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樵北相獻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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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見的奇事,随即展開—— 高崖發出一聲震天的爆響聲,緊随着“轟!轟!隆!隆!”的聲響,就像似天地将要毀滅一般。

    轟雷疾響,那是不中斷的。

     爆響一起,地震随到,“劈拍!”一聲大響! 古西風星目已看到那高崖,光滑的石骨峭壁,已裂了幾道縫口。

     “轟!轟!劈拍”一陣極其巨大的地震波動力傳來,古西風隻覺腦中一陣暈眩,腳下站立不穩,被震得傾跌地上,但他瞬即翻起來! “嘶!嘶……” 一陣地裂之聲響起,古西風隻見那蒼翠的崖下山野,已平白被彎曲劃了幾千白縫線,那是地面的裂痕。

     “轟!轟!轟!劈!劈!拍拍!”一連串的響聲大作,以及地震大發,天旋地轉起來,古西風以絕高的定力,支持着這極大的波震動。

     就在剛才,一連串不同響聲發出電光石火的一刹那! 直矗入雲天的高崖,突然縱橫空斷落下來,滾落的爆響聲大起,滿天岩石,四周飛舞,“劈拍!”又是一聲爆烈的聲響! 高屋已由峭壁中間分裂為二,“轟!轟”另一邊又開始倒塌了,整個高崖,就如開花似的,四面八方,飛散出石岩,蒼穹變為一片烏黑。

     山崩的疾驟響聲,沖震雲霄,山谷四周回響,“轟!轟!轟!轟”端的裂膽驚魂,駭人至極!就像是天地末日。

     “啊!隆沉!” 古西風口中發出一聲驚叫,原來高崖的一裡方圓,地面突然震裂一個巨大圓圈,整個一裡的地面,倏地盤旋起來! 頓時周遭狂風大作,一股雄勁無比的卷風,急旋而起,古西風俊臉色變,急速跪伏地上,“劈!劈!格拍”響起,緊随着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響。

     古西風立身的這座懸崖,所有的青松翠柏,全被攔腰折斷,卷飛而去! 那座高崖與整個地面,越旋越烈,随着旋轉之勢,整個地面緩緩下沉,因旋形成的疾風,勁力激增,排氣成渦,風聲如雷盈耳般銳嘯,直響得蒼穹回音不絕。

     其聲勢之大,真是天地将要毀滅一般,懾人心魂已極! 古西風緊伏在地面,額角緩緩透出一滴滴的汗水,他知道自己在此座懸崖,雖然不會隆沉,但其周遭空氣,真空的壓力,實使人血脈暴漲欲裂,呼吸顯着要窒息一般,痛苦已極! 倏地—— 古西風提聚全身的直氣,輕若一片羽風,随着那強烈無比的卷風,載浮載沉,直如騰雲駕霧,流失須星,以眩人眼目的快速,曼妙美觀至極,脫離陸沉所發出的旋風窒息範圍。

     經過一日的隆沉,那一裡方圓的生物,全葬送地底,地面頓時變為一處大泥沼,泥漿像是滾熱的乳液,熱泡圈圈。

    一縷縷白色的煙霧,冉冉搖搖升空。

     這景象極像是幾萬年前,混沌初開,乾坤始莫的洪荒時代。

    未凝固的石液泥漿,由地底滾滾噴起的狀況。

     太陽西下,暮色蒼茫! 高崖周遭二裡方圓,樹木花草,經過一陣暴風的摧殘,景色凄涼至極! 是暮秋的寒風,蒼冷,蕭條! 一個曆經大劫,而生還的年青人,他口中發出一聲聲凄涼的歎息,已悄悄地離開這片泥沼。

    消失在攀山的夜幕中! 酷寒的初冬,随着殘秋落葉,無聲無息地降臨人間…… 丙日中天的初冬,并不使人有瑟縮之感,仍然是那麼的暖和。

     通往沙城的要站,易家灣的官道上,一位身背古劍的青年,在和風麗日之下,踏踏獨行着…… 他那雙含煞精光閃閃的銳眸,顧盼着道路兩旁,那已秃的楓樹,在他眉宇之間,略帶一段夏炎傷感之色。

     “唉!”她然蒼涼地輕歎一聲! 這聲輕歎,何嘗不是代表着那落寞與孤獨的心情…… 突地—— 他劍眉雙揚,臉罩寒霜,嘴角顯出一股冷酷、堅毅的神色,這何嘗不是影射着他那孤傲不屈的俠土氣魄,正在付度那冷酷的英竣歲月,他——正是古西風。

