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溫柔之鄉亦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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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染上過嗎?” 葛總沒正面回答,順口來了一個葷段子,頗為感慨地以示廉潔:“‘父母給咱一杆槍,槍槍打在老地方!市場經濟政策好,可惜子彈打光了!’我哪裡有這福氣!” 見章副行長笑而不語,葛總怕别人說自己做人不夠爽快,便補充道:“一個叫趙自龍的泰國佬在這兒染上過!害得他撒不出尿來不說,反而流濃,又黃又綠的,可惡心了。

    他也是面兒上人,又好個面子,不敢自個兒到醫院治。

    就到藥房淘換來‘淋必治’,一連幾天自個兒打針。

    那洋罪受得!” 章副行長聽罷,以平日裡難于見到的敏捷,從池子裡跳将出來。

    但是,腳下一滑,一個趔欠,差點又栽回池子裡去。

    幸虧葛總手腳麻利,抓住了他。

     我不好意思看下去,氣憤地指責:“這些當官的,怎麼都這樣?” 孟憲異又拿出了在大學裡的較真勁兒:“咋能這麼說?應該是個别人這樣!” 我終于對他沒好氣了:“也包括你!” 孟憲異卻作溫和敦厚狀:“比如,就不包括你!” 我沒心思和他鬥嘴,看着他私自看方子洲的帶子,就轉移了話題:“咱倆不能這樣!咱倆應該把帶子還方子洲或者直接交給公安局!” 孟憲異不動聲色地詭辯道:“這是咋整的?你不瞧瞧啥内容,咋知道交給誰!” 我隻得走開了。

    本想一走了之,但又不甘心。

    拉開的門,又被我偷偷地關上。

    我又悄悄回來,重新坐在沙發上。

    孟憲異對我的行為隻當沒看見。

     此時,錄相帶裡的章、葛二人已經到了休息廳。

    這兒的單人沙發,一溜三排擺放着,在每個沙發前,還擺着放腿用的沙發墩。

    三排沙發的前面,有一台背投式大彩電,正在播放香港的三級片。

     他們在沙發上躺定,服務小姐走過來,伶俐地為葛總點着了一隻煙。

    而後,她又一手端了煙盤,一手拿了打火機,笑望着章副行長:“先生,來一隻吧!‘三五’,還是‘雲煙’?” “我不抽,謝謝。

    要杯涼白開吧!”章副行長老實巴交地說。

     一個男服務生走過來說,那态度謙恭極了:“兩位老闆,您們點的八号和新來的二十号小姐,已經來了,在等您們。

    看您們是不是馬上按摩呀?” “遛達着吧,小姐來了,咱倆還抻着幹嗎!”葛總在煙灰缸裡撚掉了才抽一半的香煙,蹬掉搭在腿上的浴巾,從沙發上一下子坐起來,大大咧咧地說。

     章副行長跟在葛總身後,穿過休息室的玻璃門,上了二樓。

    樓道雖然狹窄,但是裝修得卻非常講究。

    地面鋪着鮮紅的長絨地毯,牆壁貼着暖色暗花的壁紙,隔不遠,便挂着一個小幅裸女油畫。

    畫工雖然算不上精湛,但那股溫馨的氣氛,那種肉欲的誘惑,已經烘托得恰到好處了。

     “老兄,我可隻想按摩一下,不想幹别的!”章副行長說,趕上幾步,拍了葛總的肩膀。

     二樓是環形的結構,進了樓門,向左走,轉到頭,又回到了原來的入口。

    這兒所有的按摩房,全部是淡粉色的木門,門的上方一色地鑲嵌着一個磨沙玻璃的小窗。

    向窗内看去,卻隻能分辯出室内是否開着燈。

    看來,既便是此時房内正進行了一場世界大戰,外面的人也無從知曉,也什麼都看不見的。

     “老弟,這兒很安全的,尤其是二樓,既安全,又安靜,不是熟客,這兒的老闆還不會讓咱倆上來呢!” “老兄,我覺得¨¨¨幹那個不靈呀。

    ”章副行長說,風風火火,而不加思索。

    章副行長的窘态,逗得葛總豪放地昂頭大笑起來。

     前面引路的服務生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又怕惹客人生氣,趕緊用手捂了嘴。

    葛總的笑聲,像他說話時一樣的洪亮,“哈哈哈、哈哈哈”的轟響,像能掀翻了房頂似的。

     “先生,請進去坐吧。

    ”服務生打開了兩個房間的門。

     “八号和那新來的妞兒呢?”葛總問。

     “先生選好房間,小姐馬上就會來。

    ” “我倆一人一間,好讓我這老弟方便一丁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