少複雜性是内隐的,有多少複雜性是&ldquo明顯的&rdquo(manifest)呢?意圖或需求是外顯的,或者至少在許多事例中是外顯的;與此相似的是,需求特征也是外顯的;例如,我們看到信箱,把它作為我們需求的适當物體來貫徹我們的意圖;牛排令人饞涎欲滴,也是外顯的;最後,我們的活動與需求和需求特征兩者的關系,在大多數情形中也是外顯的。

    當我們穿過馬路以便到達信箱時,我們知道我們為什麼這樣做,當我們把一塊牛排送到嘴邊時,我們也充分意識到這一活動的含意。

    但是,需求特征和需求之間的功能關系是内隐的。

    當我們饑餓時,我們并不知道放在桌面上的那些美味佳肴會在我們吃飽以後失去它們的全部魅力,除非間接地由于相當複雜的經驗,否則我們意識不到這一點;同樣,我們也意識不到,信箱之所以具有吸引力,是由于我們寄信的意圖。

    最後,固有的需求特征(我們發現有必要進行這樣的假設)像物體的形狀和顔色一樣,以同樣的方式屬于物體,也就是說,由于内隐的組織。

    如果我們能夠接受我們關于力量的感覺(它使我們按實際的場力量的指示去行事),換句話說,如果我們關于外顯組織的概念是正确的話,那麼,我們的執行者就必須直接服從存在于自我和場之間的力量。

     3.電話鈴:信号 現在,讓我們轉向第三個例子:我們聽到電話鈴聲,然後趕緊走到電話機旁,或者,當我們坐定下來,想美美地睡一個午覺,電話鈴卻響了起來,即使我們實際上不想服從鈴聲的召喚,并對這種騷擾感到憤怒,我們仍然會體驗到它的要求。

    電話鈴聲這一特定的需求特征是經驗的産物,這是十分明顯的;它也體現了我們的某些需要。

    但是,看來這還不是事情的全部。

    由于這種&ldquo信号&rdquo(signal),正如由于其他許多東西一樣,我們必須提出這樣的問題,它為什麼受到選擇。

    在我們試圖回答這個問題時,我們将會發現,我們之所以選擇我們的信号,是因為它們尤其适合于成為信号。

    由于它們自身具有某些需求特征,從而使它們适合于表現出一種特定的意義。

    突然性、強度、鈴聲的重現,都是這些特征的表現。

     注意 上述三個特征與其他一些特征一起被列為&ldquo注意的條件&rdquo。

    其中,我們僅僅提出&ldquo特性&rdquo這一特征:諸如一種苦味,麝香的氣味,以及黃顔色等特性都對注意具有特别強烈的影響。

    25年前轟轟烈烈地開展過的關于注意條件的讨論,曾在心理學這出戲劇中發揮了主導作用,現在,心理學家對此已不再感到興趣。

    造成這種變化的原因,在我看來,不僅僅在于人們為這場讨論提供的材料,例如在注意的概念方面提供的材料。

    現在,回顧這些陳舊的概念已無多大用處。

    相反,我們将根據我們的一般系統來對注意進行界說,以便達到一個與通俗語言中使用的注意含義完全一緻的定義。

    當我們前面談及&ldquo注意&rdquo這個詞的時候(第五章,見邊碼p.206),我們說它是一種導源于自我的力量,并指向一個物體。

    當我們說&ldquo請注意我正在說什麼&rdquo,或者&ldquo請把注意力集中于你的問題上&rdquo時,我們通常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把注意視作一種特性、屬性或場物體的維度(稱作清晰度)[像鐵欽納(Titchener)所做的那樣,1910年」,結果把注意的主要特征[即注意的自我一物體關系(Ego-objectrelationship)」給剝奪了。

    如果我們把注意界定為一種自我一物體力量,我們就可以對所謂的有意注意和無意注意(voluntaryandinvoluntaryattention)做到一視同仁了。

    對前者來說,力量導源于自我;對後者來說,力量主要導源于物體。

    用此方式觀察注意,自然不是絕對新穎的。

    由于心理學家把自我,以及與自我在一起的一切心理動力學都拒斥在他們的學科以外,從而使注意未能獲得合适的地位。

    但是,當我們閱讀斯托特(stout)的定義時:&ldquo注意是思維對優先于其他物體的這個或那個特定物體的指向&rdquo(1909年,l,p.203),我們承認這個觀念與我們的觀念是一樣的。

