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部:直闖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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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情形下,我除了保持鎮定之外,實在絕無他法了。

    使我不得不佩服納爾遜先生的是,他在車子騰空的情形之下,居然向前面連發了四槍! 他發的四槍,隻不過是大半秒鐘的功夫。

     但在這一秒鐘之内,發生的變化,卻是極大,我們的車子,在騰空而起之後,陡地翻側,我隻覺得一陣劇烈的震蕩。

     那一陣震蕩,并不是一下子就停止了的,而是連續了兩三下。

     可想而知,我們的車子,是在騰空之後落地,落地之後又彈了起來,達兩三次之多!在那瞬間,幾乎我身體中每一個細胞,都受到了震動,而耳際那轟隆巨響,更令人相信那是由于一輛汽車的翻側所引起的。

     我總算還來得及一把将納爾遜先生拉了過來,以我的手臂,護住他的頭部,而我自己,則緊緊地縮着頭,将頭頂在車墊上。

     在激烈的震蕩過去之後,我定了定神。

     首先,我肯定自己并未曾死去,接着,我又肯定自己甚至僥幸地未曾受傷。

    他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納爾遜先生的抗議:“喂,你将我挾得透不過氣來了!” 這使我知道納爾遜先生也僥幸未死,我們兩人跌在一起,在車頂上,因為車子已四輪朝天,整個地翻了轉來。

    那輛汽車的機件,當真堅固得驚人,車子已經四輪朝天了,但是我還可以聽得四隻輪轉動的“呼呼”聲。

     納爾遜先生勉力站了起來,道:“謝謝你,我未曾受傷。

    ”他外向張望着,道:“我想我應該擊中了那輛車子的。

    ” 我也道:“是啊,剛才的那種巨響,不像是隻有一輛車子翻身時所能發得出來的。

    ” 我一面說,一面在那扇打開了車窗中,轉了出去。

    雪花迎面撲來,寒風徹骨,我們一出車子,立即便看到,在前面約莫二十公尺處,那輛綠色的汽車,正倒側在雪堆之上。

     納爾遜先生大叫道:“我果然射中了它!” 他一面叫,一面向前飛奔而去,我趕過去,一把将他拉住,因為我們能以翻車不死,也們自然也可能翻車不死,這樣奔向前去,無疑是一個活靶子。

    納爾遜先生經我一拉,立即伏了下來。

     我也跟着伏下,我們兩人,便是向碉堡作進攻的戰士一樣,在地上俯伏前進,可是,等我們漸漸接近那輛車子的時候,我們便站了起來了。

     那輛車子所受的損害程度,比我們想像的更重。

    納爾遜先生所發的四槍,顯然隻有一槍中的。

     但就是這一槍,已經使那輛車子的一隻後輪,整個地毀去了。

    在司機位上,一個人側頭而卧,駕駛盤的一半,插進了他的胸口,這人當然死了。

     而除他之外,車中并沒有旁人。

     納爾遜先生一躍向前,一腳踢開了已經裂開了行李箱蓋,那輛汽車的行李箱是特制的,容積很大,而在行李箱蓋被踢開之後,我們看到了那硬金屬箱子! 我和納爾遜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歡呼! 那箱子的大小,和那種新合金特殊的銀白色光輝,都使我們肯定,這就是我們曾經得過手,但是兩次被人奪去的那隻硬金屬箱子,也就是那隻裝着“天外來物”……太陽系飛行導向儀的箱子! 我們兩人同時又想起一個問題來,方天呢? 納爾遜先生踏前一步,将那車子中的司機,提了出來,但是那司機早已死了,絕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們兩人互望了一眼,迅速地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我們都覺得,如果押解方天的人,夠機智而又未曾受傷的話,那麼,他是有足夠的時間,在我們還未從翻倒的汽車爬出來的之前,便帶着方天離去的。

     當然,他縱使離去,也不會去得太遠的! 我和納爾遜先生兩人,幾乎沒有交談一句,但我們的動作卻是一緻的,我們一齊将那隻硬金屬箱子,搬了下來,搬到了我們自己的車旁。

     然後,我們兩人,又合力将那輛四輪朝天的汽車,推正過來。

     納爾遜先生以極短的時間,作了一番檢查,道:“雷達追蹤器震壞了,但車子還是好的,連無線電話也還可以用。

    ” 我隻講了一句話,道:“快去追尋方天。

    ” 納爾遜先生想了一想,道:“如果我們一直追不到方天,而必要到月神會的總部去,難道也帶着這隻箱子同行麼?” 在納爾遜講出這件事之前,我的确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呆了一呆,道:“你的意思是……” 納爾遜道:“我們要分工合作了,一個人去追蹤方天,一個人先帶着這隻箱子離開,回到東京市區去,以保安全。

    ” 我立即道:“那麼,由我去追縱方天。

    ” 納爾遜先生面上現出了不放心的神色,像是一個長者看着即将遠行的子弟一樣。

    我笑了一笑,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麼?” 納爾遜先生勉強笑了一下,道:“祝你好運。

    ” 他又鑽進了車廂中,以無線電話,通知他的部下,立即派一輛車子來,接載那隻硬金屬箱子。

     我對于納爾遜先生一人,在那麼荒僻的公路上,獨守那隻箱子一事,也不很放心,因此我不理會納爾遜先生的抗議,将箱子搬到了路邊一堆碎石之前,令納爾遜蹲在箱子後面。

     那樣,他身後有那堆碎石,前面有那隻硬的金屬箱子,手中再有着那麼厲害的新型槍,他的部下又立即可以趕到,就算有敵人來攻,也不必害怕了。

     我奔到了車旁,鑽進了車廂,伸手向納爾遜先生揮了揮,大雪仍在紛紛下着,我看到他也在向我揮手,我踏下油門,車子又發出了一陣吼聲,向前面駛去。

     我不便車子駛得太快,因為那帶着方天逸去的人,可能是在步行的,我如果将車子開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