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如願以償的美國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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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五月中旬,他曾去過日本駐華盛頓的海軍武官處,詳細彙報了過去搜集情報的活動情況和對今後的看法,并談了自己的計劃,等等。

    他說: &ldquo先前已得到有關美國&lsquo非尼克斯号&rsquo巡洋艦夜戰攻擊的重要情報。

    最近好像有可能搞到關于美國戰艦攻擊情況的情報。

    不過需要五千美元的活動費。

    提供情報的人是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的一個下級軍官&hellip&hellip&rdquo 武官處對這個下級軍官的可靠性總覺得有點懷疑,但立花堅決加以否定,他保證說:&ldquo此人絕對可靠。

    &rdquo &ldquo既然這樣,那就試試看吧!但希望你要特别小心。

    &rdquo 于是,武官處決定按立花的計劃行事。

    立花懷裡暗藏着五千美元的&ldquo軍費&rdquo,一面夢想着即将到手的美國海軍的機密情報,一面搭乘飛機離開了華盛頓。

     立花回到洛杉矶後,為了搞到對日本海軍肯定有用的寶貴情報,打算铤而走險。

    所謂&ldquo逐鹿者不見其山&rdquo,恐怕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然而美國人在那裡已周密地設下了欺騙立花的圈套。

    立花保證&ldquo絕對可靠&rdquo的那個人,其實不過是美國方面施放出來的一個誘餌罷了。

    就這樣,由于反諜機關布下圈套,立花正好中了對方的詭計。

     關于這個問題,當時的太平洋艦隊參謀長史密斯将軍在一次珍珠港事件國會聯合調查委員會召開的會議上作證說: &ldquo在珍珠港事件發生前幾個月,有一個日本海軍軍官雇傭的美國人查爾斯·查普林來到珍珠港,當時情報參謀萊頓少校叫一個身穿庶務軍士服裝的海軍軍官同他進行聯系。

    這個美國人從司令部的存檔文件中取得了兩、三份有關艦隊的攻擊演習資料後,便返回美國西海岸。

    後來,那個日本海軍軍官和查普林就被美國憲兵逮捕。

    &rdquo 然而,像立花中佐那樣的駐外人員,他的身分是&ldquo事務性&rdquo的,不享有大使館館員那樣的外交特權。

    如果享有這種特權,那麼,即使在最壞的情況下,也隻能按照國際慣例,作為&ldquo不受歡迎的人&rdquo被驅逐出境。

    可是他卻并非這樣,倘若犯了法,就要受到美國法律制裁;如有罪,就得在美國監獄裡坐牢。

     不久,立花被起訴。

    檢察官頗有信心地認為掌握了他的确鑿證據。

    這是因為美國方面對立花事件已作了有計劃、有組織和極其周密的準備,似乎是在掌握了充分證據後才起訴的。

    因此,必須看到,一旦開庭審判,就必然會宣布立花&ldquo有罪&rdquo,判以徒刑二十年左右,而後被關進美國監獄服刑。

     所以說,日本海軍武官處因此急得團團轉&mdash&mdash無論如何也要把立花營救出來。

     助理武官寺井少佐急忙前往洛杉矶,武官處也開始準備聘請律師出庭辯護。

    然而,把立花交付審判終究是個下策。

    看來&ldquo無罪&rdquo釋放是百分之九十九沒有希望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除政治解決外,别無他法。

     海軍武官已請求野村大使出面解決。

    好在大使是海軍的老前輩,因為他曾經擔任過駐美海軍武官,也充分理解搞情報這項工作,而且取得了美國政府首腦的極大信任。

    不過大使的努力也有得不到成功的最壞可能,所以武官處還是作了萬全的準備。

     六月十四日,野村大使拜訪了他的老朋友&mdash&mdash美國海軍作戰部部長斯塔克将軍。

    因為日美關系處于極其微妙階段,他希望将軍能從大局出發解決立花事件。

    大使還開門見山地拜托斯塔克說: &ldquo你們國家的人在日本也幹着同樣的事,隻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因此,這個問題請你妥善處理&hellip&hellip&rdquo 斯塔克将軍對大使的這番話,一邊聽着,一邊默默點頭。

     可是大使的努力并未見效,一點也看不出有解決問題的樣子。

    審判日期無情地日益逼近,而美國政府那裡卻杳無音訊。

    武官處人員的焦慮不安情緒有增無減,并随着審判日期的接近越來越加劇。

     審判前的最後一天&mdash&mdash六月十八日終于來到,明天就要審判了。

    武官處要做的事都做了,要采取的措施都采取了。

    當想到那被關押在陰暗拘留所裡心中一定戰栗不安的立花中佐說不定會在異國土地上殉職時,不禁充滿悲傷之感。

     正當大家為這種焦慮所支配時,大使館打來電話說: &ldquo剛才美國國務院遠東司司長漢密爾頓給若杉公使打來電話,通知他讓立花中佐立即回國,并說以此為條件,将此事不了了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好極啦!好極啦!!&rdquo作者一面握着電話聽筒,一面不禁大聲叫了起來。

     武官處頓時一片歡騰,大家都放下了心。

     這一好消息大概也會傳到立花&mdash&mdash他被監禁在遠離華盛頓五千多公裡的洛杉礬拘留所&mdash&mdash那裡吧!他那喜悅的神态已曆曆在目地浮現在我們眼前。

    這一天,大家以多日來不曾有過的愉快心情進了一頓晚餐。

     第二天(十九日),野村大使前往國務院拜訪了副國務卿韋爾斯,就解決立花事件一事表示謝意。

    當時韋爾斯說: &ldquo考慮到你的特殊要求和你對改善日美兩國關系所作的真誠努力,我們雖然掌握了确鑿的證據,但仍決定以立花中佐立即回國為條件,處理這一事件。

    &rdquo 就這樣,多虧野村大使的幫助,自六月六日立花被捕以來一直籠罩在武官處的不安的氣氛,已全部驅散幹淨。

     數日後,&ldquo鐮倉丸&rdquo客輪由舊金山啟航,乘客中有一個身穿西服的日本海軍士官,他站在甲闆上以無限感慨的神色一直凝視着那消失在船尾後的美國西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