    我們用自我去替代斯托特的&ldquo思維&rdquo,這也是正确的。

     強度、突然性和重現等注意的條件,在我們的定義下具有十分明确的含義。

    注意作為整個場内的一種力量無法由刺激直接引起,而是由場物體(它們依次将自身的存在歸之于刺激)所引起。

    結果,我們說,這些物體由強烈的、突然的、重新發生的刺激所引起,由特殊性質的刺激所引起,這樣的物體擁有一些特征,它們通過這些特征來對自我産生影響。

    如果關于注意條件的這些陳舊描述正确的話,那麼,它們再次表明,需求特征可能屬于與産生它們的自我需求相脫離的場物體。

     4.相貌特征 最後一組例子将會引起這樣一種結論,它一再強加于我們身上,以便達到一種确定的狀态。

    我們去參加一個關系到我們整個前途的訪談。

    我們決定盡可能裝得親切和文質彬彬。

    接着,我們會見了一個人,他的臉卻使我們難以執行我們的決定。

    我們強顔歡笑,使用禮貌的語言,但是說真的,我們的内心由于反感而退縮,并且正在盡最大努力不讓我們的真實感情流露出來。

    我們認為,已無必要再多舉例子。

    正如在我們上述例子中臉的需求特征是消極的那樣,要想找到臉的需求特征是積極的例子也是相當容易的。

    但是,我想提醒讀者去注意一個實驗,這是苛勒用黑猩猩來進行的實驗。

    他準備了一塊塗上油彩的紙闆,在上面畫了一個僧伽羅人(Singhalese)的魔鬼面具,如同鬼臉一般。

    然後,他走進動物飼養場。

    那些黑猩猩像往常一樣走過來迎接他,但是當他突然戴上面具以後,除了一隻動物以外,其餘的動物都紛紛逃入一隻箱子之中。

    當苛勒再走近幾步以後,原先那隻例外的動物也被吓得逃走了,并在箱子中與其他動物會合。

     我們得出結論說,場内的物體可能具有一些既不能用形狀和顔色來表示,也不能用實際用途來表示的特征,這些特征傾向于對我們的行為産生有力的影響。

    對我們來說,這些特征在人類身上最為突出,但也可能屬于差不多任何物體。

    我們對實際用途的先入之見,以及科學上可以歸類的一些特性,已經奪走了我們世界中的大量特征。

    對普通的人來說,一具屍體有着極其可怕的強烈特征,但是,對于成批地解剖過屍體的醫學院學生來說就不再感到可怕了。

    如果我們能夠放棄實用的和科學的态度,我們便會意識到許多這樣的特征。

    在我們中間,詩人和藝術家最不願為追求效率的思想所支配。

    确實,對他們來說,世界在這些特征方面要比對我們來說更加豐富。

    我曾經提過伍德沃思(Wordsworth)的黃水仙(見邊碼p.326),我也可以用詩歌和散文來增補大量的例子。

    裡爾克(Rilke)的小說《MalteLauridsBrigge》尤其充滿了這種例子。

    甚至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具也可能具有這些特性,在倫敦的坦特美術館裡,一幅梵·高的油畫表明了這一點,在這幅油畫中,我們見到一把簡單的椅子,它似乎載有全世界的同情心。

     但是,在我看來,把這些特征稱作需求特征似乎并不恰當。

    我選擇了一個在現代心理學中占居十分重要地位的術語,也就是&ldquo相貌特征&rdquo(physiognomic charater)。

    有些心理學家認為,在人類的原始發展階段,例如對兒童和末開化的人來說,這些相貌特征比起在我們的行為世界中起着更大的作用「舍勒(Scheler),沃納(Werner)」。

