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關燈
小
中
大
浚責授左朝請郎秘書少監分司南京永州居住 二十五日謝大禮加恩不奏事退答衢州諸書先是士大夫相知者責餘作相踰月未見有所施設餘答之雲今日之事有如至虛極弱久病之人再有所傷元氣大耗自非緩緩溫養之必緻颠覆方此危廹之際唯有安靖不生亊坐以鎮之若欲大作措置煥然一新此起死之術也非老拙所能且張德遠非不欲有為而其効如此不量力之過亦足為戒矣一日上曰令張俊盡以舟師分布控扼然後引兵渡江餘曰淮西寂然無事不須勞攘但外間議論便謂朝廷棄卻淮西以兵家舉措言之一軍潰散卻補一軍分明是怕他卻當一向勿顧不發一兵看彼如何未必敢動上以為然是月董弅徽猷待制知嚴州先是弅任中書舍人餘罷政之十餘日谏官陳公輔論二程之學恐惑亂天下於是下诏曉谕董權禮侍録黃下部吏欲镂闆董曰少俟他無所雲也郎官黃次山白台谏謂弅沮格诏令侍禦史周秘彈之弅以殿撰出知衢州其後給事中胡世将舉次山自代朝廷遂進拟修注上曰非告讦董弅者邪此風不可長可與在外差遣當國意甚沮由是善類稍安次山遂除湖南提刑弅至是始除次對一日奏禀來春去留之計請陛下更留聖慮将來回跸之後中外便謂朝廷無複恢複之意上曰張浚措置三年窮竭民力殚耗國用何嘗得尺寸之地而壞卻許多事功此等議論不足恤也餘又曰昨日進呈劉麟以郦瓊書送嶽飛瓊書雲昨在合淝已聞大齊政事修明奉法向公人民安業今既到此目自見之投身効命合得其所賊為誇大之言不無緣飾然聞刑法極嚴整人亦畏憚官吏上下委無毫髪之擾上曰也是嗔他如此不得餘乃曰陛下承二百年太平之後州縣玩習相師成風吏強官弱民無赴訴若非嚴加刑法無由整肅又念祖宗以來純以仁恕待天下所以享國長久欲絶複興雖朝廷法令時有更張至於祖宗仁恕之心則列聖相承未嘗少變此乃陛下之家法也必不肯如彼所為加酷於天下為今日計欲富國唯有屯田欲息民唯有擇郡守縣令衆多不能擇監司則力有所不能及唯守臣得人則民自受賜上深以為然一日泛論時事因及國史上曰前日觀朱墨本内用朱勾去者也是大冗餘奏曰朱勾者最系美事皆蔡卞輩不喜之語亦以其不學故不知去取耳且如吳奎傳載上神宗疏曰臣願陛下為堯舜主不願陛下為唐德宗猜忌之主卞等簽則雲所引狂悖今删去臣謂載之乃見神宗之聖蓋主聖然後臣直也使唐魏徵王珪輩傳中不載當時獻替之言則後世亦安知太宗為納谏之君上深以為然餘又進曰使一部盡作谀詞此豈美事古謂之不諱之朝者蓋屢聞直聲必甚盛故也帝王一代之典是非褒貶非子孫所敢為者所以使後代人君常懷儆懼之心不敢為非也此孔子作春秋之意也奸人常以春秋為魯諱者大惡諱小惡必謹而書之不隐也所載吳奎之疏皆谠言正論人所難堪者神宗能容之是乃盛德事謂之大惡可乎何諱之有上曰卿所論甚正非他人可及也餘又進曰臣去國半年餘今者再見清光竊觀聖意稍異於前日上曰不得不然尋常造膝之言每以孝悌之說相揺撼其實紹述之謀也又同事者和之一詞朝夕浸淫罔覺也如程頤之學每貶斥之以為不可用餘曰秦桧莫為陛下說些正論上曰并無一言自卿去國在庭之臣不減其舊者唯朱震一人而已餘又曰臣觀為此謀者不過持中論以眩惑聖聽以謂不可太分别當兼收并用庶幾得人之路廣大無遺臣竊以為不然取人之路雖廣使君子小人并進亦何為治與其多得小人不若少得君子之為愈也大抵持中論者便是沮遏善類之術分别善惡唯恐不嚴稍似寛容則乘間透漏落其奸計使君子不容措足矣君子之於小人常存恕心小人之於君子不少恕也自古及今君子常屛棄小人常得志以此故也上又以為然進呈高世則乞不收使元帥府結局轉兩官恩例得旨依奏執政奏曰莫卻别與些恩數否上曰隻問他宣仁族屬比之諸後家所得恩數如何可取會也次日降指揮令吏部檢會宣仁後族屬未推恩數申上意以宣仁之族惟世則近族宣仁升遐時恩數甚薄其家并無作使相者欲以此寵世則是日餘留身奏曰世則恩數已降指揮令吏部檢會此乃他日題目庶使人曉然知其本末不駭聽聞然今年一年之間三除使相韋淵士?錢忱也方今天下事殊未濟而戚裡相繼作使相公議謂何臣欲将世則除命少待來春上曰卿所慮極是非晚令世則辭去直待來夏未晚也 二十九日進呈已餘因奏曰臣比自外郡被召迫於威命不敢固辭然區區之誠已嘗縷縷陳奏今已冬深雖别無警報獨不知來歲動靜如何要自今日議定去留或可留即但當措置防守或以為不可留即宜從今徐作動計亦恐一兩月間别有不測驚擾庶免緩急倉卒之患上曰來春去留未議但論來秋之計當如何餘曰若車駕留此則來秋防守猶如今日或茲暫回臨安即俟有警進臨平江或複幸此亦可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