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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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諫之聞與不聞,非大臣之所與知者也。

    王世子聰明仁孝,出於天性,毓德春宮,十有七年,臣民之所共戴,宗社之所付托,而仁弘乃敢假托傳禪之事,陰圖嫁禍之計,做作兇慘之說,無所不用其極。

    臣之被誣,非但禍及一身,實是係關宗社。

    自有此疏,心骨俱驚,肝膽摧裂,願殿下,下臣司敗,推覈實狀,以正臣罪。

     上答曰:「觀仁弘之疏,兇慘極矣,而但不得解見耳,予有心病,不能正視,瞥然看過而已。

    其間至有語涉於予者,而亦不知其所以爲之說,尤極陰慘。

    仁弘無故動搖君心,傾陷領相。

    意者,群小之中,欲陷領相者,做作訛言飛語,以播於南中,仁弘掇拾,爲此疏歟?其言雖不足與較,而生事於無事之中,至親之間不得不因此緻疑而有間,朝廷之上或有所不靜,則大爲不幸。

    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喧啾,有何嫌焉?且其傳敎之事,元自隻令傳于三公,非泛然傳于大臣者。

    彼嘵嘵者,果何人耶?卿其安心就職,勿以爲慮。

    」忠淸道儒生李挺元等上疏曰: 賊臣柳永慶以陰險狡猾之資,負窮兇極惡之罪,竊據台鼎,假息覆載,爲神人所共憤者久矣。

    幸賴前參判臣鄭仁弘忘身徇義,遠伸正議,擧國相慶,佇見顯戮。

    已經累日,聖旨尙閟,群情愈鬱,天地將閉,我國家二百年宗社,終必壞於此賊之手也。

    臣等伏見,兇魁久竊大柄,根柢已固,鴟張氣勢,箝制一世,朝野惴惴,畏其陰中,心知其非,口不敢言。

    元臣、故老,任其呼斥;臺閣、近侍,承其頤指,國勢岌岌如朝露,誰肯蹈機觸鋒,爲殿下一開喙乎?仁弘旣言之後,兇黨益肆,略無顧忌,職帶言責者,亦不待罪,其無君縱恣之狀,至此尤著。

    履霜不戒,堅氷將至,前頭之禍,恐不忍言也。

    伏願殿下,亟正永慶之罪,以快臣民之憤。

     上答曰:「爾等收拾鄭仁弘餘論,誣陷大臣,此必聽人射影之嗾耳。

    朝廷大體,非儒生之所敢妄言者也。

    」仍下敎于政院曰:「鄭仁弘欲令世子,速受傳位,自以爲於世子盡忠,而其實則不忠甚矣。

    諸侯之世子,必受天子之命,然後方可謂之世子。

    今世子未受冊命,是天子不許也,天下不知也。

    一朝遽受傳位,天朝詰之曰:『汝國之所謂世子,天朝未許封,汝王私自傳位。

    汝王之職,亦天子之職,非汝王所擅便者,世子何敢自受之?無乃中間有所以然之故耶?』橫加不測之名於世子,而詰問大臣,則將何以結末耶?予則特因一身之憂欲退,而大臣謀國,豈可不爲周便,亦豈比躁妄人之慮哉?然則大臣豈但以許退舊君爲不忍而已乎?今因仁弘之疏,予心不安,夜不能寢,晝則不食,而大臣、臺侍亦皆不安其職,可謂無前之變矣。

    」柳永慶又上疏陳辨,上優批答之。

    三司、政院、藝文館皆上章,攻斥仁弘等,上嘉納之。

    兩司遂請竄仁弘,又以爲仁弘聽李爾瞻、李慶全之陰嗾,請竝遠竄,上皆從之。

     二月 2月1日 ○朔戊午,上有疾已數月,藥房連日問安,上答曰:「一樣,去夜則穩寢矣。

    」 ○以金大來爲直提學。

    大來,永慶之黨也。

    爲典翰,力救永慶,故有是拜。

     ○時以重試對擧,將設科,政院以試官望單子入啓,上,下敎于政院曰:「試官等趁早命招,毋得留門。

    」 ○是日未時,上疾卒然危篤,薨于貞陵洞行宮之正殿,壽五十七。

    世子卽位,上尊號曰顯文毅武聖敬達孝,廟號宣宗,〈光海時,改稱宣祖。

    〉陵號穆陵,魂殿號永慕殿。

    遣李好閔告訃于朝,越明年,帝遣行人司行人熊化等,賜諡曰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