    正如沃納指出的那樣,原始的行為世界是一個相貌的世界,這意味着,場的組織是以犧牲我們認為是顯著特征的那些特性來提高和加強相貌特征的。

    于是,如果食物在沒有先前經驗的情況下被選擇出來,那麼也一定具有相貌特征,這種相貌特征可能存在于它的外表上,或者甚至更多地存在于它的氣味中。

    因此,我們關于與實際需要相一緻的需求特征的讨論,以及關于屬于信号的需求特征的讨論,都期望引入我們行為環境的相貌方面。

    如果一個女孩子有&ldquo性感&rdquo,那麼她就有明确的相貌特征。

     關于經典的感覺理論的一個結論 如果我們根據這個觀點來觀察經典的感覺理論,那麼就會得到一個完全不同的方面。

    感覺和感覺的屬性是人類在高度發展的文明中獲得的一種特殊組織的産物,而不是使一切意識得以建立的原料。

    &ldquo我們必須假設,像&lsquo威脅&rsquo或&lsquo誘人&rsquo等特征,比起我們在心理學教科書中把它們作為&lsquo元素&rsquo來了解,是一些更為原始和更為基本的知覺内容&rdquo(考夫卡,1928年,p.150)。

    或者,我們從威特海默那裡摘引一段話:&ldquo一個孩童或一個未開化的人能否從感覺特性的科學意義上去體驗某種紅顔色呢?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實際體驗更接近于&lsquo興奮的&rsquo、&lsquo歡樂的&rsquo、&lsquo強烈的&rsquo&hellip&hellip&rdquo(1925年,p.15)。

    如果不用這種觀點,我們就難以理解原始人的神秘世界或幼兒的行為。

     相貌特征的起源 盡管在我們的行為環境中特征已被可靠地建立起來,但是,當我們試圖提出有關相貌特征的起源問題時,我們又不得不進入純粹假設的領域中去。

    對于有些例子來說,相貌這個術語尤為貼切,也就是說,相貌有助于了解别人的情緒。

    對此,苛勒曾經提供過一個令人滿意的理論,我們将在第十四章中讨論這種理論。

    這裡,我們設法以更為一般的方式接近我們的問題,為關鍵的考慮和可能的實驗提供一種假設,這種假設必須與我們的體系保持一緻。

    換言之,我們的假設必須是關于場組織性質的假設。

    我們從最突出的相貌特征中,例如從可怕的、威嚴的、迷人的相貌特征中,提取我們的線索。

    這些用來描寫事物的詞語與我們自己有關。

    那麼,我們能否貿然作出假設,認為這些特征是從包含自我在内的組織中産生的呢?這并不意味着它們屬于自我;我們在找到它們的地方(也就是在某些物體中)離開了它們,但是我們聲稱,這些物體隻有在包括特定&ldquo自我&rdquo的組織中才會擁有這些特征。

    這樣一種假設将完全符合我們先前提到過的那個事實,即在更為原始的水平上,相貌特征比在我們目前的文明水平上更加突出。

    這是因為,自我與其環境之間的分離随着文明的進展而增加。

    由自我和環境組成的整個場越是單一,環境就越被賦予特征。

    缺乏分離意味着動力的相互作用。

    因此,如果在一個組織中,自我的出現對環境部分影響越大,那麼,自我的分離程度就越小。

    這種說法是與威特海默的觀點完全相符的,他認為原始的自我一環境關系不是一種純粹的認知關系,其中,自我僅僅覺察到物體,而是一種意動的關系(conativerela-tion),其中,自我将其行為适應于環境(1925年,p.15)。

    我們再次被誘使去涉及本能行為;人們往往将&ldquo本能的&rdquo這個術語應用于這種情境:一個人做了正确的事而不知道為什麼,并且覺得他必須這樣做。

    當我們說:女人比男人更依賴本能,我們指的正是這種情況,在女人的行為中,自我很少與環境分離,而在男人的行為中,則不是這樣,因此,對女人來說,一方面是那些決定行為的力的相互作用,另一方面是相貌特征,兩者都是比較強的。

    有多少男人接受過他們妻子關于一位新相識的判斷,甚至關于老朋友的判斷呢,又有多少女人接受過她們丈夫的判斷呢?因此,普遍使用&ldquo本能的&rdquo這個詞看來是有充分依據的,也是可與行為理論和諧共存的。

    在這個意義上說,它也完全适用于業已引起衆多争議的動物的本能活動。

    确實,與人類相比,動物的自我很少分離,因此,我們應當期望動物的行為對動物的行為環境有着更為直接的依賴,認知越少,直接反應則越多&mdash&mdash但是,當然不是從刺激-反應意義上或反射概念意義上這樣說的。

