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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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告,還會到開闊的平原地帶随着口令做體操。

    他們做了一個大大的雪人,旁邊立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ldquo禦嶽教會×××作之&rdquo。

     茅草屋頂的雪融化得像梅花鹿身上的斑點,升騰起來的水蒸氣也日漸減少。

     一個月色甚好的晚上,行一外出散步。

    走到一處平緩的地方,那裡恰好形成了一定斜度的坡路,兩個身穿滑雪服的男人沐浴着月光在雪道上滑翔。

     聽信子說,白天孩子們坐在一塊木闆上,手拿木棒列隊滑雪而下,他們的滑雪道是在山中劈開的一條坡道,和這段坡道相連。

    那裡像撒了一層滑石粉似的發出奇異的光。

     行一在月光下咔嚓咔嚓地走在冰凍的雪上,一邊走一邊進入了美麗的幻想中。

    那天晚上,行一給妻子講述了俄羅斯的一位短篇小說家寫的故事。

     &ldquo坐上來吧。

    &rdquo 少年邀請少女坐到他的雪橇上。

    兩個人拉着橇在一段長長的斜坡上行進,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接着從那裡開始向下滑去&mdash&mdash雪橇漸漸加速。

    頭上系着的頭巾在風中啪嗒作響,寒風咻咻地滑過耳邊。

     &ldquo我愛你。

    &rdquo 少女突然在風中聽到了這聲低喃,心跳咚咚地加快。

    然而當雪橇減速,耳邊呼嘯的寒風消失,直至二人停下來後,她的心上籠罩了一層疑雲&mdash&mdash那一聲低喃仿佛是她的幻聽。

     &ldquo怎麼樣?&rdquo 從少年爽朗的神情中,她難以分辨。

     &ldquo再來一次。

    &rdquo 少女為了确認那聲音,汗流浃背地再次拖着雪橇走上雪道。

    &mdash&mdash頭巾又開始呼嘯起來。

    咻咻&mdash&mdash風又從她耳邊劃過。

    心跳咚咚加快。

     &ldquo我愛你。

    &rdquo 少女歎了一口氣。

     &ldquo怎麼樣?&rdquo &ldquo再來一次!再來一次!&rdquo少女發出了近乎哀号的聲音。

    這次一定要聽清楚。

    這次一定要。

     可無論嘗試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結局。

    少女欲哭無淚地與少年告别。

    這一别就是永遠。

     &mdash&mdash之後二人住在相隔甚遠的城市裡,各自結了婚。

    &mdash&mdash不過直到耄耋之年,兩個人都沒有忘記那天的滑雪。

    &mdash&mdash 這個故事是行一從他從事文學創作的朋友那裡聽來的。

     &ldquo嗯,也挺好的。

    &rdquo &ldquo可能是哪裡錯過了。

    &rdquo 有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信子在那條坡道上摔倒了。

    她很害怕,不敢告訴丈夫。

    産婆檢查那天,她害怕到顫抖。

    不過幸好胎兒沒有什麼異常。

    後來,信子對丈夫說了這件事。

    行一大怒,信子從未見過他這樣發怒的樣子。

     &ldquo你怎麼罵我都無妨。

    &rdquo信子哭泣着說道。

     然而這樣安心的日子沒有持續下去。

    一天信子睡了一會兒,她的母親被召喚而來。

    醫生檢查出她的腎髒出了問題。

     行一失眠了。

    恰好研究所的實驗也進展得不盡如人意。

    年輕的行一在研究上經驗尚淺,因研究不順利而遭遇的挫折折磨着他。

    夜不能寐的腦海中一想到信子會出無法挽回的事故,就痛苦萬分。

    他屈服了。

    行一覺得這正是自己無法挽回的事。

     &ldquo啪嗒啪嗒啪嗒&hellip&hellip&rdquo他感覺到了振翅的聲音。

     &ldquo咕咕咕咕&hellip&hellip&rdquo遠處出現了一隻對手。

     一隻在這邊疲憊不堪,另一隻在那邊武魂燃起。

     一隻漸漸沒了聲息。

     &ldquo咕咕咕咕&hellip&hellip&rdquo一聲、兩聲、三聲過後,也不再啼鳴了。

    它進入了自己的圈裡。

     行一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把那聲音當成賽艇的了。

     四 &ldquo那個,電車的車票放在家裡哦。

    &rd