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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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一句：
&ldquo柳遇秋呢？&rdquo
&ldquo什麼柳遇秋不柳遇秋？我們之間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
從前的事情，那不過是一種錯誤&hellip&hellip&rdquo 李尚志又回過頭來瞟了曼英一眼。
那眼光又好象硬逼着曼英承認着說： &ldquo我從前不接受你的愛，那也是一種錯誤呵！&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哈！你真是傻瓜！&rdquo曼英忽然聽見李士毅笑起來了。
他似真似假地這樣說道，&ldquo為什麼不去做官太太呢？你們女子頂好去做太太，少奶奶，而革命讓我們來幹&hellip&hellip你們是不合式的呵！&hellip&hellip曼英，我還是勸你去做官太太，少奶奶，或是資本家的老婆罷！坐汽車，吃大菜&hellip&hellip&rdquo 曼英不待他将話說完，便帶點憤慨的神氣，嚴肅地說道： &ldquo士毅，你為什麼這樣輕視我們女子呢？老實說，你這種思想還是封建社會的思想，把女子不當人&hellip&hellip你說，女子有哪一點不如你們男子呢？你這些話太侮辱我了！&rdquo &ldquo我的女英雄，你别要生氣，做一個官太太也不是很壞的事&hellip&hellip&rdquo 李尚志轉過臉來，向着李士毅說道： &ldquo你别要再瞎說八道罷！你這是什麼思想？一個真正的&hellip&hellip決不會有你這種思想的！&rdquo 曼英聽見李尚志的話，起了無限的感激，想即刻跑到他的面前，将他的頸子抱着，親親地吻他幾吻。
她的自尊心因為得着了李尚志的援助，又更加強烈起來了。
難道她曼英不是一個有作為的女子嗎？不是一個意志很堅強，思想很徹底的女子嗎？女子是不弱于男子的，無論在那一方面&hellip&hellip 但是，當她一想起&ldquo我現在做些什麼事情呢？&hellip&hellip&rdquo她又有點不自信起來了。
她意識到她沒有如李士毅的那種偉大的樂觀性，李尚志的那種偉大的忍耐性。
如果沒有這兩種特性，那她是不能和他們倆并立在一起的。
&ldquo我應當怎樣生活下去呢？我應當怎樣做呢？做些什麼呢？&hellip&hellip我應當再好好地想一想！&rdquo最後她是這樣地決定了。
李士毅說，他要到糞夫總司令部辦公去，不能久坐了。
他告辭走了。
房間内仍舊剩下來曼英和李尚志兩個人。
一時的寂靜。
兩人似乎都有許多話要說，尤其是曼英。
但是說什麼話好呢？曼英又将眼光轉射到那桌上的一張像片了。
在那像片上也不知李尚志傾注了多少深情，看了多少眼睛，也許他親了無數的吻&hellip&hellip忽然曼英感受到那深情是多末地深，那眼睛是多末地晶明，那吻又是多末地熱烈。
她的一顆心顫動起來了。
她覺得她現在正需要着這些&hellip&hellip她渴求着李尚志的擁抱，李尚志的嘴唇&hellip&hellip這擁抱，這嘴唇，将和柳遇秋的以及其餘的所謂&ldquo客人&rdquo的都不一樣。
&ldquo但是我有資格需要着他的愛情嗎？&rdquo曼英忽然很失望地想道，&ldquo我的身體已被許多人所污壞了，我的嘴唇已被許多人所吻臭了&hellip&hellip不，我沒有資格再需要他的愛情了。
已經遲了，遲了！&hellip&hellip&rdquo想至此地，她不由自主地又流起淚來。
&ldquo曼英，你為什麼又傷起心來了呢？&rdquo坐在她的旁邊，沉默着很久的李尚志，又握起她的手來問道，&ldquo我覺着你的性情太不象從前了&hellip&hellip&rdquo 曼英聽了他的話，更加哭得利害。
她完全為失望所包圍住了。
她覺得她的生活隻是黑暗而已，雖然她看見了李尚志，就仿佛看見了光明一樣，然而對于她，曼英，這光明已經是永遠得不到的了。
曼英覺得李尚志漸漸将她的手握得緊起來。
如果她願意，那她即刻便可以接受李尚志的愛，傾伏在李尚志的懷裡&hellip&hellip但是曼英覺得自己太不潔了，與其說她不敢，不如說她不願意&hellip&hellip &ldquo曼英，你應當&hellip&hellip&rdquo李尚志沒有說出自己的意思，曼英忽然立起身來，流着淚向李尚志說道： &ldquo尚志，我要走了。
