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暗算遺失秘籍

關燈
天下事天下人管,那麼你動手吧。

    ”話聲甫歇,雙手倏然一按床沿,身形直飄起來,落在傅偉身前。

     傅偉猛可退開兩步,凝眸瞪視。

    但見沈雁飛站在那兒,上身稍往前傾,雙手倒負着,果真是讓他動手打崩額角的模樣,不禁大愣。

     “咦,你害怕嗎?”沈雁飛挺直身軀,冷冷瞧着他,繼續道:“這也難怪,敢情你也懂得規矩,打崩了我的額頭,你也得舍命相陪,故此害怕破了相。

    ” 他侃侃而談,傅偉一陣迷糊,不知道這是江湖上哪一門子的規矩。

    卻聽沈雁飛怒聲道: “你既不敢動手,還賴在這裡幹嘛?” 傅偉不覺又退了兩步,沈雁飛縱聲大笑,忽然舉掌一扇,油燈應手而滅。

     漆黑中搏偉已退出房外,心中極是别扭。

     卻聽沈雁飛在房中譏聲道:“趕緊滾蛋吧,回去問問師父,學會了江湖規矩再替别人出頭。

    ” 傅偉火上心頭,翻腕掣下寶劍,但聽微微锵的一聲,黑暗中青光乍閃。

     “沈雁飛你出來,再藏頭露尾躲着,傅某可要闖進去了。

    ” 房中間無聲息,傅偉又怒喝一聲,忽然隔壁房間有人詫訝詢問之聲,然而沈雁飛這個房間卻毫無動靜。

     傅偉心想這不要臉的家夥,可能打後面窗戶溜了,心中一念,仗劍便闖。

     其實沈雁飛哪會怯敵逃走,隻因剛才他編了幾句鬼話,便把那青城追風劍董毅弟子蒙混得直在發愣,心中得意之極,正在房中抱腹暗笑,一時不及回答。

     但見一溜青光,倏然飛進房來。

     沈雁飛忽然大怒,隻因傅偉明知他在暗裡伺窺,尚且仗劍直闖,顯然目中無人,是以怒氣陡生。

     那傅偉雖說是闖入房來,卻也不敢過于深入,隻在近門之處一停步,急攏眼神,四下察看。

     猛然一縷冷風,疾射面門,當下使出青城派鎮山絕藝大羅十八劍,一式“夜渡關山”,身随劍走,修然一閃一轉,反而占了内邊的位置。

     正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沈雁飛這才知道青城追風劍董毅,名震天下,确是名不虛傳,單是他的弟子,功力身手已是不同凡響。

