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人文主義和理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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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上對人有所幫助,但它們不可能一直幫助他完成這個任務;因為它們隻是在它們特有的第二原理的狹窄範圍内探究實在的,而沒有這些第二原理,它們的努力便是徒勞的。

     同這一切相反,屬于政治科學的法律科學是關于正确和錯誤的科學。

    這樣,它對于人不僅是有用的(薩盧塔蒂說,&ldquoius...aiuvando&rdquo),而且是在一種根本的意義上有用,因為它&ldquo拯救了他的人性&rdquo,它&ldquo旨在使他完善&rdquo。

    就像普羅塔哥拉教導的那樣,隻有離開原始的森林或叢林,定居于有秩序的政治共同體之中,人才超越了野獸。

    這是他們精神成長的第一步,是一切其他進步的基礎;&ldquo人類曆史無非是人設計的規範(它們使得政治和社會領域中的共同體生活能夠進行)的成功或者失敗&rdquo(第106頁)。

     這決不是格拉西著述的全貌,他還詳細地論述了亞裡士多德關于一切詩都是模仿的學說這類問題;論述了悲劇理論問題,特别是淨化的理論問題;以及時間哲學。

    然而,關于後面這些論題的讨論由于缺乏清晰性和一緻性而顯得非常不足;在我看來,雖然它們包含了某些有意義的離題話,并沒有就所讨論的問題提供新的啟示。

    其中突出的一點是,格拉西把想像力強調為人性和精神成長的一個基本要素;但他暗示(第102&mdash103頁),想像力在自然科學中的作用局限于勾勒自然科學的輪廓,在我看來,這種評價似乎并不公正。

    從教育或自我教育的觀點看來,最有意義的見解之一是格拉西對&ldquo人文主義的精神成長概念&rdquo(Bildung)所作的分析。

    在試圖解釋一段書本上的話時,我們可以發現,這個語境中的這個詞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甚至是新的意義。

    &ldquo這把我們引導到新的和始料所不及的東西。

    一個未知的世界展現在我們面前&mdash&mdash因此我們&lsquo成長了&rsquo。

    &rdquo 格拉西非常公正地承認,自然科學家的精神能夠以完全同樣的方式&ldquo成長&rdquo,當他發現自己不得不對某個自然現象采取新的&ldquo解釋&rdquo的時候;但在我看來,這種承認打破了他利用薩盧塔蒂的論據去确立人文科學的教育的優先權的嘗試。

     現在,回到格拉西的中心主張&mdash&mdash人文科學有三種優越性。

    我承認,如果把自然科學作為工藝學來傳授,那麼它們便處于阻礙而不是促進精神成長的危險之中(繪畫和詩歌可能同樣如此);它們應被當作(像繪畫和詩歌一樣)人類的成就,當作人類精神的偉大冒險,當作人類思想史、神話創作(如我在其他地方(4)解釋過的那樣)和批判史的一些篇章。

    格拉西既沒有提到這種人文主義科學觀的可能性,也沒有提到對這種科學觀的需要;相反,他似乎相信出路在于認識和明确承認自然科學的低下的工藝學性質&mdash&mdash換句話說,在于使它們恪守其位。

    不過,雖然我準備承認&ldquo人文主義&rdquo态度的教育的優先權,我不能承認格拉西-薩盧塔蒂自然科學理論的合理性&mdash&mdash這理論當然直接導源于亞裡士多德。

    我怎麼也不能承認那種主張自然科學必須不分青紅皂白地接受來自第一哲學的原理的學說正确。

    格拉西企圖對付這個批判(第52頁),為此他承認,自然科學可以質疑、批判和取代它們的&ldquo原理&rdquo(在我看來,這種認可似乎等于背棄薩盧塔蒂和亞裡士多德),并斷言各門自然科學都必須盲目地預先假定(1)科學的目标和(2)&ldquo原理&rdquo(而不是它們的各種原理)的概念。

    不過,盡管這種立場和作為薩盧塔蒂論證根據的亞裡士多德的觀點并非不相容的,卻是和它判然不同的。

     事情的真實情況似乎是這樣的。

    雖然醫學恰巧是一種&ldquo藝術&rdquo,一種工藝,但由此得出結論說,可以認為它代表自然科學,則是錯誤的;因為它不是一門純科學,而是一門應用科學。

    至于純科學,我同意這樣的見解:自然科學&mdash&mdash同純粹數學相對立&mdash&mdash不是科學或知識;然而,這并非因為它是一門技術,而是因為它屬于意見的領域&mdash&mdash正像格拉西正确地高度估價的神話一樣。

    (我認為,認識到自然科學屬于意見的範圍,對于理解思想史是很有幫助的;但直到不久以前,它通常還被誤認為是知識。

    )因此,在我看來,格拉西的中心主張即我們應該回到薩盧塔蒂對自然科學的地位和意義的卓絕理解,是站不住腳的。

    另外,至少在英國,格拉西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