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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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邀太湖雙蚊入夥,再邀梅塢的金笛飛仙,用意就是利用他耳目,查出冷面煞星的下落。

    事先不将内情告訴你們,是怕事機不密走漏風聲。

    如果黃大人幾個人出不來,我另行投奔更有權勢的人,一定可以追出冷面煞星盜走的珍寶。

    柯姑娘,請信任我。

     “我還敢信任你?”少婦冷笑。

     “你我已經落在俠義道人士的眼下,唯一能避免他們問罪的良方,就是投奔官方活動,他們就不敢公然挑釁了。

    當初我搶劫快馬船,之所以不得不殺這個姓霍的假書生滅口,原因是怕他向官方告發指認我;當時我還沒想到他是煉魂修士那些人的黨羽。

    現在……” “現在,你也脫不了身,柯姑娘。

    ” 南人屠顯然是泅怪的忠誠擁護者,所以替泅卅怪說話:“那小子一定看出你的底細,西山襲擊他也有你一份。

     那些俠義道混蛋,辦事是非常固執的,一抓住把柄,就緊楔不舍,死抓住綱領不放,明暗中在旁伺伏等候機會撲上來。

     柯姑娘,不要三心兩意了,咱們這就快速趕往南京,水怪知道門路,放心啦!” “你們不等黃大人了?”少婦柯姑娘意動。

     “恐怕等不到他們了。

    ” 泅州水怪打一冷戰:“看那小子攻擊的氣勢,恐怕能逃出的小賊也沒有幾個,何況南京來的人,一個個皆自命不凡,不會像我們一樣機警,十之九會拼個玉石俱焚。

    走吧! 南京像他們這種想發大财的權貴多得很呢!我認識很多,保證一搭就上。

     “好吧!得趕快些。

     少婦柯姑娘催促水怪上路:“别讓他們追上了。

    據太湖雙蚊說,俠義道一群男女,早些天曾經與金笛飛仙鬧得很不愉快,俠與魔幾乎大會梅塢。

    我擔心俠義道那些混蛋,仍在這附近潛伏,要被他們攔住,要脫身可就難了。

     他們把霍然看成俠義道的人,不敢留下來進一步打聽,甚至不再理會同伴的死活,千緊萬緊。

    逃命要緊,其他的事管他娘! 怕死的人有福了,沒有人追趕他們。

     掩埋妥最後一具屍體,所有的人皆感到精疲力盡。

     “我跟你去南京。

    ” 金笛飛仙咬着銀牙,依然明亮的風目中冷電湛湛:“我的幻術,一定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雖說邪不勝正,但他們那些人沒有一個人可以稱正。

    ” “柳仙姑,有令徒淩波燕參予……”霍然有點遲疑:“你這裡……” “這裡還能保全嗎?” “這個……那些人已據實招供,他們并非真的奉命前來查案的,趁皇帝在南京遊玩的機會,私自至各地搜刮财寶。

    他們的上司,根本不知道他們在何處,進行不法的勾當,不會派人來查。

    ” 金笛飛仙堅決他說:“逃走了一些人,泅州水怪就是一大禍害,他肯定會帶人前來行兇的,梅塢已注定了被毀的命運。

     今天就準備封閉,準備遷至湖西的宜興。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我不能留在梅塢,冒不必要之險。

    霍施主,你不必勸我了。

    ” “我贊成仙姑一同到南京。

    ” 林涵英小姑娘興高采烈,唯恐天下不亂:“用幻術戲弄那些該死的害民賊,一定讓他們疑神疑鬼、以為報應臨頭,我們就可以從中取利了。

    霍兄,你不要反對好不好?” “那就按期在南京龍江關金陵老店聚會吧!” 霍然隻好同意:“你這裡也的确不是洞天福地,靠水賊替你們警戒,本來就靠不住,遷地為良确有必要。

    我得設法追蹤泅州水怪,這混蛋如不及早除去,早晚将發生禍患,非宰了他不可。

    ”、“我陪你跑一趟賊窟,或許可以得到一些線索。

    離開東山必須乘船,那家夥一定會找水賊要船的,、我們這就走,兵貴神速。

    ”小姑娘性子急,想到就做。

     “也好;緊迫追蹤定有所獲。

    ”霍然立即動身:“柳仙姑,日後南京見。

    ” “我會偕小徒準時到達,南京見。

    ”金笛飛仙欣然揮手道别。

     霍然的人愈來愈多,羽翼将成。

     小姑娘是玉面天罡的愛女,玉面天罡夫婦哪能管得了她? 她像一匹沒上籠頭的野馬,經常獨自在各地遊蕩,小小年紀已有相當豐富的江湖經驗。

     這次她就是獨自追查線索的,膽大包天深入洞庭東山,不但能循線索追查韻華姑娘的去向,而且準确地到達梅塢,可知她比她老爹更精明機警。

     她留在東山找尋霍然,她老爹也同意她留下,她野心不小,志在取得新武林四女傑的地位。

    武林四女傑已在兩三年前退出江湖,新的武林四女傑還沒正式産生。

     一旦有了野心,便變成了欲望,她不但要在武功上争取傑出,也在行為上争取傑出,結果,卻變成了什麼事都想插上一手,而忽略了該不該插手。

     年輕任性,就是這副德行,向皇家盜寶,這種事她居然要插手。

     她老爹是俠。

    通常,俠與官方的治安人員走得很近,也有時相互排斥,、爆發利害沖突。

    但一般說來,雙方之間維持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可容忍的範圍内,是友非敵。

    這種默契相當微妙,不空易長久維持,因為“可容忍的變數太大,這名詞的本身就有極高的争議性,因素十分難以确定或界限。

    ”每個人因利害關系,認定的程度各有不同,因此随時随地皆可能發生截然不同的變化,與截然不同的結果。

     俠在江湖道上,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不論是心理上或行為上,都被認定是搖擺不定的怪胎;一種定位介乎神與鬼的中性異類;會随七情六欲的發生,面目怪異的變色龍蛇。

     但在廣大的可憐百姓心目中,他們的地位倒還相當受到尊敬;她卻沒想到,一旦她參予盜劫皇家珍寶,萬一落在白道人士的人手中,會有何種結果。

     白道人士與俠義道人士,本質上是兩碼子事,雖則雙方人士走得很近,龍蛇難分。

     白道人士并非專指治竅人員,保缥打手、專捉逃犯的人、都可稱白道人士。

     至于這些人是否在法外越軌,那隻是個人的行為偏向,與身份無關,一個知府大人玩法,你不能指着他的鼻子否認他是官。

     一旦她盜劫皇家珍寶洩了底,那就女傑無望,邪魔有份啦!想重新擡頭做俠難比登天幫助金笛飛仙,霍然可以讓小丫頭參予,但前往南京盜寶,他當然不願意。

     兩人以快速的腳程,奔向太湖雙蚊的秘窟、繞漁村走了兩趟,除了一些老少婦隘夕) 人連噶個少年也沒留下,能提刀弄棍做賊的人都跑光了,顯然在他前來讨口供之後,水賊們知道不妙,躲到别處避禍去了。

     他倆卻沒發現‘不遠處小山脊上的樹林裡,有人居高臨下監視村中的動靜,他倆卻看不見藏在林中,不言不動向下窺伺的人。

     小姑娘的行囊留在莫厘鎮的客店,必須返回客店取行囊,約定在楊灣霍然的泊舟處見面,一同乘船離開東山,他不再前往西山遊覽了。

     小姑娘興高采烈走了,他一身輕松前往泊舟處等候。

     泅州水怪三個人,到達莫厘鎮不敢停留,穿越市街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