讓我回去好好地想一想罷！我覺着我現在的思想和感覺太混亂了，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一回事&hellip&hellip&rdquo
從前的事情，那不過是一種錯誤&hellip&hellip&rdquo 李尚志又回過頭來瞟了曼英一眼。
那眼光又好象硬逼着曼英承認着說： &ldquo我從前不接受你的愛，那也是一種錯誤呵！&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哈！你真是傻瓜！&rdquo曼英忽然聽見李士毅笑起來了。
他似真似假地這樣說道，&ldquo為什麼不去做官太太呢？你們女子頂好去做太太，少奶奶，而革命讓我們來幹&hellip&hellip你們是不合式的呵！&hellip&hellip曼英，我還是勸你去做官太太，少奶奶，或是資本家的老婆罷！坐汽車，吃大菜&hellip&hellip&rdquo 曼英不待他将話說完，便帶點憤慨的神氣，嚴肅地說道： &ldquo士毅，你為什麼這樣輕視我們女子呢？老實說，你這種思想還是封建社會的思想，把女子不當人&hellip&hellip你說，女子有哪一點不如你們男子呢？你這些話太侮辱我了！&rdquo &ldquo我的女英雄，你别要生氣，做一個官太太也不是很壞的事&hellip&hellip&rdquo 李尚志轉過臉來，向着李士毅說道： &ldquo你别要再瞎說八道罷！你這是什麼思想？一個真正的&hellip&hellip決不會有你這種思想的！&rdquo 曼英聽見李尚志的話，起了無限的感激，想即刻跑到他的面前，将他的頸子抱着，親親地吻他幾吻。
她的自尊心因為得着了李尚志的援助，又更加強烈起來了。
難道她曼英不是一個有作為的女子嗎？不是一個意志很堅強，思想很徹底的女子嗎？女子是不弱于男子的，無論在那一方面&hellip&hellip 但是，當她一想起&ldquo我現在做些什麼事情呢？&hellip&hellip&rdquo她又有點不自信起來了。
她意識到她沒有如李士毅的那種偉大的樂觀性，李尚志的那種偉大的忍耐性。
如果沒有這兩種特性，那她是不能和他們倆并立在一起的。
&ldquo我應當怎樣生活下去呢？我應當怎樣做呢？做些什麼呢？&hellip&hellip我應當再好好地想一想！&rdquo最後她是這樣地決定了。
李士毅說，他要到糞夫總司令部辦公去，不能久坐了。
他告辭走了。
房間内仍舊剩下來曼英和李尚志兩個人。
一時的寂靜。
兩人似乎都有許多話要說，尤其是曼英。
但是說什麼話好呢？曼英又将眼光轉射到那桌上的一張像片了。
在那像片上也不知李尚志傾注了多少深情，看了多少眼睛，也許他親了無數的吻&hellip&hellip忽然曼英感受到那深情是多末地深，那眼睛是多末地晶明，那吻又是多末地熱烈。
她的一顆心顫動起來了。
她覺得她現在正需要着這些&hellip&hellip她渴求着李尚志的擁抱，李尚志的嘴唇&hellip&hellip這擁抱，這嘴唇，将和柳遇秋的以及其餘的所謂&ldquo客人&rdquo的都不一樣。
&ldquo但是我有資格需要着他的愛情嗎？&rdquo曼英忽然很失望地想道，&ldquo我的身體已被許多人所污壞了，我的嘴唇已被許多人所吻臭了&hellip&hellip不，我沒有資格再需要他的愛情了。
已經遲了，遲了！&hellip&hellip&rdquo想至此地，她不由自主地又流起淚來。
&ldquo曼英，你為什麼又傷起心來了呢？&rdquo坐在她的旁邊，沉默着很久的李尚志，又握起她的手來問道，&ldquo我覺着你的性情太不象從前了&hellip&hellip&rdquo 曼英聽了他的話，更加哭得利害。
她完全為失望所包圍住了。
她覺得她的生活隻是黑暗而已，雖然她看見了李尚志，就仿佛看見了光明一樣，然而對于她，曼英，這光明已經是永遠得不到的了。
曼英覺得李尚志漸漸将她的手握得緊起來。
如果她願意，那她即刻便可以接受李尚志的愛，傾伏在李尚志的懷裡&hellip&hellip但是曼英覺得自己太不潔了，與其說她不敢，不如說她不願意&hellip&hellip &ldquo曼英，你應當&hellip&hellip&rdquo李尚志沒有說出自己的意思，曼英忽然立起身來，流着淚向李尚志說道： &ldquo尚志，我要走了。
讓我回去好好地想一想罷！我覺着我現在的思想和感覺太混亂了，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一回事&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