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人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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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苦的。

    清醒着的人的舉動是明智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做事不能抛開自己的身份。

    不過,陸雯并不像栗緻炟那樣怕同仁們發現她與他的接觸。

    因為她心地坦蕩,她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

    怕什麼?她與栗緻炟又沒有做過見不得人的事。

    兩個人隻是有共同的志趣和言語,難道一個女人就不能有一個純潔的男朋友嗎?難道是男朋友就一定得結婚,或是一定就有肉體關系嗎?她不信這個。

    當栗緻炟當上德府市副市長時,他曾想與陸雯的關系該中斷了,做一個市長與做一個廠長,概念是大不相同的。

    廠長與一個年輕姑娘相好,即使有些風言風語,也無大礙,這是他當上市長,以市長的位置去判斷這種男女之事時方有的看法。

    可是,一個市長,如果長期與一個姑娘頻繁接觸,風言風語就會不期而至,到時候會把自己的名聲搞壞的。

    他不像陸雯想的那樣單純,所謂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認為,身正也怕影子斜,他的閱曆當然比陸雯豐富,見的人經的事當然比陸雯多,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他已發覺,自己對陸雯的情感愈來愈熱烈,有了一種微妙的愛戀。

    最近,突然對她生發出一種占有欲,若不是自己強硬地克制住情感的沖動,他們早就突破那道楚河漢界了。

    可以說,眼下兩人都已兵臨城下,一觸即發,突破界限隻是個時間問題。

    趁腦子還算清醒,明智地分手算是上策。

     栗緻炟做德府市副市長三個月後的一天,他在賓館送走了剛接待完的幾位客人,又打發走身邊的秘書和司機,他說要小憩一下。

    當房間就剩下他一個人時,他約來了陸雯。

    陸雯有預感,自栗緻炟當上市長,兩人幽會的機會少了,她已感到是栗緻炟有意在疏遠她。

    她想過,如果栗緻炟真的不再喜歡她,她絕不會對他有一絲留戀。

    愛必須是相互的,是雙方自發的互動行為。

    沒有出乎她的所料,栗緻炟是這樣開場的: “陸雯啊,今年二十五歲了吧,我知道你到現在還沒找男朋友,不能再拖——” 他的話沒完,陸雯就插嘴道:“别說了,我懂,你做市長了,市長的身份、工作都很特殊嘛,時時是被群衆監督着的。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打擾你,至于找不找男朋友,告訴你吧,在這之前,我一直把你作為我的男朋友,難道不是嗎?難道朋友就一定等于未婚夫嗎?請你不要關心我的私事。

    好了,你可以放心了,我得馬上離開這兒,一個女人與一個市長單獨在賓館房間,說不準會有什麼謠言呢,栗市長,祝您官運亨通——” 陸雯沒等市長反應過來,就輕捷地走出去,頭也不回地消失了,盡管栗緻炟的呼叫聲在她耳際萦繞着。

     栗緻炟的目的達到了,他不用擔心他與陸雯的關系會引起風言風語,甚至導緻一個市長身敗名裂的惡果。

    陸雯是個很有個性的姑娘,自那天以後,她再沒有“打擾”過市長。

    可是,栗緻炟卻生發出一種新的感覺——空虛,那是在忙碌過大量事務之後,在冷靜的休閑時刻,他有一種寂寞、枯燥、乏味的體會。

    這時候,他就越發地思念起陸雯,盡管在政府裡與他接觸的各級幹部中,不乏年輕标緻的女性,但是,他卻視而不見。

    也許,這些女性從風度、從氣質上都無法與陸雯比拟;也許,栗緻炟的精神空間早被一個女人填滿了。

    有時候,他想再恢複與陸雯的交往,可是,想到那一天與陸雯分手的情景,他的遐想就終止了。

    是的,是他為自己的前程着想,也是為陸雯着想,她畢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如果還與自己不清不楚的,哪個小夥子還會與她結合。

    是的,不能因為自己影響人家的終身大事。

    想到這裡,就打消了再與陸雯相好的打算,也就打起精神,硬是壓抑住時時爆發的激情與思念。

    即使這樣,還是阻擋不住自己常常在夢境中去幽會思念的姑娘。

    就這樣,經過了一個春夏秋冬,一年中,他時刻都在調整心态,盡量使自己陷進忙碌的工作中,卷入矛盾的旋渦裡,去處理永遠處理不完的糾紛和問題。

    可是,再忙的市長還是有閑暇的時間,還有工作過後的業餘空間。

    進入這種時段和空間,依然還是思念她。

    栗緻炟有點後悔,後悔當初不該認識陸雯,如果壓根兒就不與她相識,也不會弄得晝思夜想一個姑娘。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老婆太不會體貼男人,太不能讓人滿意,才使自己去憧憬别的女人,是這樣嗎?也許男人都是不會滿足隻有一個女人的?他開始胡思亂想,他想到不少世界名人,有藝術家,也有政治家,還有當代的美國總統和英國大臣,等等,等等,他們都有情人。

    為什麼?他的胡思亂想使他對自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