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性愛歡樂頌

關燈
感興趣;除了方子洲的錄相帶之外,還有一盤更陰毒的作品。

    即便是沒方子洲這盤錄相帶,章副行長也是依然要下崗的。

    不過,這是後話。

     此時此刻,飛機在藍天白雲之間平穩飛翔。

    但是,我和章副行長都沒有鳥兒翺翔的快樂。

    我倆對人生、對前途同樣有着因為無法把握而産生的惆怅。

     “我和葛總,那是地道的銀企關系,這銀企關系不搞好了,咱們的讨債工作怎麼做!?恐怕連一點實情,甚至連葛總本人也踅摸不到!這葛總,就喜歡這口,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葷段子總結得一套一套的!我不入虎穴焉能得到虎子?”章副行長把茶杯裡的水一口喝幹了,說出了這些話,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當然,怎麼在河邊遛達又不濕鞋,如何把握這個度,是門學問!分行領導已經找我談了話,當然,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管理者,不理解這些。

    最後說,為了工作需要,我将被安排到另一家支行去,當機關工會主席,享受支行副行長級待遇!讓我靠邊養老啦!” 我同情章副行長的遭遇,同時,也感到憤怒,但是,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樣的話來安慰有恩于我的領導,隻得叨念着:“他們怎麼能這樣?誰能這麼歹毒?” 章副行長見了我的樣子,自己倒坦然了:“我到愛農銀行來,本來是想大幹一番事業的,誰曾想一時疏忽,剛一放松自己的思想,就在陰溝裡翻船,四十多歲就淪落個靠邊養老的地步。

    我隻有一走了之了!” “你到哪兒去呢?”我遲疑着問,不知道這樣的問話,會不會讓章副行長感到搪突。

     章副行長苦笑一下:“現在,我還想保密。

    ” 見我沒說話,他大概是怕我不高興,就開始打岔了,問:“小柳,你想不想到合作銀行去呀?據說,他們那兒是認業績不認人,我感覺倒适合你!” 見章副行長第二次提到要我走,我的心裡涼了大半截。

    我想,章副行長是不會空穴來風的。

    想必在他看來,我如果繼續留在天竺支行,一定比找不到工作更難堪。

    我隻得接了章副行長的話茬,忐忑不安地說:“合作銀行我倒是接觸過,那兒有一個駱行長,勢力極了。

    他們是要存款的,沒存款是進不去的。

    而且,我¨¨¨” 章副行長終于笑了:“存款?我幫你搞嘛!那個駱行長手下有個副手,姓吳,工作中認識的,也是軍人出身,總是讓我幫着拉存款呢!你說,你到合作銀行,需要多少存款?” 我也分不出我現在的心情是驚是喜還是悲了,我遲疑地說:“我上次到他們的南郊支行應過聘,他們那個駱行長跟我說,不拿三千萬存款,是進不了他們銀行的門的。

    ” 章副行長一掃滿臉的陰霾,爽朗起來:“我這個人,搞歪門邪道的本事沒有,實實在在的朋友倒有一大堆。

    存款的事兒,包在我身上!隻是¨¨¨” 我明白章副行長是想問我是否願意離開愛農銀行,我不等他的話出口,就接過話茬:“我也走,像章行長學習!” 章副行長臉上的愁雲立刻散盡了,第一次快意地說:“人生要舍得付出,要知道放棄,隻有舍得付出,主動放棄,才能得到,才能收獲!” 出飛機場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在我的眼前一晃,就幽靈一般地不見了。

    我好奇地四處打量,不一會兒,一個面部線條剛硬、很有一點男人味兒的中年男子正好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他有着一口整齊而短粗的白牙。

    “耿主任!怎麼是你?你也坐了東北天海的航班?” 耿德英突然看到了我,一絲不自然像風一樣掠過了他的臉,但很快就被微笑取代了。

    他做出慈祥的模樣問我:“您這是才回來?” 他的膛音依然很重,聲音也依然很有男人的磁性。

    不等我回答,他也對章副行長打了個招呼,解釋道:“市裡要和東北天海搞一個合作項目,我去考察一下。

    ” 章副行長笑了,但笑得很勉強,滿臉全是不自然,他也寒暄道:“市裡領導總是忙,辛苦辛苦!” 等耿德英鑽進來接他的奧迪轎車,走了,我詫異地問章副行長:“你也認識耿德英?”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 我把在市委大院開會的事兒跟章副行長描述了兩句,之後,我問:“他人怎麼樣?” 章副行長面無表情,也沒正面回答:“過去我在市經貿委,他在京興偉業公司,為了項目的事兒,他一天可以給我打十幾個電話,煤氣罐都幫我換過,而且還親自扛上樓。

    可他到了市府,我還在經貿委,我打十個電話,他也不接一個了。

    說請他吃頓飯吧,約十次,也準是十次有事!嗨,人嘛,好壞很難評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