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經驗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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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得出了如下所述的經驗内容的觀念。

    我們說a的邏輯内容(或推論類)是指從a推出的所有陳述的類。

    因此,我們可以暫時先考慮把從a推出的所有觀察陳述(或&ldquo基本陳述&rdquo,參見下面)的類叫做a的經驗内容。

     但是,這個嘗試性的觀念現在不起作用。

    因為,我們最感興趣的是一個解釋性的一般理論的經驗内容;但是,單從這樣一個理論是推不出觀察陳述的。

    (從&ldquo一切烏鴉都是黑的&rdquo我們不可能推出任何像&ldquo現在這裡有一隻黑烏鴉&rdquo這樣的觀察陳述;盡管我們确實能推出&ldquo現在這裡沒有白烏鴉&rdquo。

    ) 正因為這樣,所以在定義經驗内容時,我轉而求助于這樣的觀念:一個理論告訴我們的觀察事實越多,它禁止的這種事實也越多&mdash&mdash就是說,和它不相容的可觀察事實越多。

    (2)于是,我們就可以說,一個理論的經驗内容是由那些和該理論相矛盾的觀察陳述或基本陳述的類決定的(并且等同于這個類)。

     和理論t相矛盾的一個基本陳述可以稱做t的一個&ldquo潛在證僞者&rdquo。

    如果利用這個術語,我們便可以說,t的經驗内容由它的潛在證僞者的類構成。

     &ldquo經驗内容&rdquo這個名字可正當地用于這個類,其理由可從以下事實看出:每當兩個經驗的(即非形而上學的)理論t1和t2的經驗内容的量度ECt(t1)和ECt(t2)的關系使得 (1) ECt(t1)&leECt(t2) 成立時,它們的邏輯内容的量度的關系也将總是使得 (2) Ct(t1)&leCt(t2) 成立;對于内容相等的情形,類似的關系亦成立。

     現在轉到&ldquo基本陳述&rdquo這個概念上來,我現在想改進對我在《科學發現的邏輯》(尤見第28和29節)中所稱的&ldquo基本陳述&rdquo的讨論。

    為了命名一類陳述(真的或假的),我曾引入了&ldquo基本陳述&rdquo這個術語,在我們讨論中,可假定這類陳述具有無可置疑的經驗性質。

    &ldquo無可置疑的&rdquo,這裡是指,我們準備按照我們可能碰到的最挑剔、最講究精确的經驗主義者的要求來限制基本陳述的類,假如這些要求在精确性上并不比我們自己的(客觀主義的)最低要求更低的話。

    這些要求是:(1)基本陳述陳述了(正确地或錯誤地)在某個足夠狹窄的時空區域裡的可觀察事實(現象)的存在。

    (2)一個基本陳述的否定一般将不是基本的。

    對一些簡單的基本陳述(例如:&ldquo在我書房裡現在有一隻成年的丹麥種大狗&rdquo)的例子,可以認為它們的否定是基本的;而大多數基本陳述(例如:&ldquo我書房裡現在有一隻蚊子&rdquo)的例子,它們的否定由于一些顯而易見的理由而不能認為是基本的。

    (3)當(且僅當)兩個基本陳述的合取在邏輯上一緻時,這合取才總是基本的。

    (因此,每當一個陳述和它的否定都是基本的時候,它們的合取将總是非基本的。

    )我們可以從一類在其他場合可接受的基本陳述中挑出那些非複合陳述(&ldquo相對原子&rdquo陳述;試比較《科學發現的邏輯》第38節)。

    于是,如果我們願意的話,我們就可以從這些陳述出發,并像下述那樣構成一類新的基本陳述。

    (i)我們不承認相對原子基本陳述的任何否定是基本的。

    (ii)就基本陳述的一切合取都是一緻的而言,我們承認它們都是基本的。

    (直覺地看,一緻性似乎是一個必要的要求,采納它便大大簡化了繼起理論的各種表述,但是,隻要我們從證僞者類中排除掉不一緻的陳述,我們就可以不管這個要求。

    )(iii)我們不承認任何複合基本陳述的否定,不承認基本陳述的合取以外的任何複合。

     最後這種排斥可能看起來稍嫌嚴格:但是,我們的目的不是承認一切經驗陳述都是基本的&mdash&mdash甚至一切關于可觀察事實的陳述也不都是基本的:我并不在乎把像&ldquo在我的書房裡要麼有一條成年的丹麥種大狗,要麼有一匹成年的設德蘭矮種馬&rdquo這種複合觀察陳述排斥出基本陳述的類,雖然不想把它們排除出經驗陳述的類。

    因為,雖則我們旨在保證一切基本陳述都顯然是經驗的,我們并不打算保證相反的情形&mdash&mdash一切明顯經驗的陳述(甚或一切觀察陳述)都是&ldquo基本的&rdquo。

     把基本陳述的否定(或幾乎一切基本陳述的否定)排除出基本陳述的類以及把基本陳述的析取和條件句排除出這個類的目的是:我們并不希望承認像&ldquo如果這房間裡有一隻烏鴉,那麼它是黑的&rdquo或者&ldquo如果這房間裡有一隻蚊子,那麼它是一隻瘧蚊&rdquo這樣的條件陳述。

    這些陳述無疑是經驗陳述;但是從這裡闡述的知識論觀點來看,它們不具有理論的檢驗陳述的性質,而是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