     現在,讓我們回到相貌特征上來。

    根據我們的假設,相貌特征在物體中産生之時,正是這些物體與自我處于動力關系之際,換言之,當一種張力狀态存在于物體和自我之間時,相貌特征出現了。

    這種張力将随不同的相貌特征而變化,記住這一點是重要的。

    不僅是它在信号上有所不同&mdash&mdash積極的或消極的&mdash&mdash以及在程度上有所不同,而且在性質上也有所不同。

    這種張力将決定我們的反應:攻擊、脫逃、趨近、同情、冷淡、救援等等。

     我們假設中的缺陷 由于我們還隻能把一些相貌特征轉化成張力(也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做到),我們将不得不滿足于對相貌特征及其活動的關系進行行為描述,而不能為它們安排十分明确的力量分配,這反映了我們假設中的第一個缺陷。

    此外,我們的假設還包含了另一種更為嚴重的缺陷:在如此衆多的事例中,我們還不知道為什麼某個物體擁有它的相貌特征。

    我們可以把張力和突然刺激所引起的物體的堅持性與明顯的梯度聯系起來,通過這種明顯的梯度,物體從承擔大的潛在差異和張力的場内顯現;同樣我們可以把顔色的相貌特征,尤其是紅色和黃色的印象,與顔色的硬性聯系起來,這再次意味着較好的分離從而也是較大的張力,但是,對大多數其他事例來說,我們不得不坦率地承認我們的無知,我們隻希望把我們在較簡單情形中發現的可能解釋當作較複雜情形中的線索。

     我們甚至可以懷疑我們假設的一般有效性。

    所有的相貌特性都需要一種自我-物體的組織,這樣說是否正确?沒有自我的參與,相貌特征就不可能在外部場的組織中産生嗎?我并不是指構造沒有達到自我水平。

    在這樣的組織中,張力必須用行為術語來描述,既不作為自我一情緒也不作為相貌特征來描述,而是描述成能使兩種經驗中的任何一種在以後得以出現的某種東西。

    尚未分化成自我和物體的整個場,總的說來将是滿意的或者不滿意的,是我們從醒着的生活向睡眠過渡中可以接近的一種狀态。

    我指的是對立的極端,即具有強烈的自我分離的組織。

    在這些條件下,相貌特征出現退化,這是我們已經強調過的。

    與此同時,場的清晰度也在其他許多方面獲得。

    我們是否應該把保持下來的相貌特征歸因于保持下來的自我-物體關系,或者,我們是否也應該正視這種可能性,即它們可能是由于環境中力量的相互作用呢?我将滿足于提出問題,而不試圖提供答案,因為這種答案就目前而言隻不過是猜測。

     回到執行者控制的問題上來 我們現在準備回到執行者是否能由自我和環境場之間的力量直接地予以控制這個問題上來。

    我們已經發現,物體不僅擁有需求特性,這些需求特性是物體通過先前存在的自我-張力而被賦予的,而且還擁有相貌特征,這些相貌特征并不依賴任何一種特定的應力,盡管在許多情形中,也許可能在所有情形中,為了這些相貌特征的出現而預先假設了自我。

    也許這種區分可能成為一種真正的術語區分;隻有在兩種因素似乎被結合起來的情形中(例如,在食物的食欲特征中),這種區分才會變得模棱兩可。

    一個可食物體的吸引力可被稱作一種需求特征,因為這種需求特征在飽食情況下消失,而所謂相貌特征,是因為它依賴食物本身的特性。

    我們讓這個術語問題暫時擱置起來,而僅僅滿足于指出不同力量的相互作用。

    那麼,對于執行者是否能夠直接由物體-自我力量來控制的問題,我們的回答是什麼呢? 動力情境的複雜性 在對相貌特征進行直接反應的情形裡,答案看來是最簡單的。

    這裡,至少在開始時,執行者似乎确實處于這些力量的控制之下。

    自我-場的關系是不穩定的,而執行者則在這種關系的更大穩定性的方向中改變該情境。

    事實上,這種簡單性質的明确情形是十分罕見的。

    如果自我-場的關系不穩定,那麼,自我本身也将變得不平衡,也就是說,物體-自我應力将産生自我内部(intra-Ego)的應力,這種應力開始對執行者實行控制,以便使自我重新得到平衡。