     易家灣,是往長沙城的最後一站,如果趕不到長沙的遠鄉商旅,大部分就落宿于易家灣。

    所以,此地比别的市鎮氣象自是不同。

    但見街道兩側的樓房,鱗次林比,商業繁榮。

    此刻,正是中午時分,酒樓飯館,酒店客棧,人馬如龍,熱闊非凡。

     古西風經步踱至一處較為幽雅的酒樓門前,擡頭一望,隻見樓閣橫匾上,鬥大的四個漆黑大字一“醉仙酒樓”。

     這時門邊兩位侍者,趕快上前,躬身抱拳笑道:“這位爺,請進!敝樓陳年好酒,南北名菜,應有盡有,招待周到,包君滿意……” 古西風口中低哼一聲,緩步上樓。

    醉仙酒樓是易家灣有名的酒樓,坐位寬大,不下二三百坐位,現在雖然是中午時分,三教九流,聚積一堂,酒客盛旺已極。

     古西風撿了一處靠窗的空位坐下。

     侍者呈上菜單,古西風要了一斤狀元酒,幾盤精緻小菜,便低頭自斟自飲起來,此刻,他滿懷惆怅、凄傷、加之冷傲的天性,使他連旁邊坐位的酒客,都懶得去看一眼。

     其實,今日醉仙樓的酒客,顯得有些反常,由他們身上的兵器,以及每人的那雙銳利眼神,内行人一望即知,都是些闖蕩江湖的武林人物。

     本來樓上的酒客,豪邁粗擴的談話聲,如鬧市販夫喧嚷。

    但自見古西風走上樓來,頓時一片沉寂,數百道眼光,皆投以驚訝的神色,大概他們都被古西風冷傲、蕭灑、卓越不幸的氣概所懾。

     他對面桌上,坐着兩個人,對走上樓的古西風,略一注視,便又高談闊論起來,絲毫不在意。

     其中一位是身着藍布長褂,足着高沿芒履,腰結草繩,樵夫裝扮的虬髯大漢,其身軀之高大,真是駭人,臉膛紫黑,坐在椅上直像似一座鐵塔。

     另一位是相士打扮,滿身素白的中年人,身材矮小,和大漢恰成反比,但臉上露出無比機智、幹練之氣色。

     這兩個人由外表看來,便可知道經大風大浪,炎手可熱,成名露臉的武林人物。

     隻聽那樵夫打扮的高頭大漢,如破鑼似的聲音道:“殷兄,你剛才說,當今武林,又要曆一次浩天劫運,這意思怎講?” 白衣相土毫不經意施舉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道:“雷老弟,你竟連發生的幾件奇特大事都不知道,還要枉稱什麼神風火樵。

    ” 那被稱神風火樵的大漢,怒吼一聲,大聲道:“殷兄,誰不知道你号稱妙機相士,比我多見聞也是應該的事,神氣什麼!你不要再賣關子了,趕快說吧!” 這兩人,互相一呼出名号,四周座客,心中不禁各自一震,他們萬沒想到這兩位奇特人物,便是名震武林的“南樵北相”。

     南樵北相,便是神火風樵雷骥,妙機相土殷漢雲,此兩人一南一北,但因一次慘鬥,打得天昏地暗,搏鬥一夜,武功都在伯仲之間平分秋色。

    于是,握手言和,結為莫逆之交。

    他們行事非常義氣但也極其任性,對于那邪惡之徒,所下的手段亦殘酷無比。

    性格怪僻異常,從不和武林中人談交情。

     妙機相士殷漢雲,見自己這位拜弟,已急到如此樣子,不由“呵,呵!”朗笑了幾聲,慢慢說道:“雷老弟,看你急的這個樣子,難道連你真不知那幾件事,把你拖入旋渦嗎!” 神風火樵雷骥,大聲道:“殷兄,你未免太損自家的威風了,神風火樵,闖蕩江湖二十幾載,刀山劍林都闖過,兄弟隻不過欲問那事情,怎麼足以引起武林大波。

    ” 酒樓上酒客,大家都盡是拉長着耳朵,傾神靜聽,欲知妙機相土能說出什麼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古西風雖然表面裝出一副天塌下來,也不管的态度,但他眼神中的銳利,暗中已打量了全樓的酒客,也把南樵北相的問答句句聽到,内心也感到驚異無比。

    他急欲知道究竟何事,能使江湖武林人人人恐惶。

     隻見妙機相土殷漢雲,臉孔一闆,正色道:“雷老弟,你這出名火爆性子,整年闖蕩江湖,但對最近江湖上這些事情,不單是一件,而且,件件都使人感到驚心不已。

    ” 妙機相士殷漢雲,長吸了一口氣。

    繼續道:“第一件奇事,便是人所共知的十三年前,那縷奇覺異的歌韻。

    ” “本來武林中人,大家都懷疑那縷怪歌,是昔年武林怪傑文儒冠士為要報二十年前,大雪山組峰被人圍殺之辱,以此縷歌韻,誘惑那些邪惡好徒入他的圈套,然後一一殺絕,哪知武林中人的猜測全都錯了,那縷歌韻,并非文儒冠士所為,聽說是位名不見經傳青少年所唱的……” 南樵北相,這兩人對于武林前輩轶事,都用一種特殊銳利眼光來評衡量,決不為大衆傾向,歪曲渲染,而另有其正确觀感。

     文儒冠士乃是被現今武林,公認為十惡不赫的混世魔頭,但妙機相士卻稱他為武林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