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性愛歡樂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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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冰雪消融了。

     原來,方子洲那次的拍攝是摸好了趙自龍、孟憲異的行蹤,準時而去的。

    在方子洲當時的信息庫裡,還沒有收集我的任何材料,我也還沒淪落到讓他勞神拍攝取證的地步,他此行自然也就沒為我而浪費底片,更不可能有我的照片。

    我在分行的遭遇,完全是謝莉娟那盤錄音帶導緻的。

    分行的孫副行長扭不過那個肥胖女人,自然按照女人的旨意對我進行了無情打擊和定點清除。

     當時,方子洲不知道,我也不明白,當餘主任把我趕出分行時,他在抽屜搗鼓的照片是誰的呢?後來,我才知道,餘主任手上的照片原來是他的異性好朋友――許佳佳科長的。

    道貌岸然的餘主任其實也是個不甘寂寞的主兒,與許佳佳早就紅杏出牆,暗地裡有了那麼一腿!而且也與王學兵一個德行,竟假借出差的名義,帶着許佳佳漫遊美國去了!可惜的是美人命短,許佳佳竟死于非命!不過,這是後話。

     現在,雖然工作不順利,但我還是非常高興的,甚至說是吭奮的。

    大概誰也想不到,甚至連我自己也沒思想準備,在那個普通的下午,我的心突然被一種甜美的情感之箭射中了。

    這種情感在不經意之間突然來臨。

    而那個射箭的人,就是我曾經最最痛恨的方子洲。

     這種情感或許是好奇,或者是感激,或許是好感,或者是愛情,或者兼而有之,我一時還說不清楚。

    但是,我和他性愛的迸發過程就像捅破一層窗戶紙一樣的簡單,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曲折和情節的跌宕。

     當時,他給我沏了一杯茶水,并想給我端過來。

    我感覺不好意思,急忙過去接。

    一忙亂不要緊,我的腳卻拌到他放在地上的攝影包上,一個趔趄,身體就向他那邊倒了過去。

    于是,我的身體被他及時地自然而然地抱住了。

    于是,兩個肉體就像本來就有着強大的磁場一般,誰也沒有決心和毅力再彼此分開了。

    它們像被愛神塗抹了大計量的豬皮膠,時間越長粘地越緊,而後幹柴與烈火,在他同學的宿舍裡,在寂靜無聲的校園夜幕中,就這樣熊熊燃燒起來了。

     這種兩個肉體、兩個心靈顫栗的交彙,這種性愛的酣暢淋漓,是我從來沒體會過的。

    我和方子洲的這段情,如此的熱烈,如此的戲劇性,讓我永遠都不會忘懷,以至于在他被害之後,我依然能時時的體悟出他肌膚的溫暖與生命的律動;每每的感覺到他呼吸的氣息和生命的朝氣,并且能讓這種體悟和感覺回味無窮。

     因為他有了我,更因為我有了他,第二天一大早,我倆便從學校的宿舍裡搬出來。

    雖然我不敢料定遠飛集團天海公司是個賊窩,但是,也斷然不敢繼續住他們的招待所了。

    于是,我和他就像彼此早有默契一般,沒有商量,就一塊兒住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這也是我準備離開東北天海回京興市的前一天。

     這家酒店位于鬧市區,是一家四星級的涉外酒店,細高的樓體,像一個未成年的半大小子。

    我倆在房間的門把上,挂出了“請勿打擾”的綠牌子。

    在幾乎讓人窒息的長吻後,他用雙手捏住我緊身衣領口的兩側,輕輕順着我的肩頭向下拉。

    立刻,我的一雙白皙的小腳丫,站在落了地的緊身衣上。

    我想,現在的我一定像歐洲名畫裡出浴的美人,應該比畫中的人更苗條、更多姿;應該像童話世界裡破蕊而出的仙女,又比仙女更鮮活、更真實。

     他體内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燃燒起了雄雄的火焰,因為,他的呼吸變熱,溢出一股腥氣,仿佛體内的器官被熔化了一樣。

     他的意志,死死地按耐着他自己肉體的沖動:我想他是要珍惜這美好的時光,在我們這兩個人的世界裡,盡情地徜徉,慢慢地流連。

    他要使我同他一塊兒,飄向那極樂的世界,一同漫遊那虛無飄渺、分不清苦、分不清樂、不知是生、不知是死的幻境。

     後來,方子洲用漂亮的篆書寫了一篇短文,偷偷地交給我,來描繪他對我倆這一次性愛的感受: 應該說,我最幸運的是唇,它最先從你的額頭開始,在豐胰的軟玉上,一路的吻下去,把它的濕熱印遍了你的全身,印遍了每一個角落。

     應該說,我最幸運的是鼻,它跟着唇,聞盡了你的芳香,曉得每一處芳香最細微的差異。

     應該說,我最幸運的是眼,高山、峽谷,鮮花、綠草,湖光、山色,盡收眼底,隻是似乎還沒有看夠。

     應該說,我最幸運的是舌,嘗過了你小巧、光潤的舌,又盡情地滋潤那玫瑰的花瓣,舔盡那玫瑰花心的朝露。

     還應該說,我最不幸的是花之莖,在煎熬中等待,在等待中煎熬,在春光最明媚的時刻,卻含着點點露水,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