    在這些情形中,把最初的活動動力或對執行者的原始控制都歸因于自我-物體應力,看來是有道理的。

     關于情境由于典型的需求特征而變得更加複雜的問題,是與我們先前關于動力情境的讨論直接相随的。

    考慮到這種複雜性,我不願把這些情形中的整個控制都歸因于自我。

    至少人們必須在自我的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之間進行區分。

    第一種影響直接來自需要,第二種影響則通過需求特征,盡管它是由需要創造的,至少部分是由需要創造的,但是卻是一種自我-物體力量。

     托爾曼的相貌特征理論及其與此相一緻的活動 有否可能去簡化我們的解釋,與此同時使它更合适呢?托爾曼(Tolman)提出了一個理論,根據我們的術語,該理論把物體-自我的應力從執行者的控制中排除出去,而僅僅把它留給自我本身。

    我摘錄如下: &ldquo與此相似的是,稱作害怕的不安狀态(thestateofagitation)&hellip&hellip并不僅僅或者主要地作為具有危險性的&lsquo幹擾刺激&rsquo(disturbingsitmuli)的一種結果而引起,而是作為一種最初的内部生理狀态的結果而引起,為了找到一個較好的名,我們可以把這種最初的内部生理狀态稱為膽怯(timidity),這種膽怯肯定存在,否則動物便不會對這種&lsquo幹擾刺激&rsquo産生敏感&rdquo(pp.273-274)。

     托爾曼提出這種解釋的主要理由是,同樣的實際物體可能引起不同的情緒,以及與這些情緒相應的反應,例如,害怕和好鬥。

    這裡我再摘引一些片段: &ldquo恐懼和好鬥是對激發性的幹擾刺激情境的脫逃。

    但是,在這兩種情形裡,其脫逃方式是明顯不同的。

    &rdquo&ldquo當情境是同一種環境物體時,恐懼和好鬥特征中的這種差異尤其明顯和突出&hellip&hellip它在一個個體中引起恐懼,而在另一個個體中則引起好鬥。

    &hellip&hellip如果以往的訓練是相等的或相似的,&hellip&hellip如果它(動物)具有我們稱之為膽怯的大量起始的生理狀态,那麼,便會引起它的恐懼沖動&hellip&hellip,另一方面,如果&hellip&hellip它具有大量好鬥的起始狀态,他的好鬥沖動将被引起&rdquo(pp.280-281)。

     我将試圖根據我們的術語和我們的體系讨論這個觀點,暫且不顧下述事實,即&ldquo膽怯或好鬥的大量起始狀态&rdquo幾乎不可能作為最終解釋而被接受。

    為了評價托爾曼的論點,我們必須區分兩種情形;在第一種情形裡,把同樣的實際物體用兩種不同的相貌特征呈現給兩個不同的人;在第二種情形裡,相貌特征相同,但反應卻不同。

     我們為第一種情形選擇了下面的例子:兩個人遇到了同一個流氓。

    兩個人中一人是作家,從未參加過任何體育鍛煉,另一人則是一流的職業拳擊手。

    對第一個人來說,流氓看上去是令人生畏的,但是對第二個人來說,流氓看上去僅僅是一個軟弱無力的牛皮大王。

    這究竟是為什麼?因為第一個人具有大量的膽怯性,幹脆地說,他是個膽小鬼,可是,第二個人卻具有等量的好鬥性,我們是否也可以直率地稱他為一個無賴呢?至少我暫時不承認這種解釋是必須的,盡管它是可能的。

    我們的作家也許是極度好鬥的,而我們的拳擊手,像卡塞爾·庇隆(CashelByron)那樣,結婚以後變成了一個完全溫文爾雅的人,可是,對前者來說,流氓仍然顯得可怕,而對後者來說,流氓則顯得可鄙。