     是時焉能怠慢,修羅扇振腕一封,果然故劍挾着一抹青光,已從中盤攻到。

     锵地一響,激出一溜火花,沈雁飛拿捏時候,在扇劍一觸之劍,潛運内力,逼将出去,果然蕩開故劍。

     心中暗喜,修羅扇更不輕饒,刷刷攻擊兩扇。

     傅偉不料敵人功力精純至此,特别是内家真力,強勁異常,居然震開自己的百煉青鋼劍。

     這時敵人扇招疊擊而至,不由得連退兩步,這才穩住局勢。

     沈雁飛暗忖道:“我若不使點厲害手段,隻怕這厮不肯服氣。

    ”念頭一轉,已使出修羅七扇的第四式。

     傅偉但覺四面八方,俱有冷風襲至,不覺大駭。

     猛然一揮劍,使出大羅十八到中救命絕招,但見青光繞體而生,身形力量,明明往右後方撤退。

     沈雁飛但覺敵人全無空隙,防得嚴密之極,不覺源源攻出第五式。

    青光閃處,傅偉不退反進,锵锵微響數聲,竟然打沈雁飛左側擦過,沖破了嚴密的扇網,到了門邊。

     沈雁飛冷哼一聲,隻覺敵人功力之高強,以及劍法之神妙,實在令人驚心,猛一橫心,頭也不回,修羅扇反臂疾扇出去。

     一團勁厲冷風,直撲傅偉。

     風力強勁得甚是特别,傅偉不知其中有什麼玄虛,趕快揮劍一絞,忽覺另一團勁風,奔掠下盤,登時疾然沉腕,力透劍尖,努力封住。

     說時遲,那時快,沈雁飛喝聲打字,一叢暗器直取胸口。

     喝聲剛剛入耳,那叢暗器已到了胸前,足見沈雁飛的陰狠毒辣。

     傅偉不愧乃是青城派後起名手,陡然一歪身,讓開前胸要害,百忙中尚不忘以攻代守,刷地一劍,削腿撩陰,神妙毒辣,兼而有之。

     沈雁飛果然駭了一跳,急急橫蹿三步,讓開這一招。

     卻聽傅偉哼了一聲,倏然倒縱出房。

     沈雁飛哈哈一笑,房外驚呼連聲,敢情左右隔壁房間的客人,聽到喝叱之聲,故此出來瞧瞧,忽見一人像頭大鳥般越牆飛去,不由得失聲驚詫。

     沈雁飛循着方才一下微響,彎腰一摸,果然摸起一支沉重的扇骨。

    原來他方才故弄玄虛,一連扇了兩下,以風力惑敵心神,然後趨勢打出扇上鋼骨,果然傷了敵人。

     扇骨入手,立刻知道敵人所傷不輕,那傷口最少也有三寸來深,料是打在肩上部位,故此仍然能夠負傷逃走。

     當下更不怠慢,急急沖出房門,顧不得一衆客人驚訝未歇,于是一躍上屋,略略遊目四顧,隻見東北角一條黑影,疾奔而去。

     他并不慌忙,也自施展開腳程,緊迫而去。

     眨眼間已到了目的地,果然是那鴻賓客棧。

     他打後面掩入去,尋到東跨院去,果然聽到傅偉的聲音。

     他所要知道的一點,便是看看那追風劍董毅是否也在此地。

     他心中明白傅偉比起他來,功力相差有限,這可是因為人家自幼開始練武,而他卻僅僅練了兩年。

     若不是他服了武林至寶冷雲丹和楊枝寶露,方才就無法震開人家青鋼劍。

     那追風劍董毅名頭并不弱于修羅扇秦宣真,尤其人家乃是正派之人,不會無事生非,故此到底深自斂藏得多,能夠和當年黑道盟主秦宣真并駕齊名,這裡面便大有差别。

     沈雁飛深深明白這一點,因此趕快追來,看看追風劍董毅是否也在,倘若也來了的話,他身上奉有師命,還有田仇兩魔欲得之寶,犯不上沾惹這位成名劍客,必須立刻遠走高飛。

     房内傳出另一個較為蒼老的嗓子,從那特别充沛的中氣推斷,定是追風劍董毅,眼珠一轉,返身出店。

     他不是回店,也不是直奔南門,取道南下,反而沿着大街,一直走去,折入一條橫街之中,便在一處大門停步。

     這兒正是那藏垢納污的城隍廟。

     他一徑走進去,廊下聚賭之人,兀目興高采烈。

     他擠進圈子,又參加賭局。

     衆人認得他,都露出歡迎之意。

     這一賭直到天明,沈雁飛又輸了不少,連同早先那二兩來重的銀子,約莫共輸了三兩半左右。

     這數目在那些人來說,有的全副身家,也值不了三兩銀子,衆人見他毫不在乎,不覺十分佩服他的豪氣。

     曙色已侵入這破舊的城隍廟中,沈雁飛攏手抱膝,坐在牆根,打起瞌睡。

     隻因他一連兩晚沒有合過眼,又一直勞動,此時又無别事萦心,是以立覺困倦起來。

     賭局一散,衆人都跟跄而散,吳老五伸手推他一下,叫道:“喂,兄弟挺不住了嗎?” 他的手無意推在沈雁飛懷中,觸手但覺沉重堅硬,不覺詫然瞪眼。

    沈雁飛眼皮也不擡,模糊地道:“我就在這裡睡一會兒。

    ” 吳老五拉他一把,道;“起來,到我家睡一覺去。

    ” 沈雁飛漫然扶牆起立,卻忽然記起客店裡的馬匹,便央請吳老五托人去牽來,吳老五應承了。

     到了吳老五家裡,隻有一個印象,便是房子油漆得甚是光亮,似是新搬過來,至于吳老五的婆娘,他連樣子是怎樣的也沒看清,便躺向炕上,一頭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來,但覺渾身極不自在,尤其是渾身血液生像是極不通暢,十分難受。

     睜眼一看,天色昏昏黯黯,似是入暮光景。

     他走一定神,忽然大為驚駭,原來此刻他渾身都被兒臂粗的鐵索捆住,連脖子也捆住那麼幾匝,端的嚴緊異常。

     這還不打緊,因為他渾身武功,隻要先繃斷了繃住雙手的鐵索,便可能解除束縛。

     然而他略一運氣,便感覺出倒剪捆住的雙臂,脈門間讓一根極柔韌的細繩紮得緊緊,以緻血液不能流暢,大概時候已久,故而自腕以下的手掌和手指,全都麻木得毫無知覺,雙腳亦複如是,所捆之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