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貴族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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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終于打開了,他進去了。

    他說那年他已屆不惑之年,方讀懂了《易經》。

    兩個人的交談是很随意的、和諧的,栗緻炟沒有市長高官的架子,易大師也沒有大師的威嚴,兩個人都很謙虛,也很誠懇。

    栗緻炟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辭去國家公務員之職,專門去研究《易經》?” “那是在我讀懂《易經》的時候,方知道這部大書的真正價值,我就想掌握它、運用它、駕馭它,僅僅是讀懂,是遠遠達不到這種目的的。

    我若仍在做某種另外的工作,與《易經》沒有關系,我就沒有精力完成這種想法。

    還有一點,對我果斷辭職起了推動作用,那是當我通過一些信息,獲悉海外一些國家和地區已經非常重視咱們的《易經》了,其中專門研究《易經》的人已很有建樹,他們一些很出名的大學專門設了中國的《易經》課程,已經有了專攻《易經》的學生和講授《易經》的老師,如果咱們不努力,很可能重演曆史的悲哀。

    就像中國一些古代的發明,多少世紀過去了,這發明在中國沒有發展,卻在國外大放異彩。

    ” 接着栗緻炟又問他辭去公職後的生活狀況。

    易大師說,開始,他去過幾所大學,這些大學已經設立了《易經》課程,其中有他的母校。

    他到大學拜師求教,不恥下問,因為他去拜師求教的地方都是對《易經》有着很多研究成果的學府,這樣,他就集多家之長,補自己之短。

    之後,他又将這種理論與祖父和父親傳授給自己的“學易心得”結合起來,融會貫通,慢慢地找到了《易經》的原理,悟出了這部大書的真谛。

     栗緻炟很想問他另一個問題,就是生活來源的情況,誰給他發工資呢?收入有多少?可是他又覺得這問題太俗,況且也觸及到隐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口問他,大部分時間在什麼地方從業。

     易大師已經覺察到栗緻炟的言外之意,他就實話實說起來: “現在好多了,不像剛辭職那幾年,經濟斷了來源,隻好把家裡的積蓄傾囊倒出,還供不上我拜師學易的費用,隻好借債維持生活。

    ” 栗緻炟對易大師的回話覺得還不夠意思,他想多了解些這方面的故事。

    這時陸霖又打開了一包蘇煙,他已經是第五次為二位敬煙了。

    易大師是個敏感的人,他看栗緻炟态度謙遜随和,誠懇可交,也就更放開了些說出他的故事。

    如今他已被國家的一個以弘揚傳統文化為宗旨的社團組織聘請為高級顧問,能登上這個職位的人,在這家組織裡僅有三人。

    他每年有一半時間是在海外活動,常有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南韓及日本的一些團體向他發出邀請,請他講學或策劃什麼,或向他咨詢什麼。

    也有美國、加拿大的朋友邀請他,多是大财團、大老闆和政府高官要員。

    一年中的另一半時間,有一半稍多些是在國内最大的兩三個城市,剩餘的時間才回到老家鐘南省,這些時間大多是在省城了。

    實在是邀請者太多,自己又沒分身術,因為這還得罪了不少人,唉!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的話講到此處,自知有點講過了頭,可是想收斂已經晚了。

    他最怕給人留下海吹胡呲的壞印象,如今這類沒有真才實學、卻要充大家的人太多了,他們靠的就是三寸不爛之舌。

    易大師自以為不是那類人。

    可是,他已發現,面前的栗緻炟的神情裡已流露出不易被人覺察的疑惑和疑問,他很不願意在任何交往過的人那裡落下微詞。

    怎麼辦?那就得使對方信任自己,在接觸栗緻炟之前,陸霖多次向他舉薦這位值得尊敬和信任的領導,還說,領導很想與他交朋友,是這樣,他才來了。

    他絕不是有請必到的人物,更不會做不速之客。

    他很自然地把話鋒轉了一下,問道: “栗領導能把你的出生時間告訴我嗎?” “當然,沒有問題,年月日記得清,隻是時辰有點模糊。

    ”栗緻炟從沒有對人講過他的出生時辰,隻是聽母親說過,他生在半夜。

     “能說準一些嗎?就這個時辰?”易大師想找準這個時辰,“說準了,就不走彎路了。

    ”看來,即使說不準這個時辰,他下邊的遊戲也做得下去,隻是那樣要繞彎路枉費時間了。

     栗緻炟也是個認真的人,他立馬打電話到老母親處,問出生的準确時辰,母親講是半夜過後,大約一點的時間。

     易大師聽後隻說四個字:資料夠了。

    他讓陸霖找來幾張紙,就開始計算,又用筆在紙上畫了一陣,而後道出四句韻文: 五行配合八字清,辰年生人屬大龍。

     必定光門耀祖業,富貴榮華家道成。

     易大師說出這話,栗緻炟沒有一點感覺,因為字裡行間沒有準确的内容,至于富貴榮華四字,那可以認為大師已經知道栗緻炟是領導人物,又是在這幢别墅裡,是個人都能判斷他的日子屬榮華富貴了。

    易大師并沒有就此停下,他已發現面前的領導對方才的言語不感興趣了,他似乎是越過了幾道程序,跳躍到一個實實在在的内容中,也是四句: 雙親宮中犯刑傷,父命屬虎定先兇。

     母命屬馬松柏長,千祥雲集福祿宮。

     栗緻炟震驚了,他被易大師的這幾句話弄糊塗了。

    糊塗的是他不明白這種結論是什麼道理?易大師的話停頓下來,很随意地問道: “令尊是否已經下世?” “是的,已經三四年了吧。

    ” “令尊屬虎,令堂屬馬,對吧,不會錯的。

    ”沒等栗緻炟回答,易大師就自問自答般的,還肯定這是不會錯的。

    對一向從沒有碰到過大師的栗緻炟而言,這能不令他驚訝嗎?頓時,敏銳的栗緻炟臉上浮現出一種複雜的詫異,他下意識的異樣目光對視了一下坐在一側的陸霖。

    機警的陸霖馬上又遞煙給兩位朋友,又去為他們的杯中加水,一邊卻不無目的地對他們說,你們二位再往深處推推,我去去就來。

    說話間,他掏出手機,打着電話走出屋子。

    也許,陸霖懂這種規矩,易大師與任何一個人倘若推心置腹地說些什麼時,都不宜第三者列席旁聽的,這是因為大多的人是有隐私的,大師的真知與灼見是要觸及這種不宜被外人知曉的秘密的。

    也隻有在兩個人的王國中,一方能夠準确地道破另一方的絕密隐私,他才能博得信任和欽佩,否則,反而會引起各種猜測甚至懷疑。

    走出屋門的陸霖似乎已經感覺到,當易大師道出栗緻炟父母的屬相時,他并不隻是佩服和信任,其中還夾雜着另一種東西。

    他是否已開始懷疑,有人向易大師透露過他父母的年齡?栗緻炟并非一般人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