    我們關于相貌特征的假設允許我們解釋這種可能性。

    我們從此刻實現的特定的物體-自我組織中派生出相貌特征。

    這種組織像一切組織那樣,有賴于被組織物體的相對特性。

    現在,在作家的場内,有着這個龐大而又笨重的家夥,也就是生理上的巨人,還有作家自己的自我,它在生理上是微小而脆弱的:這便是流氓看上去顯得可怕的充分理由。

    相反,對職業拳擊手來說,其生理自我可能比他對手的生理自我強大得多,結果,流氓的相貌特征成為虛假的力量。

    我們同意托爾曼,因為我們也強調自我對另一個人的相貌特征的影響,但是我們在對這種影響的解釋上與托爾曼意見不一。

     我們将使我們的例子更深入一步。

    這兩個人在遇到流氓時怎麼辦呢?根據托爾曼的理論,作家是否設法逃跑,而職業拳擊手則&ldquo對流氓的颚骨予以重重地一擊&rdquo呢?這又是一種現實的可能性。

    但是,也有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即作家投入了戰鬥,結果被慘重地打了一頓,而拳擊手則僅僅輕蔑地聳聳肩膀轉身走了。

    這類行為尤其令人感興趣,因為它們反映了行為的一種新的複雜性,這是我們尚未讨論過的。

    然而,我們充分意識到這樣的事實,一切活動都對現存的組織産生影響,并且傾向于使有機體不受傷害。

    我們也将同樣的概念應用于整個場的自我部分。

    那麼,如果我們的作家逃走的話,他的自我将會發生什麼情況?很可能他避免了人身傷害,但他肯定會感到羞辱,這種影響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我們将在後面給予系統探讨。

    這裡,我們可以充分地說,如果作家逃走的話,那麼,他的自我系統将會建立起新的應力,尤其在自己(self)内部,建立起新的應力,如果這些應力十分強烈的話,那麼我們的作家便不會轉向脫逃,而是會面對危險。

    我們當然沒有必要将同樣的思路應用到職業拳擊手身上。

    我們的讨論已經向我們表明,托爾曼的讨論基礎太狹隘了,行為的複雜性從動力角度講要比他的系統所容許的大得多。

     現在,讓我們轉向第二種情形。

    一個物體看上去具有威脅性,對此,如同每種情形的讨論所表明的那樣,也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活動方式。

    至于這些方式中哪一種方式實際上被采用,這要視大量情況而定。

    活動對自我産生的影響是其中之一,但是,其他情況也同樣起作用;我們的反應會以最迅速和最簡單的方式産生解除,這一事實可能決定了實際的選擇。

    至于在某種情形裡,動力的應力條件隻有一種解除方式,問題也隻有一種解決辦法,這種情形在心理生活和機體生活中是極為少見的。

    甚至在知覺中,當我們研究兩可的圖形時,我們也發現了同樣的情境。

    總之,認為脫逃導源于先前存在的膽怯狀态,戰鬥導源于先前存在的好鬥狀态,看來這不是一種恰當的解釋。

    動力情境是十分複雜的,在這種動力情境中,自我-物體力量可能在控制執行者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執行者的實際控制 當我們考慮控制執行者的所有因素時,盡管動力情境看來較為複雜,但它實際上要複雜得多。

    這是因為,無論何時,盡管有許多因素不在控制之中,但它們可能是相當複雜的。

    自我(我們已經表明,它是一種複雜的結構)包含了大量處于壓力之下的亞系統,它們可以通過某種活動或其他因素而得到解除。

    但是,大多數應力肯定暫時得不到解除,這是很自然的。

    于是,問題便産生了,在所有可能的因素中,哪些因素會在特定時刻得到控制&mdash&mdash我們必須在這些可能的因素中包括純粹的場力和物體-自我的力量,還有純粹的自我力量。

    依照我們目前的知識,不可能對這個問題作出回答。

    這樣一種答案(當它為一些具體的例子所提供時)不僅要考慮個體本身的因素,而且還要考慮它們的相互作用,包括自我系統的結構和相互聯結,因為任何一個活動所具有的結果,不僅涉及到特殊力量,而且涉及到整個自我及其與環境的關系。

     活動的一般原理 一切活動都是使存在于整個場内的應力得以減弱或解除的過程。

    由于這種張力的多重性及其相互依存,活動的可能性實際上是無限的。

    小的活動可能具有巨大的效應。

    一種活動可以在一個與自我的其餘部分相分離并充分支配執行者的自我系統中解除一種應力。

    這種活動的結果可能徹底改變人的整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